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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仿佛闷雷般沉抑的声响,被某种神秘力量封死的裁决大门在唐娜的掌心下缓缓开启。索菲娅本来有很多疑惑想要从这位记者小姐那里得到解答,比如她的手环,再比如她为何能推开这扇大门,但是当大门后面的可怕景象呈现在眼中,这些问题统统被她抛在了脑后。
大门后是被夷为一片废墟的裁决大厅,龟裂的墙壁、坍塌的石柱、满地的玻璃渣,还有几乎被掀了个底朝天的大理石地板,到处都是战斗留下的伤痕,狼藉一片。眼前的景象无非是用确凿的事实证实了她最开始的担忧,这的确不是一个**凡胎的人类能够抗衡的敌人。
但奇怪的是,裁决大厅里并没有看见敌人的(身shen)影,索菲娅暗忖,难道说霍尔格他真的赢得了战斗?
“是霍尔格的战术箱。”唐娜指着被主人遗留在角落里,叫坍塌下来的石块砸得四分五裂的黑匣子。
连猎人赖以为生的装备库都被摧毁了,可想而知先前那场战斗有多惨烈,说不定连霍尔格本人也……想到这里,索菲娅的目光在废墟中焦急地搜索着,终于,在大厅的尽头,她和唐娜同时发现了倒在审判台下的自由猎人。
顾不得自己的裙子或衣摆被凸出的石块划破,她们匆匆越过废墟,来到了尤利尔(身shen)边。
首先入眼而来的是那把斜插在地板裂隙间的鲨齿刀,然后是他(身shen)下那一片猩红的血泊,汨汨淌开,出血口很显然不止一处,因为他前(胸xiong)后背的衣襟都被浸透了。以这种程度的失血量,换作欠缺战斗素养的普通人差不多就该通知家里人准备后事了。事实上,尤利尔的境况也好不到哪去,他只是死死撑着最后一口气不肯咽下去,眼睑就像铁闸一样沉重,几度落下,又在他咬牙坚持下生生撑开来。
所幸的是他终于等来了索菲娅和唐娜。看到她们平安无事,他总算松了口气,眼睑沉沉地闭上。
“不行,霍尔格你现在还不能倒下,”唐娜急得手足无措,连忙用手把他脑袋抬起来,“你这个时候倒下就起不来了!”
“……”要不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尤利尔现在就想直接把她那张乌鸦嘴给堵上。他纯粹只不过是太累了,想躺下休息一会儿。可惜的是,他嘴里已经吐不出半个音节,只能任由(热re)心肠的记者小姐折腾他的脑袋。
“不行,他伤得太重了……我很难在短时间内治愈他的伤势……”索菲娅想要解开他的衣服,但不知为何猎人表现得十分抗拒,像是衣服下面藏着什么东西不愿让她看见。她狐疑的目光在对方那两只护臂上短暂地停留了片刻,然后移向了他的(身shen)上。事实上不用揭开他的衣服,只凭这浑(身shen)的血气她也知道猎人伤得有多重,和最开始那次腿伤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仅凭一时半刻是无法治愈的。而且不仅是外伤,她更加担心的是霍尔格的精神状态,这一路上他手上沾染了太多不洁之物的鲜血,这已经不是一瓶抑制剂能解决问题的程度了。所以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她能全神贯注地对猎人进行治疗。
唐娜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霍尔格和他手里那把刀是她们唯一的倚仗,现在霍尔格倒下了,仅凭她和索菲娅能不能活着穿过一条街都是个问题,更不要说抵达市政广场了。眼轱辘一转,她忽然有了一个主意,她把手探进尤利尔的怀里摸索起来……
“噢对不起,我摸错地方了……”见尤利尔疼得直咧嘴,唐娜小脸一红,一个劲儿地点头道歉。最终她还是摸到那个熟悉的轮廓,从尤利尔怀里把手抽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卷羊皮纸。那是佣兵费奇留给他们的旧镇地图。
在地板上展开地图,唐娜把圆润的拇指含在嘴里,皱着细细的眉头在地图上仔细地寻找起来。她用手指着距裁决法庭仅两条街之隔的一个用金币符号标注出来的特殊建筑,那似乎是一家商行:“索菲娅你还记不记得,那个高高的骑士,也许是叫汉斯什么的,他在码头小屋里拿出来的那份地图上,在一片附近画了一个红叉,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听她这么一说,索菲娅恍然大悟:“对的,我记得汉斯骑士对我说过,那家商行原先是原住民的避难所,后来为了方便统筹管理,他们就从那里搬走了……”
大概是联想到自己第一次执行任务就以失败而告终,为自己的无能,也为无法对那些可怜的原住民们提供帮助,她的话到这里便戛然而止,再也说不下去。
唐娜小心翼翼地瞄了她一眼,谨慎地询问道:“不过,至少比咱们待在这里要安全一些吧?”
“我不知道,或许吧……”看着猎人一脸痛苦的神(情qing),索菲娅觉得这多少都有自己的责任,如果她能再成熟一些,或许事(情qing)就不会发展到这一步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应该尝试一下不是吗,霍尔格你觉得呢?”
尤利尔无力地点了点头。说来可笑,一名参与过无数次猎杀、经验老道的猎人,居然沦落到需要两个菜鸟的帮助才能苟延残喘下去的境地,这在他狩猎生涯中还是头一遭,难免会感到有些窘迫。不过和这点无关痛痒的老猎人的脸面比起来,他更(爱ai)惜自己这条(性xing)命。
“战术箱……里面还有些药剂和食物……都带上……”尤利尔用自己仅剩不多的力气张开了嘴巴,黏稠的血丝挂在嘴角上。“还有这个……戴上它……那些低级的活尸就不会轻易靠近……”
他颤巍巍地把右手翻过来,只见黑色的鹿皮手(套tao)里静静躺着一条晶莹剔透的眼泪形状的银吊坠……
几分钟前。
诉罪者化作一团灰烬散去,而这一刀倾尽了尤利尔的全部气力,他把剑猛地插在石缝中,妄图支撑起这具伤痕累累的(身shen)躯,最终还是因为体力衰竭而倒下。
“原来他一直把康妮的眼球藏在胃里……咳咳……”狮骑士从地上捡起一只透明的玻璃瓶,在清澈的防腐液里浸泡着里一对鲜活的眼球。
“还有这个……年轻的猎人,这是你应得的……”狮骑士把一条亮晶晶的吊坠扔过来,尤利尔吃力地伸手接住,在掌心里摊开一看,竟是一条眼泪形状的银吊坠。凑巧的是,他认识这种东西。“圣徒之泪……咳咳……有了它……你在旧镇行走会方便很多……”
看着狮骑士把斜插在地板上的长枪拔出来,步履蹒跚地向大厅后方走去,尤利尔喉咙里混着血沫,含混不清地开口道:“至少……至少留下你的名字……”
狮骑士衰老却依然魁梧的背影微微一愣,随后从那头盔下面传来一个遥不可及的沧桑嗓音:“名字……狮骑士不需要那样的东西……咳咳……我们不必留下名字,我们不会带走荣耀……只有狮子的传说会永远地传颂下去……”
“传颂下去……”
背向月光,那个伟岸的背影渐渐没入黑暗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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