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统合机构的总部,又叫做秩序之环,之所以得名,是因为其本身招安异能者,收容异能者,驾驭异能者就代表了秩序,加之其基地处于地下,像是一个个环形重叠而成,走廊就是那环形,而巨大空间则是环形套住的地下空间,整体看起来可能有点像杯子,正常的用来喝水的那种。
关押危险异能者的位置在最底下,整整三重环形走廊都被改造成一个个监狱,类型无所不包,有只要关押者逃跑就会自毁的,也有针对关押者异能量身打造的,更有专门提供给科研人员往死里研究的…那个据说无法交流的女孩就被关在第一种。
因为不知道她的具体异能,又太过危险,也不敢做太过激烈的实验,只好把她关在第一种监狱了,好在她也不逃跑,只是静静待着,什么也不干,和木偶似的,倒也省心。
这些都是千九告诉李飘飘的,目的是让李飘飘放宽心,别搞得和上刑场似的,但却让李飘飘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了,恨不得整个人躲到千九宽大的衣服里去。
“到了,就是这里。”电梯停下,几人走出,眼前是开阔的广场,有一群士兵驻扎,各种武器一应俱全,她们没多看,便走向环形的墙壁,认证过身份后,一个深邃通道出现。
众人步入其中,走到尽头,看到一睹钢板组成的墙壁,墙壁上镶嵌着个显示屏,画面播放出钢板里面,一个巨大囚牢的场景。
囚牢正中,一张洁白的床上,坐着个穿囚服的女孩,十二三岁的样子,肌肤呈现出一种纯粹的白色,加之白发红瞳,多半应该是白化病患者,但却没有那种渗人感,反倒像个瓷娃娃一样精致,就是目光没有焦距,面无表情,也不动弹,缺少生气,不似活人,若不是胸口还在微微起伏表示她还在呼吸,李飘飘几乎以为那就是个艺术品的标本。
“就是她了。”千九说。
“她叫什么名字?”李飘飘问。
“都无法交流了,又怎么问出名字?”千九摊手。
“那有什么代号吗?”李飘飘又问。
“你可以叫她白零,这是总长取的。”千九说罢,反问,“你看得到她的好感度吗?”
“看不到…应该是她处于一种停止思考的状态,注意力不在现实中,我自然也就无法找到合适的参照物看出她的好感度。”李飘飘摸着下巴说。
“这也在预料之中。”千九点头,掏出个对讲机来,打开,沉声道,“解除防护罩。”
“是。”对讲机那头有人应声。
于是钢板升起,隔着片单向玻璃,李飘飘等人直接看到了【白零】,和显示屏上没什么区别,李飘飘依然没有看到她的好感度。
倒是叶静惊呼起来,“这个女孩,她的异能…”
“她的异能是什么?“千九说,又朝对讲机那边道,
“现在开始录音。”
“是。”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或者应该说是太壮观和玄幻了?这绝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神奇的异能了!甚至那个预知未来的都不能和她比!”叶静眉飞色舞地说,一脸兴奋的红晕,就差没手舞足蹈了。
“这么夸张吗?你也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出来,越详细越好。”千九说。
“或许我们可以叫这个异能量子蝴蝶,因为它的效果就是联通物理学中的量子之海,或者说那个在各种科幻作品里行已经被写烂了的迪拉克之海!”叶静略激动地道,却看见几个人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于是扫兴地道,“你们不知道迪拉克之海吗?”
“我在eva里看过,不过也差不多忘了。”阿尔举手说,不愧是死宅,一出口就是东瀛动画史上最伟大的动画之一。
“我和阿尔了解的渠道一样,但也是半斤八两。”李飘飘也举手,无视了阿尔不爽的瞪眼。
千九则皱眉,“我是文科生,也没看过什么科幻作品。“
“迪拉克之海简单说就是量子真空的零点能组成的负能量的粒子海,它无法用肉眼观测,也无法用人类当前的技术观测,但它决不是虚幻的,因为用足够的能量就可以形成,所以哪里有物质,哪里就有迪拉克之海,硬要形容的话,就好像是宇宙漂浮在其表面上,是如此浩瀚的存在。”叶静侃侃而谈道,张开手像是在拥抱那虚无的海洋。
“等等,叶静老师我有问题。”李飘飘举手问。
“这位同学你请说。”叶静悠哉哉地托手。
“你为毛知道这么多?真不是在口胡?”李飘飘质疑。
“呵,我也是在五道口技术学院进修过粒子物理学的。”叶静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胸脯顶的老高,很是得意。
“居然还真是个高材生…”李飘飘和阿尔异口同声道。
“呵呵,别看我这样,我脑子还是很好使的,特别是一想到刺激的东西就会灵感泉涌,要不是…”
“好了,叶静,你也别自吹自擂了,回到正题吧。”千九从衣服里掏出小板凳坐下,又掏出爆米花,已经做好了当听众的准备。
这货衣服里不会是小叮当的四次元口袋吧…
李飘飘眼皮抽了抽。
千九愣了下,拍拍脑袋,“差点忘了你们。”便又掏出三个小板凳和一些零食来。
众人坐着小板凳围坐在一起,居然像是在开故事会似的。
叶静喝了口肥宅快乐水,满足地长出一口气,便又讲述起来,“所谓的迪拉克之海,其实你们也可以理解成是一个只能用复杂数学形容的高维空间,甚至是一个纯能量组成的宇宙,在当下宇宙通行的规律对于迪拉克之海并不适用,联通迪拉克之海即意味着生命形态其实已经与我们不同,从三维跳到了更高维,从而具有种种玄幻的手段,比方说抽取迪拉克之海的能量补充自身,把自己化成纯能量态或者量子态,又或者干脆就是迪拉克之海的投影,然后穿梭空间,时间,干涉现实,所以说什么预知未来理论上也只是这个异能的一种小分支罢了。”
“那这个异能岂不是很无敌?”千九脸色凝重。
“也没有啦,我也说了这个异能可以称呼叫量子蝴蝶,蝴蝶啊喂,你说一只蝴蝶在广阔无尽的海洋中扇动翅膀,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呢?”叶静说。
“你是说,她的异能并没有我们想的可怕,她并非迪拉克之海的主宰,而只是能借用其一部分力量?”李飘飘问。
“是的。”叶静说,“而且有很大限制,比如说什么使用过度会无法回到现实,又或者贸然穿梭空间和时间很可能会化作纯粹的粒子消失掉之类的。”说到这里,她看了眼李飘飘说,“但如果她真的和飘飘猜测的一样,是从某个实验室里出来的,那么就真的弊家伙了。”
李飘飘也会一点粤语,知道弊家伙就是粤语中糟糕的意思,便接话道,“你的意思是白零很可能只是某些人的实验品?“
“倘若她是自己逃出来的还好,但如果是被人特意放出,感觉她留在秩序之环就是个定时炸弹,毕竟就我所知,她是有自爆能力的,一旦她自爆,整个秩序之环都会被迪拉克之海淹没,消失在纯能量宇宙中,到时候死了说不定还比苟延残喘舒服点。“叶静一口喝尽了手中的肥宅快乐水,脸色却很轻松,摇晃着瓶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