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大的,也就几天的功夫,庄户们已经能对外边跑来蹿去的海耗子视若无睹。
只是每每月初、月中过去,庄户们都得忙着补种,上山砍树,修围墙。不过除了每个月两次的海耗子上岸,这种生活适应了,也不觉得难熬。
前两年年景不好,庄户们肚里都是缺油水的,咋一发现这满地跑的海耗子能入口,一时都管不住嘴,不说餐餐顿顿,每日必是有的,反正都是白捡,不吃白不吃,吃了还能减少点祸害。
“你有个屁的地头,这整块地都是我们村口院子的,给你住进来你就烧香拜佛了,个白眼狼儿,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美不死你,再瞅,再瞅信不信抽死你!”
“夭寿哦,欺负人啊,活不下去了,你个死老婆子,你今天敢动我一指头试试,我跟你拼了!”
农村里面的房子隔音效果一般,再加上现在村口这边住的人多了,每日里也越发的热闹。这天杨大川一家刚吃过晚饭,正在堂屋里乘凉,就听见了外面传来的叫骂声,听声音还离自家不远。正好吃饱要消消食,杨大川领着一家一起出门看看到底生了啥事。
一打开门,就看到住的离他们家不远的吕大娘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的指着从村里搬来的周大娘,高声咒骂,瞧着要不是周围的人拉着,还得上手招呼。
周大娘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不断哭嚎,虽瞧着可怜,但嘴里的回骂声也没停过。
正好是吃过饭的时候,外边天不冷不热的,听到屋外的吵闹声,大伙都出来看看。他们到的时候,这会儿已经围了不少人,添油加醋的,拉架劝和的,站在一边看热闹的,杨大川打眼瞧着,住在村口整个院子里的人应是都来了。
“这是咋了?”杨大川努努嘴,跟站在一边的杨大林打了声招呼。
“嘿嘿,还不是争地头的事儿!”杨大林今儿也是带着媳妇孩子出来放风的,这会子跟杨大川说话,就撒手让孩子玩去了,“如今外边的田地可不好伺弄,海耗子三天两头的上岸,稍不注意就得绝收,不过现在能吃肉,粮食也不算缺。这不,咱们村口这边宽敞,屋前屋后的种上一两块地,这粮食不就齐活了吗?”
“这不好事儿吗,有啥好争的?”杨大川一脸疑惑。
“好事儿是好事儿,但是不好分啊,谁家都想占多一点儿,这哪说的清楚!”如今他们十几二十来户住外边,村里说的上话的族老长辈都在村子里,谁也不服谁,这不就打起来了!
“啧、啧,火气真够大的!”杨大川摇摇头,“那现在咋办,把村长请过来?”
“嘿嘿,村长这几天忙着呢,可没空到咱们外边!村里如今比咱外边更加热闹”杨大林笑嘻嘻地蹲在晒场墙头上,低声对他说道“咱们外边宽敞,争的不过是谁家地头大些,村子里住的可是人挤人,想在屋前屋后的种上一点菜蔬,那可都是要打上一架才行的。现在村里就像个□□桶,一点就炸!”
“那现在咋办?”周围都是看热闹的多,上手拉架的也就一两个。
“别管了,反正打不死人!”杨大林不在意的撇撇嘴。今天听到吕大娘的话,他心里也不舒服的紧,他们家也是从城里回来的,新搬过来的咋了,难道就不是村子里的人?占地头还得拿这个说事儿,得亏不是跟他家吵,要不然他就得上手抽吕方两个耳刮子,打不了老娘,难不成还打不得儿子。
杨大川诧异的望着杨大林,咋一会儿就翻脸,刚才不还好好的吗?不过也没多说,一家子绕着大院遛了两圈,觉得有些无趣就又回家去了。
“我的,我的!啪!啪!啪!”
“我的,哇……”
“哇……”
回家没一会儿,一个错眼的功夫,杨大川没注意,壮壮跟安安两兄弟就争小玩偶打起来了,小拳头小巴掌的你拍我我打你,闹得房子都要塌了。
“咋了,咋了,大川你就不能拦着点?”芋哥儿正在后院晾衣服,听到儿子的哭声,放下手里的活儿,赶紧过来把孩子给分开,嘴里还不忘念叨,:“就这么一错眼的功夫,你就不能多看看孩子吗,瞧着这两打成啥样了!”
