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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艺璇气的俏眉一横:“袁城毅,我是女人,我都不怕自己吃亏,你怕什么?”
袁城毅皱皱眉说:“谁怕你吃亏了,我是怕我媳妇吃亏。”
肩宽腿长的,只有他自己能看,别人谁都不能看。
姜艺璇觉得再跟他说话,自己会被气死,所以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药箱,背着就出门了。
可能是酒精的缘故,也可能是那杯安眠茶,或者是太累,总之,简秋白睡得很香。
姜艺璇一走,袁城毅就拽了个板凳在简秋白床边坐下,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好看的睡颜。
盯了会儿,视线下移,当看到男孩露在外面的一截纤细的胳膊,袁城毅抬手想帮他把胳膊放进被子,眼睛一瞥又蓦地看到男孩那截断掉的小指上明显的疤痕。
袁城毅心口一窒,竟觉得喘不过气来。
“是不是很疼?”男人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断指处,小声道,“你明明是最怕疼的,打针都吓得肩膀直抖,可我却害得你受了切肤之痛,简秋白,你是不是恨死我了?”
自说自话,房间里很安静。
“恨我吧。”袁城毅把男孩手握住,吻了下他手心说,“只要你还肯理我,恨我也好,烦我也罢,我都没任何怨言,反正我赖定你了。”
床上的人毫无所觉,仍睡得无辜安稳,漂亮的像个白玉雕成的人儿。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袁城毅起身,在简秋白耳边小声说
“我得给你上药了,忍着点啊。”
简秋白呼吸平稳,眼睛紧闭着。
袁城毅将泡好的药水拿过来,用软布沾湿,一点点在对方伤口处擦拭。
简秋白伤的这么重,最起码….....…最起码三天不能再碰他了。
三天…….三天好长啊。
袁城毅叹口气,暗暗想,希望能好的快一点。
如果恢复的好,两天也是可以的吧。
给简秋白上完药已经是凌晨五点了。
袁城毅收拾了下药包,掀开被子上床,抱着简秋白睡觉了。
可能因为安心了,也可能因为怀里抱着简秋白,总之,袁城毅几乎是沾枕头就睡着了。
睡得很香,几乎无梦。
“你好,你好,醒醒,袁先生,醒醒。”
听到喊声,袁城毅慢慢地睁开眼睛,迷瞪了会儿,就立刻看向自己旁边,可哪还有人啊,怀里空空的,另一处被窝早就凉了。
“袁先生”服务员中规中矩的声音响起:“您退房时间到了,如果不续交定订金,我们现在要打扫房间了。”
袁城毅猛地直起腰问:“我旁边睡着的人呢?”不会是南柯一梦吧?
服务员愣了下:“这间房不是只有您一个人订了吗?”
袁城毅烦躁地抓了抓后脑勺说:“不是!下午这间房不是来了个叫赵昌山的吗?!”
服务员困惑地摇摇头:“我不太清楚。”
袁城毅心里咯噔一声,默了会儿,咬牙道:“给我调一下监控吧。”
监控上显示,简秋白早晨六点钟就从房间里走出来了。
看着监视器里,那个走路摇摇晃晃,甚至虚弱的都要扶着墙的身影,袁城毅疼的心都要碎了。
这个白痴笨蛋狗崽子!
身子都那样了,干吗要跟自己过不去?还坚持走?真是生气的话,起来拿刀给他一刀不就好了,为什么要犯这个倔?伤的难道不是他自己?
其实简秋白醒过来,确实是想拿刀给袁城毅来一下的,但是水果刀握了半天,他也没下得了手。
绝对不是他舍不得!简秋白把刀扔进垃圾桶里的时候,自我安慰着想,一定是他太善良了。
对。
他干干净净的,没必要因为袁城毅这样的人脏了手。
“师傅,你今天怎么上班这么早啊?这才六点多啊。”小琪惊讶的看着简秋白问道。
简秋白心虚了下,皱眉道:“你不来的也很早吗?”
“我是要减肥,所以晨跑来着,跑完索性就直接来咱们诊所了。”
简秋白随口扯了个谎:“昨晚失眠了,睡不着,所以早早地起来了。”
其实他是从酒店出来,直接来诊所了。
小琪皱皱眉:“怪不得你脸色这么苍白呢,原来是失眠了。”
简秋白嗯了一声说:“咱们诊所后面的那个浴室还能用吧?”
“能用能用。”小琪猛点头道,“前几天热水刚接进来,就是浴室没暖气,可能洗着会冷。”
简秋白点点头:“没事儿,我就是身上有点乏,简单淋个澡清醒一下。”
“嗯,那您去吧。”小琪指了指诊所后面的一个小平房说,“就是那儿,里面有毛巾和清洗用品,您应该知道放哪儿了。”
简秋白嗯了一声,迈步向那个房子走,可刚跨了一步,膝盖蓦然一软,让他不得不咬着牙,小步子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翻江倒海地骂着那个罪魁祸首。
小琪困惑地看着简秋白微小的步子,心道,不就失个眠吗?怎么走路姿势也变得奇怪了?
哗哗的水流从头顶冲下来,简秋白使劲冲刷着那个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好像这样就能彻底洗掉昨晚的记忆。
可是,不可能的…..
即便水流冲刷着,他耳朵里还是会不断闪现着在那个人覆在自己身上的呢喃低语。
他说:“简秋白,不痛的。”
他说:“是你逼我的……”
简秋白无措的蹲下身子,抱着膝盖蜷缩着。
即便是喝醉了,即便是脑子不清醒,可这也是罪无可恕!
简秋白把脸埋在胳膊里,羞耻地想找个地缝把自己彻底埋起来。
他不要见人了,他脸已经彻底丢到爪洼国去了!
想着想着,又握紧拳头,恨意绵绵地咬着牙想
混蛋可耻卑鄙的袁城毅,一切都是他害的!
这辈子真的不要再遇见他了。
愤愤地洗了好久,直到快到上班时间,不得不出来的时候,简秋白才简单地擦洗了下,穿好衣服出来了。
小琪正打理药柜,看见简秋白出来,连忙递上吹风机说:“师傅,你还是把头发吹干再工作吧,要不然这大冬天的,容易感冒。”
“没事儿。”简秋白摇摇头,他心里装着事,没心思吹头发,“屋里不冷,等一会儿应该就干了。”
“嗯,那好吧。”小琪把吹风机又放回柜子里。
正说着,外面忽然来了一个中年妇女。
“医生,你快帮我看看。”那女人着急忙慌地进来,坐到板凳上,捋起袖子说,“你看我这身上小红点是怎么回事啊?不会是有皮肤病吧,我们家老头子有牛皮癣,不会是传染吧?”
简秋白坐下,看了眼她胳膊上扁平的红色疙瘩,检查了下说
“没事儿,这是季节性过敏引起的,咱们这儿最近天气不好,温差悬殊大或空气过于潮湿的时候,皮肤组织较薄的,就会起这种红点。”
女人松口气,又接着问:“那怎么办啊,我这两个胳膊上都是,晚上睡觉都痒得不行。”
简秋白起身,戴上医用橡胶手套说:“你等会儿,我给你配点药水,待会洗一下,应该能缓解疼痒。”
女人连连点头:“好好好。”
简秋白走到药柜旁边选药膏,正忙着,腰上忽然一紧,耳边温热的呼吸,让他身子瞬间发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