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1)

可惜天意弄人,这么有本事的男人,最终也没当成自己的姐夫,林夏禾遗憾地想。

陈庆祥比林秋兰大一岁,两家是邻居,自小算是一块儿长大的。

林夏禾记得,当年她姐跟庆祥哥两个关系特别好。

她姐总是将自己的口粮节省下来,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塞给胃口像牛一样怎么吃都吃不饱的陈庆祥。

而陈庆祥也是特别保护林秋兰和总是跟在他俩屁股后头跑的林夏禾,从山上找到什么好吃的,也肯定第一时间给她们吃。

再慢慢长大一些,她分明可以从两人的相处对视中感受到一种跟别人不一样的脉脉温情的味道。

可惜后来……

林夏禾挥着菜刀狠狠地砍下一棵青菜,扔进竹箩里,都怪林老太那个老虔婆!

“夏禾,差不多了吧!”林秋兰语气温柔地说。

两个竹筐已经塞得满满当当的,地里成熟的蔬菜已经被她们摘得差不多了,就连才半大的茄子都被薅完了,就剩下一些刚栽下的菜秧和还没开始挂果的南瓜藤、丝瓜藤。

林夏禾也不是个贪心的:“行,那剩下的这些就不要了吧!”

说完,她挥起菜刀,把手边的一棵豆角藤给砍了,顺便把脚下的菜秧扯了出来,踩了个稀巴烂。

林秋兰看着心疼:“这样不好吧!”

林夏禾理直气壮地说:“姐你想想他们当初是怎么欺负我的,这还是便宜了他们呢!”

林秋兰想想以前的日子,她心疼妹子,平时只要能找着机会,就会过来帮她干活,好几次看到地里一片狼藉的样子,都会气哭。

想到这里,她狠了狠心,也去把丝瓜苗给拔了:“对,不能便宜他们了,反正是村长说的,这块地上的菜都是咱么的了,咱们带不回去,也不能留给他们。”

林夏禾暗自好笑,她这个姐,平时柔弱得要命,别人怎么骂她她都不敢大声一点回过去一句的,可是一旦遇上了跟自己有关的事情,她就会立刻像老母鸡护崽一样挺身而出。

她们自小就没了亲妈,一直都是这个只比她大六岁的姐姐,为她担起了人生的风风雨雨。

干活辛苦,但搞破坏的感觉真的是非常畅快,姐妹俩都忘情地笑了起来,暂时忘却了生活带给她们的沉重苦难。

陈庆祥双手抱胸站在一旁,嘴角高高地扬起,含笑看着她们。

确切来说,是看着林秋兰,多久没见她这样笑过了?

自从她嫁人以来,她就一直都是眉心紧锁,满脸都是愁苦的神色,再没有过舒心的笑容。

无数次,陈庆祥都想抓住她说:“既然过得不好,那就别跟他过了,跟我过吧,我会一辈子待你好的。”

可是道德的枷锁束缚着他,让他无法将这样自私的话语说出口。

“真痛快!”终于将一整块菜地都祸害完毕了,林夏禾拍着双手上的泥土说。

可算是为原身出了一口气了,之前的那些屈辱,虽然不是她亲自受的,但只要一想到自己所在的这个身体曾经受过这样的欺负,她就全身不舒服。

林夏禾从来就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她记仇得很,谁欺负过她,她能报仇的,当场就要报回去。

如果当时没能报回去,那她也会记在心里等候机会,总之是不能善罢甘休。

她这人就是恩怨分明,谁对她好,她也会掏心掏肺地加倍对对方好,谁对她心怀恶意,也别指望她能轻易放过对方。

林秋兰走过去挑担子,别看她个子瘦瘦小小的,可是干惯了农活,比这更重的担子也得经常挑。

还没把扁担放到肩膀上,忽然手上一轻,已经被人接过去了:“我来!”

陈庆祥看似毫不费力地挑起两筐菜,脚步轻快地往前走。

林秋兰连忙赶上去,刚想说什么,被林夏禾拦住了:“没事,姐,让庆祥哥帮帮忙吧!”

陈庆祥小时候就把林夏禾当成自己亲妹子一样,林秋兰出嫁之后,他平时也没少帮着林夏禾。

昨天林夏禾出事的时候,他是去县城办事了,没赶回来,今天早上一听说韩家的人找林夏禾的麻烦,立刻就赶过来帮忙了。

如今不让他出点力气,他心里还不自在呢!

另外两块地里的菜姐妹俩也如法炮制,能收的收,收不了的,就地销毁。

大半天下来,林夏禾家里的新鲜蔬菜堆满了半个院子。

陈庆祥怕被别人看见他老待在这儿对姐妹俩影响不好,帮忙把最后一担蔬菜送回来之后,就离开了。

林秋兰看着堆了满地的菜:“这么放着可不行,吃不完过两天就坏了,我给你腌成咸菜,腌不完的就晒菜干吧!”

