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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1 / 1)

傅筠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转头去跟侍卫吩咐事情去了。

虞葭暗暗剜了他的背影一眼,心想,这样的人估计连那位大人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雨势越来越大,似乎没有停的架势,从天井飘过来的雨丝吹在她的衣裙上,有点黏湿。

眼见天开始暗下来,侍卫们开始将锅炉端进来,虞葭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果然就见个侍卫走过来说道:“虞姑娘,我家公子说了,今晚估计要在此歇下。”

歇、歇一晚么?

在这样的地方?

虞葭还从未在外头夜宿过,而且是这种简陋的地方,还是有这么多外男的情况下。

当然,出门在外也没法讲究这么多,只不过......

她转头看了眼抱臂靠在柱子上合眼假寐的人,想上前去问问具体行程,何时能到雁县。

但忍了忍,还是算了。

“小姐,”杏儿在火堆旁喊她:“您过来烤一烤,免得夜里着凉了。”

如今还是春天,下雨后气温骤降,虞葭摸了下自己的手,才发现手指冰冰凉凉的。她走过去,在不知侍卫从哪里收拾出来的一张凳子上坐下烤火。

虞葭盯着火光发呆,恍恍惚惚的,周身一暖和,眼皮子也渐渐耷拉下来。

猛地,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倒,就在她以为要栽进火中时,手臂被人拉住。

虞葭吓得瞬间清醒了,转过头,就见之前靠在柱子上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旁边。

此时,正奇怪地看着她。

虞葭吓得都没注意自己的手臂被他托着,直到他放开手又坐回去,她才慢慢地回过神。

她不自在地说了句“多谢”,声音有点低,也不知那人有没有听见,他手上拿着根木棍在拨柴火。

虞葭想了想,问他:“傅公子,我们大概什么时候到雁县?”

“明日午时。”

“今晚必须歇在这里吗?”

“你若是不习惯...”傅筠顿了下,继续道:“我的马车让出来给你。”

傅筠的马车宽大奢华,里头睡两个人都不会觉得挤,只是......

毕竟是他的马车,里头的东西都是他用过的,姑娘家也许会介意这个。

虞葭愣了下,赶紧说道:“不用了,多谢,我不是那种矜贵的小姐。”

是么?

想起她之前下马车的情形,傅筠没说话。

很快,侍卫们做好了晚餐。

傅筠这人去到哪儿都不会亏待自己,无论是吃的还是住的。即便在路上都带了许多美味的食材,且侍卫里有两个厨艺了得之人,皆是可着傅筠的喜好来。

这些侍卫做事效率极高,饭菜做好的同时,也不知从哪弄得张桌子,铺上干净的绸布,摆上饭菜,居然搞得跟宴席似的。

虞葭咂舌:“......”

而傅筠显然习以为常,接过侍卫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然后慢条斯理地坐在桌边开始吃晚餐。

虞葭也有个小桌,她跟婢女坐一起,边吃边偷偷打量傅筠,觉得这人真是从金窝里养出来的,这娇贵的富家公子哥气息表露得淋漓尽致。

今日真是涨见识了。

吃过饭,傅筠在门口站了会儿,而虞葭在堂内慢步消食。

雨一直下,夜色越来越浓,堂内燃了堆火,火光稀微,只能看清周围的情况。

“小姐,”婢女接了点雨水静滤许久后,端过来给她洗漱:“奴婢给您擦擦,一会儿就歇下吧,明日一早还得赶路。”

虞葭点头,随意擦了脸然后上马车。

她的马车不比傅筠的舒适,睡两个人显然是不够的,而且帘子透风。因为没想着要在路上过夜,所以也没备厚一些的被褥。

以至于,虞葭次日醒来着凉了,额头还有些烫。

傅筠得知后,吩咐快速赶路,原本定午时到雁县的,提前卯时就到了。

到了城门口,婢女就将昏睡的虞葭喊醒:“小姐,咱们到了,大公子来接咱们了。”

“哥哥?”