别说,这两孩子下手还挺不轻,小脸额头都被拍红了。鼻子眼睛的皱在一块,哭成一团,这会子被分开了,还不忘伸胳膊伸腿的瞎比划。
杨大川皱皱眉头,跟芋哥儿一人抱了一个哄,“壮壮跟安安是咋回事儿,这两天老觉着他们闹腾的很。”虽然平常家里也不清净,但两孩子瞧着也不是小性的,家里到处蹦蹦,那里钻钻,也不会像这两天动不动就上手打人。刚才吃饭也是不老实,闹脾气不吃,扬手就把桌子上的碗筷给打翻了。
芋哥儿也觉着最近这两孩子燥的很,稍不注意就发脾气,“也不知是不是换季了,这天燥,火气大,待会煮壶凉茶给他们喝!”晚上睡觉也不咋安稳,一晚上得起来好几次,比几个月大的时候还难带。
“怎么了,怎么了,还没进门就听见咱壮壮安安的哭声了?”沈阿嬷一脸焦急,还没踏进屋,老远就听见了孩子的哭叫声,瞧着两孩子的小红脸,心疼说道,“你两在家就不能多上点心,瞧这打的!”
“阿嬷,上回煮的凉茶叶子还有吗,我待会烧一壶,这两孩子燥!”
“我看咱家孩子是惊着了,待会我上外边摘点杨树枝,烧热汤给孩子泡泡,泡过就能睡安稳了!”孩子整日都是在眼前的,沈阿嬷也知道最近这两孩子难带。
泡杨树枝水,是他们这边一贯用的防小孩闹腾的办法。摘来新鲜的杨树枝,两块干净的布巾子放到大锅里煮,直到沸腾,然后盛到大盆子里放凉,但是不能加冷水,得让沸水慢慢放凉。
凉到大人能下手的时候,把布巾子捞起来扭干里边的水给孩子擦身体,这个时候不能太热也不能太冷,得把握好度。擦到盆里的水温适合孩子以后,就得把孩子放进去慢慢泡。
“这成不成啊?”杨大川看两孩子被盆里的热水烫的像只煮熟的大红虾一样,也不知道这个办法靠不靠谱,还不如让村里的杨家叔嬷瞧瞧呢,虽然杨家叔嬷不是正经的大夫,但村里孩子有个头疼脑热都是找他看的。
“你找杨家叔嬷也是这么些法子,如今没医没药,咱家孩子不发烧也不咳嗽的,都这么治,出一身汗就好了!”芋哥儿一把按住在盆里不安分的老大,一边给他擦身子一边解释。
“我刚才还到吕家拿了些蓝药,晚上孩子睡觉的时候,你给他们包上!”沈阿嬷早两天也听说吕大娘的外孙小哥儿闹腾,晚上瞧着吕大娘家消停了,就赶紧过去拿了两贴蓝药回来。
“大川,你先把它们给捣碎!”沈阿嬷把几片树叶递给杨大川。
这个杨大川知道,他们老家也有这种说法,将这种靛蓝的树叶捣碎,然后裹在孩子的脚后跟,没两天孩子就能安稳了,类似的还有扎手指,捉松,给孩子叫魂啥的。
“吕大娘跟周大娘咋样了,谁赢了?”虽然杨大川刚才外边看着挺无趣的,但是也不阻碍他对结果的好奇。
沈阿嬷没好气的暼了他一眼,“这有谁赢的,都是些老娘们吵架,打嘴炮罢了,还能打死打活啊!”
