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二十三章多谢抬爱我受不起
如果上一次敞开心怀接受顾至寒是因为他善良纯真,虽然智力有损,但他是爱自己的。那么这次呢,他说愿意试试,试的是什么?不过是对男人和男人之间那点事儿的好奇心。
赵清白离开小湖心亭,一路恍惚回到自己的住处,顾至寒一直跟着他,从湖心亭走出来,他便没再说一句话。
对于顾至寒来说,主动对一个自己曾不屑的男人提出交往试试,是对尊严的最大挑战。这一点赵清白也有考虑到,所以一直思忖怎么回绝才能让他觉得不那么伤自尊没面子。
顾至寒十九岁,正是鲜衣怒马少年得意的年纪,家世显赫风度翩翩,尽管肆意潇洒,一段感情对他来说就是给自己平淡寡味的浪荡生活助助兴。而赵清白不行,他已经二十六了,早过了因冲动激情而开始一段感情的年纪。更何况,自己在他身上栽过一次,现在的他对自己没有感情。
他坐在床边,有点头疼,待会儿话说出来得罪了这大少爷,不一定又得怎么闹腾。
顾至寒见也一句话不说,心中倒是罕有地多了几分忐忑,他第一次有些摸不准这男人心里是怎么想的。自己提出和他在一起,他难道不该高兴地手舞足蹈,对自己投怀送抱吗?王霸丹说过,这男人和女人其实是一样的,得哄着捧着,甜言蜜语少不了。难道自己刚才对他说的话不够甜?
啧,确实不咋甜。顾至寒回想了下自己刚才说的话,心中定论。
顾至寒看飞快看了两眼垂着头坐在床边的人,盘算着再过去对他补几句甜话,便也来到床边,挨着他坐下。本是想和他说几句话,但是坐到赵清白床上的那一刻,他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一副新婚入洞房的画面,新郎新娘坐在床边,兴奋难耐,局促不安,应该就像他俩现在这样吧。
想着那样一幅画面,顾至寒觉得自己脸越来越热,竟有种说不出的羞涩。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赶紧别过脸干咳几声,装模作样地摆弄床帘上的流苏,以掩饰自己躁动的心。
赵清白这边愁得不行,心说这么晚了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待会儿两人吵起来也没个圆场的人。这时忽然听到顾至寒咳嗽不止,心中灵光一闪,赶紧劝道:“你是不是在湖边受凉了,不舒服的话就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舒服!”顾至寒不想走。
“你咳嗽了。”
“只是嗓子有点不舒服。”
赵清白一拍大腿:“嗓子不舒服是感冒的前兆。”
“无事,现在舒服了。”
赵清白无可奈何地垂下头,难为情道:“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有啥事明天再说。”
“你是不是想赶我走?”
赵清白:这特么不够明显吗?
见他不说话,顾至寒心里火噌地冒了上来。他什么时候这么低三下四地对人主动过,从来都只有别人想着法儿往自己床上爬,哪需他费这个心思?这人倒好,提了裤子就走,下了床就把自己忘了,自己抹下面子来找他,他还拿起乔来了。
哼,之前夸自己好看,说喜欢自己也是假的吧。
顾至寒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越想越生气,当下冷着脸追问:“你其实喜欢的是那个小男人吧?还给他买耳坠。”
又来了他。“你能不能总是提别人,他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哼,算你不瞎。那你为什么想让我走?”
“因为这个时间该休息了,明天再说不好吗?”
顾至寒坐回床边,目视前方,半天才想起一句可以用在当下的话,也不会显得自己很执着:“先生曾说过,今日事今日毕。”
赵清白无语,道:“那我直说了,我不想跟你试。”
顾至寒似乎没想到他会真的拒绝,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你已经把我休了,现在提出试试,不觉得矛盾吗?”赵清白揉了揉太阳穴,继续道:“顾至寒,你不喜欢男人,只是因为好奇,觉得新奇。但是我不想和你再有不必要的关系了,你并不是对我有兴趣,你只是对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欢爱有了兴趣而已。所以换个男人,会比我更能讨你欢心。你明白吗?”
顾至寒听他将话说完,脸色阴沉至极,一双阴冷的目光像两道锋利的长剑插进他的心里。
“赵清白,你别不知好歹。”
“谢顾少爷抬爱,我受不起。”赵清白怆然一笑,不再看他。
顾至寒转身就走,甩门而去,木门相撞仿佛拍在了赵清白的心上,他捂着脸双手微微颤抖,久久不得平静。
第二天风平浪静,甚至连顾风都没有出现,晚上在饭堂才从师弟们的嘴里听说,顾至寒早上给众人安排好训练任务后就走了,一整天都没回来。
许是想通了吧,他那种人,又不是非谁不行。
紧接着第二天第三天顾至寒都没有再出现,听说是受了风寒,回家休养去了。好在这个时候外出走镖的赵清世回来了,师弟们的训练总不至于落下。
当晚赵、顾两家一起吃饭,两家长辈都在,赵清白想顾至寒应该不敢在这个时候找自己麻烦。后来才发现自己想多了,顾至寒因风寒未愈,根本就没来。总算松了口气,赵清白在席间自在不少。
倒是赵行川很关心顾至寒的病情,询问顾老将军:“又吒怎么样?身体可好些了?”
顾老将军:“唉,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自从那次以后,从小费尽心思逼他练出来的身子骨算是废了。三天两头头疼脑热,专门给他弄的训练场草都两米高了,他都不去看一眼。”
“老顾你可别这么想,又吒这孩子我可是看着长大的。十三四岁被你带去战场,他怯过吗?才十三四岁啊,人家孩子十三四岁还在父母怀里卖乖讨糖吃,你儿子却扛起刀在战场上拼命。十几岁立下赫赫战功,刚到家门口又被奸人所害,算起来,他过过几天好日子啊。别对孩子太苛刻了,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
顾老将军叹气,闷了口酒:“我只是,可惜罢了。我儿本该……唉,罢了罢了。这就是他的命吧,现在连小小的风寒都能磋磨他这么些天,还指望他干什么呢。现在还被烧得胡言乱语呢,念念叨叨清白的名字。”
赵清白夹菜的手一顿,续而当做什么都没听见,继续吃自己的饭。
赵行川:“你看吧,咱俩家这三个臭小子,别看平时针锋相对,毕竟一起长大的,能有什么隔夜仇。”说着他突然转向赵清白,说道:“清白啊,你有空去看看又吒吧,你和他相处的多,他现在生病,看到熟人心里熨帖。”
什么玩意儿?师傅你是失忆了吗?以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不尴尬吗难道???你让赵清世去都比我合适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