赵恪怀着满心欢喜随着宫人走进了宁归的寝殿,但却没有看见宁归,而是看见了一个背对着他的男人。
男人转过身来,无疑,是祁连溪。
赵小王爷脸上的笑意瞬间便僵在了脸上。
他僵硬着脸看着这个堂而皇之站在女皇寝殿的男人,直至祁连溪蔑视的看着他,开口道:“见孤为何不行礼?”
赵恪无言以对。
他根本就不想对这个可以说是情敌的男人低头,可对方是东昊的皇。
他咬了咬牙,握拳拱手。
“东昊皇。”
祁连溪的目光则更加蔑视了。
“孤是要你行礼,可不是要你称兄道弟。”
赵恪简直咬碎了一口牙,这种来自身份上的压制几乎让他想一刀捅死对方,可不能,因为祁连溪才是宁归的丈夫。
他狠狠的看着祁连溪,一咬牙干脆笑了笑,故作轻松的开口:“东昊皇恐怕不知道吧?”
放开了的赵恪干脆的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把他平日里称霸皇都的本色用了出来。
“其实本王才是第一个和陛下在一起的人,想当初······陛下还曾问过我,要不要和她在一起,只可惜当时出了些意外,否则······现在哪里还有东昊皇的位置?”
他说的也不算空话,宁归当初确实曾经提出过这句话,但很明显和祁连溪理解肯定不是一个意思,可赵恪就是想这样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男人和宁归站在一起,他觉得异常刺眼。
祁连溪当然不会完全相信他的话,但他······还是生出一股强烈的嫉妒。
“滴,祁连溪黑化值+20,当前黑化值:35。”
······当主系统的提示音响起来的时候,龙床惊呆了。
此时他还在和宿主一起舌战群儒,哦不,群臣。
他正一脸崇拜的看着宿主一夕之间就将这帮顽固的大臣们驯服的服服帖帖,各个俯首帖耳,结果还没有爽多久,就听见祁连溪黑化值增加的提示音。
有没有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一次性增加了这么多啊喂!话说宿主都不在,祁连溪究竟遭遇了什么突然开始增加黑化值?
他并不清楚这一切,而宿主还在舌战群臣。
这边,祁连溪和赵恪也正聊得如火如荼。
“你以为你随便说一句,孤就会信了你?”
祁连溪不羁一笑,将嫉妒埋进深深的眼底。
“随便你信不信。”
赵恪也是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
“稍后陛下便会回来,东昊皇可亲自问问,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哼!即便你说的是真的又如何?”
祁连溪目光中的杀意被他陇在眼睛里,若是换个地方,他恐怕便要出手了。
“本王没有别的意思。”
赵恪脸上满是笑意。
“东昊皇也应该明白,陛下身为我太玄之皇,可不是普通女子能比的,更不是你东昊的王后,日后若是想要后宫三千也不是不可能,当然,东昊皇亦可以如此。”
“嘭。”
祁连溪掌心下的木桌应声而裂。
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然而赵恪却露出一抹略带深意的笑,即便再怎么厉害的人,也有露出软肋的那一天。
“滴,祁连溪黑化值+20,当前黑化值:45。”
龙床:“······”
卧槽到底怎么了!
这种增加速度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这样下去岂不是得完蛋了,你看看顾寒,一个顾寒就想死了,难道还要加个祁连溪?
“宿主,我们······要不我们赶快回去看看吧!”
而宁归只是随意的撇了他一眼,继续玩她的皇帝游戏。
“宿主!”
吗的要死了你还这么淡定!
“本王爱慕陛下已久,想必也不止本王,听说西陵皇便对陛下念念不忘,说起来······就算陛下要嫁也应该嫁给西陵皇,不知东昊皇用了什么卑鄙手段将陛下夺来,可是东昊皇······”
赵恪怀着满是恶意的笑看着祁连溪满脸铁青。
“东昊皇真的确定陛下爱的是你吗?”
赵恪打心底不相信宁归真的爱上了祁连溪,他当初毕竟是和宁归接触过,对于宁归有些方面多少有些了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但不厌恶反而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但他根本不相信她会这么轻易爱上一个人,不过半年时光而已。
“陛下实际上是个很多情的人呢,她心中······最重要的恐怕是太玄吧,东昊皇莫不是用了太玄做威胁,才让陛下嫁与你?”