“难说!亲兄弟尚且不放过呢。”芋哥儿今天刚从姚哥儿那儿回来,村里现在到处闹得不可开交,昨天许林三兄弟还为自家门前的两分自留地红了脸,亲兄弟都能动起手,更何况村里邻居。
“没有谁跟咱家说这个吧!”杨大川家占的地也是很宽的,本来他们就住在村里最边边上了,即使后边有人搬到村口这头,但是他们周围的空地还剩不老少,前些日子杨大川干脆就把周围的空地全种上了菜。外边的田地都是随村里大流,能干就干,收的了多少就多少,不像以往那么上心。
“这倒是没听说!”家里两孩子渐渐大了,芋哥儿跟沈阿嬷有空就带孩子出门,还真没听到有人说这话!
“那就不管!”要是真有人上门来,杨大川也不知道让还是不让,让了这家其他家找上门咋办,现在没人说更好。
也不知道是碰巧了,还是这么些个土方法管用,接着两天洗热热的杨树枝水,晚上裹着蓝药,家里两孩子性子顺了很多,吃饭也香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杨大川总觉得最近村里人像是点了□□包一样,话头没说两句就得吵起来。昨天他在地里下田,隔壁的两户就因为挑水的先后,嚷嚷没两句抡起扁担就打了起来,周围的人不仅没见劝,跟打架两人交好的也上去凑了一脚,发展到最后,地里的人全部扭在了一块儿,要不是还剩几个人有些理智,不定得打成啥样。
杨大川最近的火气也有些大,心烦意乱的,看啥都不顺,路上见到棵树都想上前踹两脚,以前家里的大黄见着他还会上前摇尾巴,但现在家里的牲畜们瞧见他是要多远跑得有多远。不过平日里他还能按捺住自己,村里集体打架的那天,还能保持理智上手去拉架。
“吕方,怎么了,干啥跑那么快?”杨大川今日一出门就看吕方脸色非常晦暗,怒气冲冲的往村里走。
“他咋了?”吕方走的太快,一下就没影儿了,杨大川问旁边的人,“村里是又发生啥了?”
“村里打死人了!”被问的人一脸烦躁,“也不知最近咋回事儿,村里三天两头的打架,这不听说昨晚上吕方族兄弟跟邻里拌了两句,两边动了手,来帮手的被不小心给打死了,他这是赶着进去给他们吕家壮势呢!”
打死人!这下事情可闹大了,村里虽然一向是口角不断,但是打死人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如今官府也不管事儿,估计村里得有的扯皮了。虽然有些好奇,不过现在村里乱糟糟的,杨大川也不想进去趟这浑水。
“壮壮,啊,赶紧把菜叶子咽下去,你瞧,二花都喜欢吃!”家里孩子不好好吃饭,芋哥儿一手端碗,一手指着在旁边啃菜叶子的山猫。
“真是奇了怪了,咱家种的菜不止家里大花二花爱吃,这几天我还瞧见大黄跟二黄也是见天的到后院去啃绿叶菜。”沈阿嬷啧啧称奇,趁着大家愣神的劲儿,赶紧夹了大大一筷子的小白菜塞到安安嘴里。
杨大川仔细瞧了瞧饭桌上的饭菜,红烧鸡块,鸡蛋丝瓜汤,还有一碟清炝小白菜,“阿嬷,咱家是不是好几天没煮耗子肉了?”
“桌上不是有鸡肉吗,老惦记那个干啥!”虽然海耗子肉吃起来不错,不过沈阿嬷心里对耗子膈应,家里做的就少,除了刚开始两天餐桌上出现的勤快些,后边除非是芋哥儿掌厨,要不然是见也见不着的。
“那家里带回来的那些放哪儿了?”现在外边还有不老少海耗子,村里人是见到就得打死带回来的,杨大川也不例外。不过家里没见上桌,外边也没看见做成老鼠巴呀!
“都给家里的猫跟狗吃了,反正家里不吃,留着也是浪费!”沈阿嬷不以为意,突然想起来啥,兴奋说道,“别说,家里吃剩下的那些骨头,我把他们烧成粉,埋到菜园子里,瞧着比以往长得更好了。瞧这小白菜,才撒了不到大半个月呢,就长得白白嫩嫩的,吃着也格外清甜!”
