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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斜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迟疑了片刻,问:“阿姨,盛愿会经常回来吗?”

盛母的面容上露出怀恋而伤感的表情,摇了摇头,轻声叹息道:“有十年没见了,但是他经常会我们打来电话,报个平安。”

“他说现在还不能回家,整天弄的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好像跟那些缉毒警察不能回家是一个道理,”盛母的目光在桐斜的身上打量一圈,慈爱道:“好孩子,你应该就是楚徊吧?”

桐斜诧异地说:“他跟你们提起过我?”

“以前经常跟我说起你,说你在那边很照顾他,不过打从四年前就不怎么说了,我跟他爸还以为你们两个孩子发生什么事了呢。”

桐斜心里五味俱全。

因为四年前“楚徊”就死了。

桐斜低声道:“抱歉阿姨,让您担心了。四年前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忘记了一些事,我们两个暂时分开过一段时间。”

“对了,我这里有以前拍的一些照片,您要看吗?”

“看、看。”盛母一下就坐直了,语气有些急促与期待。

桐斜翻了翻手机,去年过年的时候,他们拍了不少小视频,桐斜一直没舍得删。

盛母如获珍宝地接过手机,将那几段视频反复看了许多遍,最后忍不住掩面低声抽泣了起来,眼泪一滴一滴打湿了屏幕:“阿愿啊……我的孩子……”

那来自母亲的眼泪让人太难以承受了,桐斜的眼眶、鼻腔都开始发酸,如果不是因为他,盛愿怎么会十年都不敢回家,跟家人生生离别。

从十六岁那年到他二十七岁,整整十一年,一个男生少年最好的年纪。

——但是这样的自责其实是毫无道理的,假如没有楚徊,盛愿在十九岁分化那年可能就死了。

………

“叔叔阿姨再见,我会经常来看您的。”

桐斜在盛家呆了足足几个小时,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意思,直到估摸着盛愿快回家了,他才起身跟盛家二老道别。

盛父推了推博士镜:“这是我们以后的儿媳妇?现在的小后生长的可真俊呐,咱们阿愿的眼光真好。”

盛母眼睛还是湿润的,用纸巾擦了擦眼泪,才说:“嗯,我看着好像是个beta?不过身上味道怪香的。”

桐斜到家的时候,盛愿居然还没有回来,他看了一眼挂钟,现在已经是六点半了。

手机也没有短信发过来。

于是桐斜搬了一个小板凳坐着,拿了一包牛肉干,抱着雪狼在门口等他回家。

过了大约十分钟,桐斜接到了盛愿的电话。

“桐斜,我今天可能会晚点回去,吃晚饭不要等我,冰箱里有三明治,回来给你带芝士蛋糕,好吗?”

桐斜听那边的声音有些乱,叽哇鬼叫不知道在吵吵什么,他皱眉问:“你还在gen吗?要我过去吗?”

“不用,我八点之前就回去了。”盛愿说:“你在家好好休息,想要什么就发消息告诉我。”

顿了下他又说:“我先挂了。”

桐斜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总觉得盛愿今天不太对劲,他又喂了雪狼一个牛肉干,然后搬着小板凳哼哼着小调回家了。

第三十章“我很爱你。”

盛愿不在家里,桐斜也没什么心思吃饭,敷衍地啃了两口奶酪,给雪狼拎了一块羊肉,就躺到床上开始消遣时间。

桐斜的电脑刚因公殉职了——前两天他下了一个游戏,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玄机,玩了半天就把显卡给烧了,桐斜一直也懒得去修。

于是他给盛愿发了个微信:“我玩会儿你电脑。”

桐斜伸手拉开抽屉把盛愿的电脑拿了出来,熟练地开机输入密码,不屈不挠地把那个游戏又下载了下来,正要开客户端的时候,忘了刚刚随手解压在哪个盘了,于是点开三个盘挨个找了一遍——忽然在e盘里看到一个名字叫“0819”的文件夹。

桐斜以前也玩过盛愿的电脑,次数还不少,但是他没有乱翻别人文件的习惯,这是他第一次看到e盘里的东西。

08·19

桐斜盯着那个日期,总觉得这个时间好像在哪儿听过,他移动着鼠标,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那个孤零零的文件夹。

