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自己如果再晚几步,现在这个人就是别人的了,他做好了要追随师乐很久很久的准备,却没曾想,就这么把她抱在了怀里。
戚宴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直到现在,戚宴都觉得这像是一场梦,他甚至都来不及去细想,师乐是什么时候喜欢自己的,在听到她说在一起时,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人给牢牢抓住了。
但师乐却不乐意听到这种话,她下意识蹙眉,反问:“你哪里不好?”
戚宴想说自己哪里都不够好,但师乐已经抬起头,扬声接着说:“你在质疑我看人的眼光?”
戚宴想要解释:“不是……”
师乐扯了扯他的脸:“那就不要说这种话。”
不知道戚宴哪里来的那些想法,师乐却是觉得,好像遇到的人里,没有人会比他更好了。
她从来都不会在谁面前低头,却在面对戚宴时,头一次有了想要退缩的想法。
这么温柔的一个人,哪里会不好呢?
师乐指尖点了下他的侧脸:“你太好了戚小宴。”
戚宴脸上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他指尖蜷缩了一下,想要抓住,却还是忍住了。
等师乐收了手,戚宴才垂眸,认真地看着她,把两人另外牵在一起的手一点点收紧:“满满,我一直在努力地成为一个更优秀的人,在这之前,你既然已经抓住我了,就不能放开。”
师乐知道,戚宴从进校开始,就在为以后做打算,包括加入学长的实验室,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妥。
她不会去阻挠他变得更好。
“不是。”师乐无奈笑了下,“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形象?对感情这么不认真吗?”
说完她顿了下,以她之前那个态度,那可不是会让人觉得不认真?
所以师乐抬起两人的手,晃了晃:“不会放开,你走你的,我等你。”
“不是希望你等我。”戚宴一字一句道,“你一直在往前走,我不能成为你的拖油瓶,只是希望,我们一起努力的时候,你不要
放开我。”
“满满,我一直很贪心,拿到了手里就不会放开的。”他手上的力道加重,温柔又固执,“你做好准备。”
“嗯,做好准备了。”师乐失笑,“咱们两锁死了。”
戚宴晚上还得回时家,师乐却还记着要给他补一个生日蛋糕,所以跟戚宴聊着天时就给他订了个蛋糕,中午点就送到了。
白天点蜡烛气氛烘托不够,师乐把家里的窗帘全拉了起来,还好窗帘遮光性强,才有那么一点点意思。
她给戚宴把蜡烛点上:“许愿吧。”
不过三秒,戚宴便道:“许好了。”
师乐惊讶:“这么快?”
“嗯。”戚宴附身把蜡烛熄灭,在昏暗的客厅里抬眸,“太多愿望,都不如自己实现。”
他都有把握把所有的愿望变成现实,唯一拿不准的,就是希望面前的人,能跟他长长久久。
所以他只有这一个愿望。
师乐点点头,倒也没强求。
这小房子本来就是临时住的,也不大,餐桌也小,师乐跟戚宴面对面隔着餐桌站着,师乐没先把灯打开。
她双手撑着餐桌,微微抬眼,像是勾着点笑,带着遗憾的语气:“我好像没准备什么生日礼物。”
戚宴被蜡烛抽出来,放到一边,闻言低低笑了:“已经收到最好的礼物了。”
“嗯?”师乐靠近了点,“什么礼物?”
她那双漂亮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我就是明知故问”。
戚宴也惯着她这点小恶趣味,温和地顺从她:“最好的礼物是满满。”
这个要给他接连两天都要过生日的人。
师乐作出了然地样子:“我还什么都没做就成了你最好的礼物了啊。”
“不是什么都没做。”戚宴轻轻摇头,“你站在这儿,本身就是恩赐。”
师乐歪着头,看了他好几秒,又是感动又是觉得好笑,她干脆明示:“我是说,那你想不想要做点什么?”
戚宴一愣。
是真的没反应过来。
这个问题似曾
相识,好像昨天,她也这么问过。
戚宴想了下,虽然情况不一样,但问题差不多,于是打算绕过去,给她一个拥抱。
就在这时,对面的人动了,她身体微微前倾,撑着桌子的手拉住了戚宴的两只手,往自己这边微微一带,戚宴对她没有防备,身子被带往前。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侧脸突然印上了一抹温热,紧接着,温热又挪到了唇角,这才离开。
戚宴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不知道跳到哪边天的心脏就归不了位了。
师乐没有放开他的手,只是跟他面对面,在昏暗的房间里对视。
让人窒息的暧昧氛围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迅速扩散开,戚宴整个人都要被吸进她的眼睛里了。
“既然你说我是礼物,那这个就是附赠的了。”师乐轻声说,“只要是我,这个附赠的礼物永远生效,随时兑换。”
戚宴的喉结无意识地动了动。
太快了,太轻了,太猝不及防了,他都没来得及好好感受,这人就离开了。
很热,很软。
他真的碰到了吗?