杨大川一直以为是因为晒了天上的两色极光,菜园子里的菜才变得那么好吃,没想到这海耗子的功劳啊。嘿嘿,这海耗子除了糟蹋粮食,还挺有用的嘛,肉能吃,剩下的骨头还能当肥料。那要是收集的多了,地里的庄稼不也长的快吗?想到这儿,杨大川心头火热,恨不得马上到地里去实验。
不过,不知道村里人最近火气大是不是跟吃多了耗子肉有关。
回想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儿,杨大川认真捋了捋思路。刚开始,人晒了两色极光,会觉着全身没劲儿,身体虚,吃过海耗子肉后,这种饿的慌的感觉就没有了。所以杨大川推断,这些耗子肉里应该有一种能量或者元素,恰好是晒了两色极光的人需要的。
但是为什么海耗子要啃庄户们种的庄稼呢?有可能是地里的粮食晒了两色极光后又会产生另一种能量,刚好是海耗子需要的。沈阿嬷也说了,家里养的猫跟狗吃多了海耗子,也会自动到院子里去吃菜蔬缓解身体燥热。
他们外边人少,住的松散,地界宽敞,家家户户都能吃上地里的菜蔬,大伙心里火气相对于村里还不算太大。
但是村里人最近吃耗子肉勤快,地又少,种的菜蔬不多,顿顿有肉吃,对绿叶菜也不上心,吃的多了,火气也大,动不动就吵嘴打架。
杨大川猜想前些日子自个儿家里孩子哭闹应该是吃多了耗子肉造成的,直到后来沈阿嬷煮的少了,多吃绿叶菜,家里情况才恢复过来。
杨大川把自己的推断跟家里一说,沈阿嬷立即说道:“那咱家以后就不吃这耗子肉了呗,把骨头搜集磨粉全部用来种庄稼!”
杨大川摇摇头,“还是得吃,不吃身上没劲儿,咱们少吃一些,多吃自家种的菜就行了!”
“大川,你要告诉村长吗?”芋哥儿一脸担忧,“村里如今本就乱糟糟,咱把这需要多吃地里的菜一说,人人不得想要村里的地儿,村里估摸得更乱,分不上地的人家会不会怨上咱呀?”
“村里没地,就不能种外边农田吗?再说了,要是那骨粉真有效,以后即使海耗子糟蹋,只要愿意下力气,收成也会比现在多几分,感激咱还来不及,凭啥怪咱家?”村里其他人怎么想不管,但杨大川要是跟村长说了,解决村里现在的局面,村长肯定很乐意。
想清楚了其中的关节,杨大川抽空就进村里把自个儿的发现跟村长说了,至于村长要怎么安排,他就不管了。
既然已经知道海耗子的骨粉对种庄稼有效,杨大川就更是上了几分心思。原本除了凑到他面前的海耗子会收拾,其它不管,现在他每天除了干村里的集体活儿、伺弄自个儿的田地,有空就拿着麻袋出门,一袋一袋的往家里搬!
“大川,这些肉咋办?”芋哥儿一脸发愁,吃又吃不了,要是腌制起来费的盐又多,不合算,扔了也怪可惜的。
“给家里的大花、二花跟大黄、二黄吃呗!”反正这两也要吃饭的。
“那也吃不了啊!”芋哥儿望着面前摆的两麻袋,“大花跟二花都是挑嘴的,除了自个儿抓的,不新鲜可是一点儿不沾的。”
真是毛病多!杨大川暗暗唾了一句,比人都要讲究。“那待会儿一起烧了,说不定也能肥庄稼!”
嘿!要是来两瓶啤酒,多几个人还真有点像前世的烧烤一样。杨大川把抓来的海耗子堆成一堆,架上柴火一点燃,没一会儿就传出了阵阵的烤肉味,勾鼻子的很,香得杨大川都要流口水了,恨不得吃上几串玉米香肠啥的解解馋。
家里两孩子更是不禁逗的,闻着味,晃着腿脚,就想往火里扑,吓得杨大川赶紧伸手一把将他两捞了起来,哈哈大笑道,“两只小馋猫,晚上回家让阿嬷做好吃的!”