虞葭艰难地睁开眼,才打开车门,就见她哥哥青衣袍子长身玉立在城门下。

“哥哥,”虞葭头昏脑涨地下马车,眼角还有点发红,委委屈屈又娇娇气气:“总算见着哥哥了。”

“哥哥怎么知道我这会儿到的?”她问。

“是傅公子提前派人来说的。”

虞葭听后,朝四周看了看,没见着那人的身影,侍卫们也一个没见着。

婢女解释道:“早在快入城时,傅公子就跟我们分开了。”

哦,估计是怕闲言碎语。

算他还有点良心。

虞衡盼妹妹盼了许久,此时见她病得面色苍白,十分心疼,赶紧说道:“葭葭,我们先回家,大夫已经等着了。”

回到家人身边,虞葭慌乱焦急的心才有所安定。她躺在床榻上由大夫诊脉,其实也不算严重,大夫开了副药方就离开了。

虞母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女儿,心疼得很:“葭葭路上可还好?我听你哥哥说了,是隔壁那位傅公子一路送你回来的。”

“这回可真得好好谢谢人家。”虞母叹气:“只可惜家里近日不得清净,如若不然得请人过来好好吃顿饭。”

“娘,”虞葭问她:“眼下家里的事怎么样了?”

“葭葭好好歇息,家里的事有娘和哥哥在,无需你操心。”

虞葭听了难过,她娘每次都这么说,让她无需操心,可自己却眼下乌青,整个人憔悴的不行,估计这段日子都歇不好吃不好。

“娘,我没事。”虞葭道:“这次我回来也是给你们带消息回来的。”

虞母眼睛一亮:“是好消息?”

“算是,”虞葭道:“听得爹爹的案子有波折,萧太傅引荐我见了个锦衣卫的官爷。那人答应会尽力查探爹爹的情况。”

“他既是肯帮忙,想必爹爹应该会没事。”

毕竟自家爹爹是什么样的人,虞葭十分清楚,断不可能牵扯那些十恶不赦的事。

虞母也是这般想,又问:“那人姓什么?”

“那人不肯路面,估计是不愿麻烦。”虞葭说:“不过那人说了,但凡有消息会派人通知咱们。”

“好好好,”虞母舒了口气:“这下,娘总算放心些了。”

“娘,祖母知道了吗?”

“还未,事情都瞒着。”虞母说:“我只与她说萧太傅那边答应帮忙问问情况,就时间会拖得久些。”

“葭葭,你回来了就先养病,等病好了再去看你祖母,免得她见了你这模样又该伤心了。”

虞葭点头。

等母亲走后,虞葭起身去书房找哥哥。

虞衡正在写信给同窗好友,他们有的家中有人在朝中做官,便想托关系问问,兴许也能帮上些忙。

见妹妹过来,他起身去迎:“葭葭不是还病着,你怎么跑这来了?”

“哥哥,我无碍,我就是想听听眼下是个什么情况,母亲那边不肯与我实说,我心里不踏实。”

“哥哥,”虞葭问:“我听萧太傅说爹爹被定了罪,可具体是个什么罪名?”

“结党营私。”兄妹俩向来无话不说,这种事,虞衡也不想瞒她。

虞葭惊了:“这怎么可能?”

“谁都觉得不可能,”虞衡说:“可之前哥哥去问了,锦衣卫那边有充足的证据,爹爹要背负六年牢刑。”

虞衡常年在外读书,有些事考虑得比虞葭深。他父亲肯定不可能结党营私,那证据估计也不是真实证据,他父亲这案子恐怕另有隐情。

若是锦衣卫认定了罪证,那么翻案的希望渺茫。

虞葭忧心忡忡地回到屋子。

“小姐,”婢女杏儿劝她:“您还是将身子养好,其他的有公子在,定会想法子救老爷的。”

虞葭愣愣地摇头,靠坐在床头呆了许久,眼下这种情况,她又如何安得下心歇息。

“我无大碍,偶感风寒而已。”

忽然,她起身趿拉着鞋走到桌边,摊开纸笔写了封信。

过会儿,吩咐道:“杏儿,你赶快将信送去给岑青青。”

虞葭想了想,又从柜子里掏出个匣子来。

婢女见了不解:“小姐拿这个做什么?”

“杏儿,”虞葭从里头掏出几张银票,说道:“你将这些拿去钱庄兑成碎银,然后交给青青,让她多使些银子帮我打听件事。”

“是。”

杏儿立即就出门,直到傍晚才回来。

虞葭喝过药不大安稳地睡了一觉,醒来出了身热汗,精神好了许多。

“打听到了?”她问。

杏儿点头:“小姐,岑姑娘说了,负责雁县这边案子的是锦衣卫指挥佥事,此人乃京城人士,名叫宋景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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