他看着师乐的唇,一时怔住。
师乐见他没什么反应,以为是他害羞了,毕竟不是谁都像她这样,想做就做了。
他呼吸都像是止住了,怕他或许紧张,师乐松开了他的手,回头把窗帘拉开。
窗外的光照到了屋子里,让失神的戚宴找回了一点理智。
师乐走过来,拿过刀来切蛋糕。
有了明亮的光,能看到她的唇色有些浅,透着粉,戚宴微微闭眼。
他现在就想兑换。
可他又怕自己的鲁莽吓到了师乐,只好微微捏拳,拿过了师乐手里的刀:“我来。”
师乐也就放了手,看着他耳朵的红晕,止不住地想笑。
因为只有两个人,蛋糕不大,师乐从戚宴手里接过自己的那份,忽的听到一直害羞沉默的人开了口。
“先留着。”
师乐吃了一口蛋糕:“嗯?”
戚宴看着她唇角的一点点奶油,终于忍不住伸手,给她把奶油抹去,他看着自己的指尖的那抹白。
几秒后,他将指尖轻轻贴在自己唇上,又抬起眼,浅浅笑说:“以后再兑换。”
师乐脸上顿时冒出了一股热气。
过完生日,师乐把戚宴送到了时家,不过隔得远,她也没进去,先不论戚宴跟那些人关系如何,师乐觉得自己并没有跟长辈打交道的准备。
回到家里,师珒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像是工作,但师乐知道他在等她。
她放下外套走过去:“哥。”
师珒不冷不热地说:“还知道回来。”
“这不是特殊情况吗?”师乐把手里的盒子递过去。
师珒瞥了眼:“这什么?”
师乐:“蛋糕。”
师珒看了几秒,伸手拿过去。
又听师乐补充:“我男朋友过生日,蛋糕太大吃不下,我就给你带了点,沾沾喜气。”
师珒把蛋糕放下,觉得无语:“他过生日,我沾什么喜气。”
“年轻人的朝气。”师乐轻描淡写地说,“放宽心,不要总生气,老得很快的。”
“……”
师珒把那蛋糕推得更远了,跟她说起了正事:“你那男朋友,你是玩玩的,还是认真的。”
师乐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看起来真的很不靠谱吗?
怎么师珒也是这种不相信她的口吻。
师乐轻哧:“从余坪到北城,你说我认不认真?”
师珒想了下,这人去年放寒假还巴巴地跑到余坪待了几天,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回来,也不是不认真的样子。
师珒:“听说他还要回余坪去。”
“嗯。”
那边有虎子,还有舅舅,师乐觉得他要回去也不奇怪,
“不忘本,挺好。”师珒说着,状似无意又道,“但他没有要时家的钱。”
师乐:“什么钱?”
“当然是补偿的钱,他这些年都不在身边,他爸想了很多法子弥补,他都没拿。”
他没说的是,不仅没拿,还把自己对于
未来的规划一一说给了他爸听,真的,没一步跟时家有关。
拿了就不是戚宴了,师乐勾唇:“对于他来说,有了时家,不过就是多了个亲人而已,又不是多了提款机。”
师珒挑了下眉,终于露出了点笑意:“想得倒是挺开。”
师乐觉得他不对劲:“你对他这么感兴趣做什么?”
“你男朋友,我不得多问问?”师珒一想到这个就觉得牙疼,“大过年的,一出去还不回来了。”
师乐:“人家不是生病了吗?”
师珒懒得跟她扯,他伸手从另一边拿了几个红包出来:“拿去。”
师乐接过红包,笑了下:“谢谢哥。”
她昨天不在,他就给她留着了。
师珒拿着电脑起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给你那男朋友也拿一个去。”
师乐一点都不客气,懒声说:“好啊。”
而另一头,戚宴回到时家。
家里出了佣人,没看到其他人。
倒是时大哥时琛在,他从楼上走下来,看到戚宴时脚步顿了下:“回来了?”
戚宴:“嗯。”
时琛:“爸和阿姨带小妹去拜年了,这几天可能会忙一点,你有什么事找我就行。”
戚宴点了下头:“谢谢。”
昨晚他就知道了,这家虽然大,人情世故也多,过年都像是在办宴会,一大家子人,其实说到话的没几个。
戚宴想了下,问:“我可以回余坪吗?”
时琛看过来。
戚宴不卑不亢:“我弟弟一个人还在余坪,我不放心他。”
时琛皱了下眉,但想了下,却又不得不同意:“你给爸说吧。”
“还有,你那个女朋友…”
戚宴一愣,但又立刻反应过来,昨天师乐给他看了聊天记录,时琛跟师珒是同学。
周家的事虽然明面上不说,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些年来,这个继女跟那边的关系不好。
加上时琛跟师珒的关系,也多少知道些。
时琛说:“她跟周家,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来
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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