村里人种的菜吃不完,一般都会挑到县城的集市上去卖,但这里菜这么多,姐妹俩也没法卖啊,大夏天的,只能尽量想办法储存起来了。

林夏禾看看天色:“不早了,咱们先做饭吃吧!”

林秋兰一拍脑袋:“瞧我这脑子,我给你带了白面和鸡蛋,这就去给你做鸡蛋面吃。”

她昨天听到林夏禾出事的消息匆匆赶过来,心疼妹子受了那么大的罪,今天一早拼着被婆家责备,悄悄地拿着自己偷偷积攒下来的白面和鸡蛋过来,就是打算给林夏禾补补身子的。

没想到刚好遇上韩家的人来闹事,闹得她差点儿把这事都忘了。

还好她进门之后就把带来的东西放屋角柴草堆里了,如今还好好地在那儿,没被人给拿走。

林夏禾虽然也会做饭,但她似乎天生没有点亮烹饪技能,做的饭也就是煮熟了可以入口的水平,自然不去跟林秋兰争着做饭。

林秋兰进了厨房之后,她就在院子里把蔬菜分门别类地整理好,方便接下来的处理。

说真的,还好林秋兰在,不然让她对着这堆东西,她还真是束手无策。

这时,眼角忽然瞥见门外有人探头探脑的,转头去看,却是邻居家小孩,怀里抱着一只母鸡。

见林夏禾瞧过来,把鸡往院子里一扔,喊了一句:“我妈说还给你的,我家大黑咬死你一只鸡,现在陪你一只,两清了,你别来找我们家麻烦。”

林夏禾一愣,随即就明白了过来。

隔壁家养了一只特别凶的大黑狗,才不是咬死她一只鸡呢,是把她捉回来养到半大的小鸡一窝都咬死了,害得林夏禾后来一直都不敢再养鸡。

家养的狗,教得好的话根本是不会咬鸡的,分明就是隔壁家的女人指使的,就因为他家男人悄悄多看了林夏禾几眼,她不去怪自家男人好色,倒是怪起林夏禾卖弄风骚来了。

他们要是不提起,林夏禾还没想起这茬呢!

大概是林夏禾这两天手撕王二赖、林念娇的彪悍作风吓倒了他们,再加上陈庆祥明显是护着她们的。

别看陈庆祥现在是长出息了,可就在前两年,他都还是个恶名远扬,没人敢招惹的小混混呢!

算他们识趣,主动送上一只母鸡求和。

林夏禾也不当真就是一个乡野泼妇,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在现代的时候,人前也是高贵优雅的模样,如果不是别人欺上门来,她也不愿意表现得这样泼辣的呀!

这隔壁人家,除了纵狗咬死她一窝小鸡,还时常在背后说些难听的闲话之外,倒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既然对方主动求和,林夏禾也没打算跟他们闹。

正好家里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她姐呢,送上门来的母鸡,不吃白不吃啊!

林秋兰在屋里揉面,林夏禾便自己去厨房装了盆热水出来,嫌弃杀鸡的时候味道重,会弄脏院子,林夏禾特地跑到院子外头去杀的鸡。

蹲在地上拔鸡毛的时候,有人忍不住过来打听:“岩娃媳妇,杀鸡呢?”

这两年放开了政策,家家户户都能自己养鸡了,但这母鸡都是养了下蛋的,非年非节的杀鸡吃,还是比较少见的。

林夏禾也不瞒着,大大方方地说是隔壁家的狗以前咬死了她家的鸡,现在这是赔给她的。

问她那人听了这话,瞧她的眼神就变得有些奇异起来,总觉得林夏禾这女人,死里逃生一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以前跟她说话都不好意思抬头大声回答,可现在,人还是那个人,可她那眼神一扫过来,无端地让人心里发憷,不好惹啊不好惹,原本看她孤身一个女人家好欺负的,现在都熄了那些想要从她身上占点儿便宜的心思。

林夏禾原身是做惯了家务活的,身体记忆还在,手脚十分麻利地把鸡处理好了,拿进去给林秋兰料理。

林秋兰满脸的不赞同:“好好的一只鸡,留着下蛋多好,干嘛要把它杀了。”

“姐你难得来一趟,我想给你吃点儿好的呀!”林秋兰身躯单薄瘦弱,脸色蜡黄,头发干枯,一看就是常年缺乏营养的样子。

“哪里就少这一口吃的了,院子里有的是菜呢!”

“那是我想吃行了吧,我昨天受了惊吓,这会儿身子还虚着呢,哎哟,有点儿头晕。”林夏禾说着作势按了按太阳穴。

“那你赶紧去歇着,别忙活了,我给你炖个鸡汤。”林秋兰连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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