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真说罢盯着陈自然,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陈自然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平静地道:“是啊,她通过很多关系约我见她一面,刚刚我也给了她半个小时,她希望这次我帮她打这场官司,你放心我已经明确拒绝她了。”
“谢谢陈律师!”
“不用谢我,你们谢姜永姜总吧,他对你们很关心。不过我提醒你们,她既然到了北京,肯定还会找其他律师,你们这场官司如果真要打,一定不可掉以轻心。”
“所以我们希望陈律师看在姜总的面子上,看在我们曾经有着良好合作的基础上,亲自出庭帮我们打官司。”
“这件事你们就不要再谈了,我们律师事务所根据近期案件已经做了整体安排。如果你们觉得不满意,可以找其他事务所看看。”
“我们肯定不会找其他律师事务所,我们这次就是奔着陈律师来的……”
舒子真还想努力一把,陈自然的美女助理过来推开门,一声不响地站在门口。
“三十分钟到了?”陈自然站起来,指了指漂亮的助理,歉意地道:“你看,我一点自由都没有,我的时间都被她给安排好了,不好意思,你们继续谈,我先出去了。”
三个人垂头丧气地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满怀希望来到北京,没想到遭到当头一棒。
“这个陈律师,上次在文州我们每天待他像皇帝一样,虽然说免费给我们打官司,当我们最后给他的谢礼也不亚于律师费,今天好像不认识我们一样冷冰冰的,还施舍了我们30分钟见面时间!气晕我了!”谷采宣愤愤不平地道。
“听说这些律师跟你见个面说句话都得五位数的咨询费,他愿意免费接待我们已经很给面子了,更何况他还直接回绝了马一铭。”白三博在边上插话道。
“我给钱啊!只要他愿意到文州打官司,我给钱啊!我们又不是白让他忙活!”
舒子真道:“三博,你打个电话给杨总,让他联系法国的姜永姜总,能不能请他帮助我们做做陈律师的思想工作。”
晚上7点,三个人在一家饭店吃饭时接到杨弘开回复电话。
法国华侨姜永接到杨弘开电话后马上跟陈自然联系,不过
没有达到效果。陈自然同样婉言说服姜永他虽然不亲自代理案件,但是会非常关注、指导这个案件的每一个进程。
三个人顿时食欲全消,扒拉了几口饭菜,走出饭店回宾馆。
“不知道马一铭会找谁帮她打官司?”谷采宣蹦出一句话,这也是压在三个人心头上的一块大石头,“北京名律师这么多,假如她找个比陈自然更有名气的律师,我们这边只有一个小喽啰,那不是输定了!”
白三博接着她的话猜测道:“我猜想这可能也是陈自然不愿意自己亲自上阵的原因,万一马一铭这边的律师也很厉害,陈自然没有必胜的把握,不敢贸然代理我们的案件。”
舒子真紧锁眉头一言不发。谷采宣突然拉了白三博一下,低声道:“有人跟踪我们!”
白三博立马紧张起来,四周张望:“在哪儿?”
谷采宣急道:“你干嘛啊!别回头呀!”
走了几步她暗中指了指身后左侧距离40多米处,白三博猝然回头望去,一个人躲闪在一棵树后。
当初来北京前原定夏何峻陪同一起来,也是考虑到最近舒子真经常遭到跟踪,让夏何峻起到保护作用,夏何峻临时有事不能一同前来,换成了白三博。杨弘开再三交代白三博务必要保证北京之行不出事,所以白三博重任在肩,把自己当成“保镖”的角色,现在一听“有情况”,又紧张又兴奋,再也沉不住气,还没等舒子真和谷采宣反应过来,已经奔向那棵树。
跟踪者中等身材,穿着一身棉绒运动服,戴着口罩和帽子,把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北京雾霾严重,天气寒冷,北京街头这样打扮的行人并不少见。
跟踪者一路跟踪前面的三个人,被白三博突然的回头惊吓了一下,缩身到树后,没想到一阵急促的跑步声,还没等他回过神来,白三博冒出在他身侧,伸出手掌揪住了他的肩膀。他本能地一缩肩,白三博抓了个空,稳住脚跟又冲上来。跟踪者躲开他的一扑,一伸手很轻易地钳住他双手手腕,稍一用力,白三博手腕处像被火燎一样一阵剧痛,不由自主地“哎哟”了一声。但他还是蛮坚毅地强忍住彻骨的痛楚,借助对方双手的支撑,腾空身子,飞出两脚,踢向对方要害处。
跟踪者没想到白三
博这么不要命,为了防止裆下受伤,双手一送,一松,白三博向后仰去,后背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舒子真和谷采宣边怒喝边跑过来希望助上一臂之力。白三博知道对方是个厉害角色,爬起来着急地向她们挥手:“舒总你们快走别管我!快走……”
跟踪者扭头向舒子真这边扫了一眼,白三博趁他分神之际扑上去跳起来用小手臂卡住他脖颈。跟踪者俯身低下头一甩脑袋,白三博手臂上吃不住力,再次被他摔倒地上去。跟踪者正待采取下一步动作,舒子真和谷采宣已经奔到跟前,她们的呼喊惊动了路过的几个行人。
跟踪者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白三博“哼哼喝喝”狼狈地爬起来。经过这么几下力量悬殊的缠斗,根本不是跟踪者对手的他已经鼻青脸肿,背上肩膀上隐隐作痛。
“这个杀手太厉害了,我的命差点没了!”白三博动了动身子,“我叫你们跑你们怎么不跑?幸亏你们没事,不然你们万一出了点差池我就罪过大了!”
“如果我们跑了,你的命可能就真的没了!”谷采宣惊魂未定,“白三博,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一点用都没有,一下就被人家给摔倒在地!”
“人家是专业杀手,我是业余保镖,我怎么是人家对手?”白三博边辩解边为自己脸上贴金,“不过虽然我不是他的对手,我还是以不怕死的精神把他给吓跑了!”
“你有没有看清他的脸?”
“他戴着帽子和口罩,我怎么看得清,对了,你们知道他是谁吗?是不是在文州跟踪你们的那个小子?”
舒子真和谷采宣对视一下。从跟踪者的身心和个头看,似乎就是文州的那个寸头青年。没想到他会从文州跟到这里来。也许她们来的当天他就来了,已经跟踪她们两三天了,只不过她们没有发现而已。
想到这里,两人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他会不会是和马一铭一起过来的?”白三博猜测道,“她这次来北京,一方面找律师和我们对簿公堂,另一方面找杀手刺杀舒总,看来要双管齐下!”
“这个马一铭,一心一意要为她死去的老爸报仇,有点穷凶极恶了,真姐你要小心,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谷采宣愤然又担忧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