那是一段长达六个多小时的监控录像。

——桐斜一下想起来了,这是四年前他们出事的那天。

这是桐斜第一次与楚徊“相见”,隔着四年流离纷飞的光阴。

桐斜跳着把监控看完了,虽然这个过程他从盛愿的口中听说过一次,但是亲眼看到那时的画面,就有如时光回溯,化作一道虚影站到了那间手术室,亲眼目睹,更加让人触目惊心。

而让桐斜更感到难以置信的,是播放器默认记录的播放历史。

上次的播放时间是半年前。

而再往前看,在他们两个人重逢之前,几乎是每个周就会播放一次。

盛愿一个人周而复始地不断回顾着这一段历史。

桐斜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简直跟来回自虐、刮骨疗毒差不多了,或许他是想警醒自己,或许要以此坚持为楚徊报仇的决心,又或许只是很单纯地……想看楚徊一眼。

从播放记录来看,最后一种的可能性大一些,因为这半年时间里,有桐斜这么一个能蹦能跳的大活人在眼前,盛愿就再也没有打开那段视频了。

桐斜感觉左胸口的某个位置又开始抽搐起来,忍不住苦笑——这个盛愿还真是有让他一次又一次心疼的本事。

而盛愿这一天就没得一刻空闲。

西利应该早就知道人造腺体的寿命存在问题,只是心知肚明没有说出来罢了,怪不得他眼睁睁看着tun作为他们的敌方势力发展壮大,也怪不得他敢“放虎归山”,把楚徊完全投掷于监控之外。

他早就算到了这天。

gen应该有许多提高寿命的办法,毕竟它是对人造腺体研究最深、最透彻也最疯狂的组织,不可能全无对策。

但是西利这个人说话办事全凭自己喜好,而他的喜好一言以蔽之就是“不干一点人事”,盛愿深知这人的冷酷而恶劣的秉性,不可能信任他一分一毫。

盛愿也不敢让他们在桐斜的身上动刀,只能自己想办法。

下午贺山的手术结束,盛愿得知消息后,低头揉了一下十分干涩的双眼,关闭了gen关于人造腺体的研究文件,开车去往贺山的医院。

这件事他还在瞒着桐斜,盛愿隐隐有一种直觉,如果真的有什么解决方案,那一定是不能让桐斜知道的办法。

贺山的精神状态远不如上次见面那样,但是也说不上差,只是看起来有些疲惫,对于他腺体的修复手术大概很成功。

贺山靠在病床上,看着匆匆赶来的盛愿低声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盛愿并不跟他寒暄,轻声道:“关于人造腺体……”

“是,它的寿命出了问题。人造腺体在培养基里的寿命确实可以达到30年甚至更长,但是人体对腺体的营养供应远不如培养基那样持续而全面,总有一天会把腺体拖垮,然后腺体又会反作用于人体,恶性循环。”贺山并不打算跟盛愿绕圈子,虚弱地咳嗽了两声,唇角勾起自嘲的微笑:“本来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只是我一直放不下人造腺体带给我的权利与优势,不过也不是没有对策。”

“我的修复手术已经完成了,预计应该能再坚持三年,”贺山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狭长的双眸露出从容惬意的表情:“以我现在对人造腺体的研究,完全可以将寿命延长到三十年以上。”

盛愿的目光微微动了动。

果然,只听贺山继续开口:“我可以为楚徊提供长期治疗方案,但是治疗期间他要留在tun。”

——这句话说的好听,他不过是想让楚徊给他当“预实验品”而已,手术效果好,他就在自己身上做相同的治疗,手术效果不好,甚至造成了楚徊的死亡,就是楚徊自认倒霉。

归根到底,贺山对自己的手术也没有太大的底气。

盛愿垂在腿边的十指慢慢缩紧,低声而坚定道:“我不会把楚徊交给任何人。”

贺山闻言一挑眉,虚情假意道:“你想好了?如果不接受治疗,或许楚徊连三年都活不上了。”

盛愿平静地与贺山对视,一字一顿陈述:“我再也不会把他交给任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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