“滴,祁连溪黑化值+20,当前黑化值:65。”
说起来赵恪也是个人才,宁归做了那么多事才让顾寒的黑化值到一百,他几句话祁连溪就有了六十五的黑化值,句句戳心。
祁连溪并非完全相信他的话,可经不起热恋中的男人都是多疑善妒的,他原本就稍有感觉宁归并不如她说的那样爱自己,但那又怎样,总归她是自家的妻子,爱不爱又有什么关系,他爱她便够了,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来。
但今天······他心中的不安和嫉妒被赵恪几句话便全部挖出来了,宁归已经嫁给他了,可是正如赵恪所说,这并不代表她就完全属于他了。
窥视她的人太多,他满心不安。
祁连溪眸光彻底暗沉了下去,在赵恪一脸欠扁的笑意中一掌击在他的胸前,将他击得撞上了身后的墙壁,顿时便将宫殿内的东西毁坏了不少,而赵恪更是从口中咳出一口血沫,单膝跪撑在地上,满身狼狈。
这还是祁连溪手下留情,留了他一命,否则以祁连溪的功力,他现在已经命丧黄泉了,这里毕竟是太玄,祁连溪不想为宁找麻烦。
“一个小小王侯竟敢口出狂言,赵小王爷,鸿殊王莫非没有教过你冒犯天子的下场么?”
他走近狼狈不堪的赵恪,眼里满是杀意,唇边却突然勾起一抹笑意。
“即便你说的都是真的又如何?一个小小的王爷,也敢俏想你不该想的东西,况且她已经嫁给我,即便你再不甘心又如何,她在我怀,而你连碰都休想碰一下。”
祁连溪在赵恪突然变得愤怒起来的目光中不屑的轻笑。
“既然小王爷想看,那便留在这里等她回来,亲自问问她爱的是谁,也好让你认清楚,什么是你该想的,什么是你不该想的东西,以免下次再犯,孤可没有这么好的耐性,替鸿殊王教你怎么做人。”
“你!”
赵小王爷将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然而他确实打不过祁连溪,还要怕连累鸿殊王府。
他以手支地,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在祁连溪满是冷冰的目光中,他突然诡异一笑,满是嘲讽。
“东昊皇果真是自信,可陛下应该从来没有送过礼物给你吧?”
“哦?”
祁连溪语调微微上扬,满眼蔑视。
“小王爷想说她送过你?呵······莫不是什么赏赐都当做礼物。”
“本王可没有这么说。”
赵恪以手背抹去自己唇边的鲜血,笑意愈深。
“本王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陛下可没有送过礼物给我,不过有一个人列外,东昊皇应该也看到了吧,昨日晚宴······陛下的目光可没有放在东昊皇身上。”
“你想说什么?”
祁连溪目光愈冷。
“天空的辽阔,深海的纯粹,尽在其中,世间只此一颗,我觉得它和你很像,所以送给你。”
赵恪以一种满是赞叹的语气将宁归说的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稀世珍宝‘星海之泪’,东昊皇可有见过?”
他轻轻一笑。
“当时,陛下就是这样和那个卑贱的妓-子说的呢,那样珍贵的东西,她送给了一个卑贱的妓-子,即便他当时只是最肮脏最卑贱的人,可她还是这样赞叹,东昊皇,陛下可有这样称赞过你?”
祁连溪无言以对。
没有,当然没有,宁归从来没有这样赞叹过他,似乎一切都只是恰好的时候,所以她才选择嫁给了他,而不是表现出多么深刻的爱,这一点,即便他再怎么欺骗自己可心里也明白。
相比于之前的话······这一件事无疑是致命一击。
祁连溪相信赵恪并不会在这件事上欺骗
他,因为只要稍微一查便能知道真假,他没必要说这样的假话。
可······一个卑贱的妓-子。
他心中的嫉妒几乎已成燎原之势。
“滴,祁连溪黑化值+20,当前黑化值:85。”
赵恪看着他的表情,唇边终于微微勾起,然而并不深,若不是为了刺激祁连溪他根本就不会说出这件事,于他而言,更是耻辱。
宁归宁愿将稀世珍宝‘星海之泪’送给卿永公子,也不愿多看他一眼,这样的对待足以让他心生滔天妒意。
而如今······他便要看着祁连溪怎样弄死那个卑贱的妄想染指宁归的妓-子,若是祁连溪因此被宁归生厌则更是正中他的下怀,最好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要的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