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呵呵笑了一声道:“若是有人存心想害他,也未可知,纸售卖一天,没买到却又像购买的人,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既然人家不卖,也有那些买了纸的人卖,高价买来一些,便能用来以讹传讹,也并非不行,大秦,必要有铁证,总不能捕风捉影便断定别人有罪。”
“陛下……这……”
淳于越闻言,吃了个哑巴亏,的确没错,大秦律法没有这条,更是因为,他不过昨日出门,看见一堆花儿乞丐拿着纸炫耀,心生不满。
何况,他三翻五次打发人去购买,都被推了回来,说售罄,然而那些个乞丐,怎么会有钱购买,甚至用来更衣!
原是求纸心切的他,顿时勃然大怒,爱书之人求而不得,可是乞丐,却当做是寻常物件,本想着告上一状,让不明内情的秦始皇好好查查,里外剥层皮。
可是现在……似乎自己引来了秦始皇的不满。
无奈之下,淳于越硬着头皮低头道,“是,陛下说的没错。”
原本吃了瘪的淳于越并不想再提起,生怕惹得始皇厌恶,另一边冯去疾突然出列。
“陛下,既有传言,说不定,会有此事,若要还以清白,不如让人去查上一查?”
嬴政想了想,刚想点头应到,李斯再度出列,同冯去疾唱了反调。
“陛下,以臣之见,此法不妥,若是直接将人下狱,万一冤枉好人,到时这沈心直接毁掉配方,岂非是我大秦之憾?”
“嗯,李爱卿所言甚是,既如此,李斯,朕命你带人前去询问,若是有,那便回来禀报于朕,若是没有,莫要为难于他。”
“诺,陛下仁厚,福泽万民。”
退朝后,李斯被始皇身边贴身太监叫住,直奔皇帝的偏殿,刚一进来,秦始皇坐在正位,双眼微闭,是在等他。
“叩见陛下。”
“起来吧。”
“谢陛下。”
李斯缓缓起身,秦始皇直奔主题,“你今日帮他说情,可是为了报恩?”
李斯怔了怔,毫不犹豫的承认道:“陛下英明,什么事都瞒不过陛下,且那沈先生,深得陛下倚重,若是此刻前去找了他的麻烦,怕是一时三刻,无法在沈先生心里找回印象,若是被那些个拈酸吃醋,只为报私仇得人前去调查,怕是重则下狱,如此,即便沈先生是个人才,也断然不会再留在咸阳,定要找寻其他栖身之处。”
嬴政点头,没错,这正是他担心的,本就是隐藏身份结交,若是黑化了始皇的形象,怕是到时,沈心会对他厌恶至极。
“罢了,你带人前去,到也能让朕心中放心,切记,莫要说错话,告知他我的身份,且现在,不能同他多言。”
“诺,微臣遵旨。”
李斯退下,不过一会,王贲走了进来,对着嬴政叩拜。
“拜见陛下。”
“请起。”
王贲缓缓起身,同嬴政对视,发现嬴政眼中有一抹无奈。
“万万没想到,不过是卖纸罢了,居然也会给他招来灾难。”
“是啊,且沈先生,到底是无辜的。”
王贲道,可心中倒也是不明白,卖纸那么赚钱,为何不继续卖下去。
想到这,不由得开口问道,“陛下,其实臣也不大明白,为何这沈心卖纸如此赚钱,偏偏只是卖了一天,之后皆说售罄?可库内还有一堆纸。”
嬴政闻言,不由得笑道,“朕也看不懂,但他必定不是简单之人,或许他自有打算,这会子朝会散了,你同我一起去他那一趟,许久没吃火锅,倒也有些想,不是说,他的美食店要开张了?”
王贲一愣,“陛下,可是您已经让……”
“那又如何?即便是李斯见到朕,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断然不敢说出朕的身份。”
王贲闻言,擦了擦额上的细汗,“诺。”
此刻,沈府外,一个家奴看见外面来了一堆官差,直奔着沈府而来,吓得魂都丢了,赶忙往练功房跑。
“先生!先生不好了,外面来了一堆官差,像是冲着咱们来的!”
一堆官差?这要是放在现代还以为出了多大的事。
可是来这里做什么?不过一个小商贩的住所,自己又没杀人放火,来查什么呢?
无奈,沈心只好放下手中的长戟丢在一边,拍了拍手。
“也罢,王露,你坐等片刻,我速去速回。”
说完抬脚便要往外走,吓得王露丢掉手里的武器,赶忙往前追了两步,“先生,您等等,我陪你一起。”
“不,你留下。”
王翦见状,走到跟前,拍了拍王露的肩膀道,“女儿家不便抛头露面,莫要惊慌,沈心没做任何偷鸡摸狗,有触律例的事,若是官差前来,怕也只是询问一番,若是来硬的,给他多少胆子,也不敢在老夫面前动手。”
“嗯,师傅,王露,我先去了。”
说完,沈心转身跑了出去,王露见着渐行渐远的身形,心中担心至极,拉住了王翦的衣袖道,“爷爷,沈心不会有事吧?会不会被刁难?”
王翦哈哈一笑,拍了拍王露的手,“放心,爷爷怎么会让他有事,这是陛下看中的人,更是你未来夫婿,无论如何,必行保他周全,若是有人刁难,即便爷爷不出面,陛下也不会坐视不理。”
闻言,王露这才放下悬着的心,可是还是担心的往外瞧着,生怕出什么意外。
王离则是一边往自己嘴里塞着美食,一边囫囵不清的道,“姐姐放心,一切都在爷爷的掌握中。”
“啊?”
王露一怔,转头看向身边的王翦,“爷爷,不会也是您让人找他麻烦吧?”
王翦听着亲孙子的话,无奈的很,“爷爷没有,但是,既然沈心说想要见见陛下,那么,必定要有人帮忙出头,总不见得,要爷爷亲自传达。”
王露闻言,心中却还是有些不放心,突然来的官兵,怕是不好对付。
“希望,可以安然无恙吧。”
王翦却笑呵呵的捋了捋胡须,“丫头,你这才不过几日,怎的就事事为他操心?倒还如此担心这他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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