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你真好。”沈小英当下将豆子放在嘴里故意趁低头拔豆子的时候偷偷咀嚼。
沈小英吃完，赵秀秀又给她剥了好几个，当然赵秀秀自己也没少吃。
苏清溪见两人鬼鬼祟祟的样子知道有猫腻，但这两人不犯到她头上，她也懒得搭理她们。
拔了一箩筐后，苏清溪累出了一身汗，后悔自己竟然没带水壶出来，果然是没经验呐。
赵秀秀吃完，转身放毛豆杆的时候，见边上苏清溪在边上忙活，顿时灵机一动，对沈小英说，“我帮你报仇。”
说着趁苏清溪没注意，将空豆壳偷偷放到苏清溪边上。
沈小英眼睛一亮，顿时大声喊，“苏清溪，你竟然偷吃毛豆！”
“谁偷吃了。”苏清溪回过身，一脸莫名其妙。她有钱，又饿不着肚子用得着吃生豆子吗。
“就是你，你看你脚边的空豆壳，不是你吃的又是谁吃的。”沈小英怒喝。
“苏清溪，我刚看你嘴巴在动，原来是在吃豆子呢。”赵秀秀也插了一句。
田里其他拔豆子的人没吭声，忙着将空豆壳藏起来，这年头吃饱都成问题，碰上拔毛豆这种好事，谁不吃上几个，甚至有人还放兜里准备偷偷带回家的。
“有你们这么冤枉人的吗，我一直忙着干活，谁知道这空豆壳是谁放的。”苏清溪当下叉腰骂道，她的位置边上就在沈小英跟赵秀秀，肯定是她两在使坏。
“呸，偷吃还不承认，李荷花同志，她偷吃毛豆，这事你管不管。”沈小英挺着小胸脯，朝着秧田的方向，一副质问的模样。
“当然得管，咱们的粮食都是集体的，当然不允许偷吃。”李荷花当下站了起来，看向苏清溪，目光严厉,“苏清溪同志，你说说，这到底咋回事？”
“李同志，我没偷吃，你上来，带一瓢水来，再带个空瓢子，我给你将真正的偷吃贼抓出来。”苏清溪丝毫不惧。
李荷花也来劲了，从田埂边上舀了一瓢水过来，顺便带了个空瓢子。
沈小英跟赵秀秀对视一眼。
赵秀秀用眼神示意沈小英不用怕，反正她们已经吃了，死无对证，还能让她们抠吐出来不成？
“咋弄？”李荷花过来问苏清溪。
“如果偷吃了毛豆，牙缝里肯定有残渣，让摘豆子的人每人出来漱口，涂在空瓢子里，要是漱口水里有残渣就是偷吃了，没有就是没偷吃。”苏清溪大声说。
田里的其他人顿时都变了脸色，那几个知青都恨死了沈小英跟赵秀秀。
“我先来。”苏清溪说着，含了一口水，来回漱了几下，将水吐在空瓢子里，没有绿色的残渣。
“下一个谁来？”李荷花问，顺手将苏清溪吐的水给倒了。
众人都低着头，田里没一个肯站出来的。
“那就沈小英，你来。”李荷花接着说。
沈小英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沈小英你不敢？那就是偷吃了。”苏清溪故意冷嘲热讽。
“我没偷吃。”沈小英嘴硬，脸却涨红了。
“那就过来漱口，大伙都看着呢。”苏清溪嚷声说。
沈小英一时骑虎难下，踟蹰了下，最终上前含了口水，她故意轻轻漱了下，想着这样残渣未必会进水里。
但当她将水吐在空瓢子里的时候，里面漂浮着绿色的毛豆残渣。
“李主任，你看,漱口水里的豆渣，沈小英你现在还不承认啊。”苏清溪厉声质问。
沈小英面上通红，都要滴出血来了。
对面插秧的妇女原本就眼红拔毛豆的轻松活，这会偷吃毛豆被抓，当下都也嚷声道，“沈小英，你脸皮够厚的，贼喊捉贼呢。”
“就是，沈家的丫头也太不要脸了。”
“偷吃集体的东西，就该罚。”
……
“李主任，你别骂沈小英，骂我吧，我也吃了。”赵秀秀站出来，干脆直接承认了，承认了这样不用漱口了，以后还能找理由说当时自己没吃，是为了顾全沈小英的面子，才这么说的。
“哈，赵秀秀什么叫你也吃了？是叫你也偷吃了！来漱口水吧，别回头又说自己为了顾全沈小英的面子故意这么说的。”苏清溪可是很懂赵秀秀的套路的。
“苏清溪，你别太过分，秀秀都承认了，为什么你还这么对她，你就是故意羞辱她！”沈小英气道，苏清溪这么对赵秀秀比欺负她自己都让她生气。
赵秀秀当下红了眼。
“赵秀秀，苏清溪担心的没有错，你也漱一下口。”李荷花摆出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
赵秀秀咬了咬唇，上前漱了口，漱口水里果然有豆渣。
“你们其他几个过来漱口吧。”李荷花对剩下的女学生说。
剩下的几位女知青红着脸过来漱口，无一幸免，吐出的漱口水都有豆渣子。
众人心中恨死了沈小英跟赵秀秀。
“偷吃集体粮食，你们每人扣两个工分，不许再犯，不然就通报批评。苏清溪，你监督他们。”李荷花厉声说。
“是，李主任。”苏清溪抬头挺胸的应下。
李荷花这才回对面田里插秧去了。
李荷花走后，沈小英指着苏清溪骂道，“苏清溪，你欺人太甚，秀秀都承认了，你还不放过她！哼，你就是嫉妒秀秀，嫉妒邵安喜欢她，心里装着她，不喜欢你这个泼妇。”
赵秀秀拽了拽沈小英的胳膊示意她别说话，其实内心却得意不已，看向苏清溪的脸带几分挑衅。反正邵安又不在队上，不知道她偷吃的事。
“沈小英，你胡说什么呢，人家邵安跟苏清溪是夫妻关系。”其他几个女知青心中有气，都帮着苏清溪。
“呸，我偏要说，明知道邵安不喜欢她，还赖着不离婚。村里谁不知道啊，还喝农药，将我们妇女的脸都丢尽了。”沈小英指着苏清溪骂。
“我现在倒是想离，但是邵安不肯呢。你不知道他现在对我多好呢，给我钱花，还给我买了衣服，还有我手上的手表，也是他送我的。”苏清溪说着将袖子撩起来，将手表举的高高的，“你们不知道啊，这手表啊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还要用工业票的，可见邵安对我用苦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