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厉害,当下属的也有排面儿,那弟子说着,很是有面儿的挺了挺小身板儿。
结果,就听一不长眼的人道:“灵宗,二夫人当初在西府丹桂园不是就已经突破灵宗了吗?”
仅仅是这话,当然没什么问题,毕竟灵宗和灵尊傻傻分不清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就在那三生楼弟子刚想解释的时候,那人紧接着就跟了一句“现在又突破一次,难道说,二夫人与众不同,一个灵宗境界,要分开好几次突破?”
好家伙,真以为他听不出你明着说郁青与众不同,暗中映射郁青沽名钓誉,虚假宣传骗人呢!
三生楼靠情报发家,察言观色那是看家本领。
眼看众人脸色微变,深知这些人对郁青的实力天赋有多羡慕嫉妒恨。
那三生楼弟子眉毛一挑,拿腔捏调道:“咳,这位阁下,耳朵不好可以找我家主子看看的,我家主子不光会炼丹,医术也很厉害的。
灵宗和灵尊,说起来虽是一音之差,修为上可是云泥之别。
我家主子迎了十五道天雷,满城魔族为祭,才突破至灵尊境界,您俩儿嘴唇一碰就给人连降两级,我家主子可是会生气的。”
他拿腔捏调,说的极为刻意,没有人再意识不到他口中“灵宗和灵尊”的区别。
众人一下子惊呆了,“三个多月前郁青还只是灵宗中期,这就突破灵尊了,这怎么可能?”
“就是,普通人一辈子卡在灵宗无法突破的不计其数,就算天赋异禀,从灵宗到灵尊少说也要十数年吧,短短三个月,这牛皮吹太过了!”
一时间,竟是无人在意地上那些药王城的人,只顾着指责郁青吹牛皮了。
就在这时,打扮的无比精致的宴律行忽然朗声道:“这位大哥,我知道二婶的确天赋异禀,但三个月突破这么大,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该不会是二叔突然失踪,二婶思夫心切,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吧?”
宴律行这话暗示意味实在太明显,他话说完,那边药王城的人忽然就反应了过来。
扬声道:“宴城主,各位家主,替我等做主啊!
郁青那妖女不知练了什么邪门儿的功法,实力突飞猛进,冲到我药王城就大开杀戒,还说我们勾结魔族,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啊!
家父虽然一时糊涂做了错事,但已经遭到惩罚了,没想到郁青中邪了似的,死活要污蔑我们勾结魔族……”
说话的是那位自称郁青的舅舅的药王城城主,得了宴律行的提醒,他毫不犹豫的就给自己打造了一个无辜被郁青伤害的苦命形象。
而被押过来的人都是与魔族有过直接往来的人,知道这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自己与魔族勾结的事情,便默契的附和起自家城主来。
人群中最是不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尤其是在这些世家之人看来,药王城再怎么样也是和浮光城并列的正统世家。
而郁青不过是一个生母与魔族扯上关系的妖女,心里的天平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像药王城这边倾斜了。
本该由宴律行审判的人族叛徒转眼间成了被郁青污蔑构陷的苦主,那三生楼弟子都呆住了。
不等他反应过来替郁青说几句,就见宴律行一脸为难道:“父亲,您看这事,是否再核查再做定夺?”
“核查?”
宴北玄一脸平静道:“核查什么,核查你二婶有没有走火入魔?
核查他们是不是真的跟魔族勾结?”
宴北玄的语气并无异常,宴律行却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正要开口说什么,却见宴北玄拔剑上前,毫无预兆的砍了药王城城主旁边之人的脑袋。
突如其来的残忍行为引得尖叫声四起,宴北玄厉声道:“我已经杀过一个药王城的城主了,不介意再杀一个!
勾结魔族,将鸿蒙九州的防御情况悉数出卖,如今还要污蔑好人,当真以为我宴北玄受了点伤,蜗居浮光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反手又砍了一人,带血的剑锋抵在药王城城主的脖子上,宴北玄冷声道:“郁青走火入魔,构陷你们?
你倒是跟我说说,药王城告假收购的那批噬魂丹之类的阴毒之药做什么用处了?”
药王城城主全然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竟然都没能逃过宴北玄的法眼。
正欲狡辩一二,一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城主,不好了,徐州传来消息,修罗大军大肆进攻徐州,带兵之人,好像、好像是二夫人!”
“我就说,郁青那个妖女早就走火入魔了,现在是徐州温氏,马上就是浮光城了!
各位,你们还在犹豫什么……”
药王城城主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拼命游说起来。
宴律行眼中闪过一丝幽光,故作为难道:“父亲,二婶似乎,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药王城毕竟不是小门小户,左右人都在这里,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说是从长计议,可宴北玄哪里看不出自己儿子的心思,分明是恨不得立刻放了药王城的人,好把走火入魔,勾结魔族的罪名给郁青扣结实了。
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宴北玄咣当一声把手中剑扔了,“你既然来了,这些事就你来处置吧。”
说完,也不管宴律行什么表情,直接对那三生楼弟子道:“弟妹在南苑留了不少东西,不知阁下可否替本城主捎过去?”
那三生楼弟子早就被这戏剧性的一幕给搞懵了,傻傻点头,“好的。”
然后跟着宴北玄就去了南苑,留下一群人站在前院里,仿佛一群呆瓜。
再说另一边,郁青将药王城的事情交给尹明珠后,自己就乘着元凤到了水云间。
白宴毕竟和魔族合作了些时日,消息逼浮光城的人灵光许多。
看到郁青回来,他心悦诚服道:“属下白宴,恭贺主子凯旋归来!”
一句主子,已然是兑现了十多天前和郁青的豪赌。
愿赌服输的人,郁青总是要高看几眼的,她挑了下眉,怀疑道:“我现在手里没有一兵一卒,你当真愿意听我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