壮壮安安闹觉的原因找到了,又恢复了以往活泼爱笑的样子,趴在自家阿爹怀里格格地笑,但没一会儿,两孩子就挣扎着要下地,晃着不稳当的腿脚,这里摸摸,那里瞧瞧,看见趴在一边躺着的大猫,更是晃着两小短腿就要往上扑。
家里的大猫跟大狗往常都是跟家里两小的闹惯了的,但是随着孩子越长越大,越来越闹腾,现在是瞧着都要跑的,比见了杨大川都还要怕上几分。这会子没等两小的晃过来,支棱起四条腿就跑了。
两小的还会告状,指着小指头,冲着大猫离开的方向,嘴里“花花,花花”的说个不停。
杨大川过来帮他们擦擦口水,“都两岁了,咋还说不利索呢!”
“谁说的,咱孩子伶俐着呢!”沈阿嬷听大川说自家孩子不伶俐,立马不高兴了,“两岁孩子都这样,大点就能说好了,你不要老是说他们,芋哥儿也一样,好的都被你们说不好了!”
杨大川一脸无奈,他不就随口说了这么一句吗,唉!家里两孩子最大,他现在是谁也惹不起。
芋哥儿冲自家当家的做了个鬼脸,可不能在阿嬷面前说孩子一句不好,那得是挨骂的。
“大川家的在吗?”一家人说话的功夫,外边有人上门了,芋哥儿出去把人给迎了进来,原来是村里爱给人说亲的吕大娘跟他的娘家子侄,杨大川夫夫两的亲事儿还是她给说的呢。
“哎呦,这两双保胎长得真好,虎头虎脑的,瞧着真机灵!”吕大娘一进门,就夸两孩子,把沈阿嬷高兴的眉开眼笑,忙给吕大娘两人起身让座。
喝了一盏茶,芋哥儿开口问道,“吕大娘,你今儿来是……”他们家如今可没有待嫁待娶的适龄人,难道还有人打自家当家的主意,想到这儿,芋哥儿的脸色沉了下来。
吕大娘就一拍大腿:“嗨,瞧我,光顾着看两孩子了,如今村里有件大喜事儿,我是求上门来了。”
村里这两年年景不好,喜事儿办得也少,大伙儿都是瞎凑合,随意摆上两桌就糊弄过去了。现在眼瞧着日子过起来了,虽然还有海耗子这个烦心事儿,但是日子终究是没有前两年难了。村里这次吕大娘的老侄聘了他们杨家的姑娘,就想着好好热闹热闹,给村里添添喜气。
他们夫夫是她做的媒,过日子连个红脸都没传出,又有双胞胎傍身,日子过得红火,怎么瞧都是有福气的一对。所以,她今儿就带家里老侄求上门,请他们夫夫两在成亲当天给新人铺床,孩子最好也一起带过去给新人压床。
芋哥儿松了一口气,这样的喜事夫夫两人自是满口答应,又说好了办喜事的日子,答应会提前去帮忙,吕大娘因为还要上其他家去说事儿,就带着满面笑容的准新郎回去了。
杨大川将吕大娘两人送出门外,看来村里的纷争已经平静下来了,大伙儿如今都有心思办喜事儿了。
芋哥儿心里高兴的紧,以前没出门前,他跟阿嬷被邀去喝喜酒的机会都少得很,如今却能被邀请给新人夫妇铺床。不仅家里孩子得好好收拾收拾,自个儿跟大川也要好好拾掇拾掇。
孩子的衣服新的还剩不少,好好挑一挑,到时换上新的就行了,自个儿跟大川的衣服不够喜庆,得赶快做两身颜色鲜亮一点儿的才行。
前两年大川买的缎子还积在箱子底,好好挑一挑还是能凑两身好布料的。杨大川看芋哥儿来来回回的忙个不停,取笑他,“瞧着你是新娘子一样,打扮的那么显眼干啥?”
芋哥儿一愣,醒过神来,自个儿真是魔怔了,还想穿着缎子到人家婚礼上,这不是打眼吗,幸亏自家当家的提醒。不过新娘子啥的笑话说的他有些羞赧,“那咱家这些缎子咋办,再不用可是都放坏了!”
“给新人带点添礼呗!”杨大川买的时候就没指望有用上的一天。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