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在霍格沃兹上空的魔法阵像是个被戳破了的透明泡泡,被打破一个口子之后,就在空气中慢慢消失。
――食死徒们打进来了。
整个城堡都沦为战场。
就在西莫他们用火药把城堡外的吊桥炸掉之后,魔法部的支援也到来了。
一时间,在霍格沃兹的每个角落都能够看到有人战斗的身影。
城堡内。
勇敢的学生们握紧手里的魔杖,防备地看着礼堂的大门。一旦这里被冲破,就意味着他们的保护伞全部陨落,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够保护自己的生命了。
城堡外。
狮子石像冲了出去,将一个食死徒撞飞,下一秒被横飞的咒语打得粉碎;盔甲拿着斧头试图和食死徒肉搏,朝那个发出咒语的食死徒横向一劈;有的食死徒想要从草坪那边走到后面的塔楼,试图在自家主人发出命令之前,先找邓布利多的麻烦,却被湖里的巨乌贼突然伸出触手给拖到了水里。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城堡地砖下的土壤里突然伸出植物的藤蔓和枝干,只针对食死徒们发出攻击,或卷或勒或甩,让他们堪堪前进不到百米,就又被集体阻止了步伐。
兰伯特从半空中降落,把天使套装的大范围催眠又发挥了一次,降落到德拉科身边的时候,右手上的戒指突然一阵灼热的温度,让他花了很大的控制力才能不让自己下意识地做出甩手的动作。
是德拉科用了黑魔法。
浅金发的男人站在打人柳的不远处,右手握着他的山楂木魔杖,垂着左手。殷红的血从手腕蜿蜒到手掌,又顺着苍白的手背稀稀落落汇聚到指尖,开始的时候只是滴滴答答的频率往下落,后来竟然诡异地变成了血线。
从指尖到脚下的草地之间,有一条细细的线条,从血红色,变成黑色,然后没入大地。
而他站立的范围内,草坪上茂盛的草丛都在无风自动,,又像是那些草都吸取了他的魔力,感知到什么似的瑟瑟发抖。
远处的打人柳扭曲在一起的枝干分开,冬日里光秃秃的藤条在空中挥舞出飒飒风声,像是伸了个懒腰一样――结果下一秒就像是突然进入了炫舞模式,狂乱地挥舞着它的枝丫。
就好像它真的在抽着谁一样。
兰伯特不自觉地咬着下唇,捏紧了右手,无名指几乎被热得难受――恨不得下一秒就把那戒指摘了扔出去。
这足以看出这个魔法给德拉科带来的影响。
兰伯特恨不得冲上去立刻停下他的一切动作,给他扔成打的治疗咒语,让他别用这种办法……别用这种办法保护大家。
城堡里突然响起一声清澈嘹亮的鸣叫声。
一道火红从城堡塔楼飞出,盘旋在霍格沃兹的上空,随着它飞舞过的地方,连天空都慢慢变成火红色。
下一秒钟,那红色的不死鸟朝着黑魔标记撞去,身上携带的火红颜色将黑魔标记在半空中被撞得粉碎。
――邓布利多终于决定要动手了。
伏地魔从食死徒最后走出,与那个从礼堂门口走出来的老人遥遥对视。时隔多年,当故人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身份已经从学生变成了敌人。
对于邓布利多而言,这是他第二次面对自己人生里曾犯下的错。
趁着邓布利多和伏地魔一对一,食死徒们都被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刻。
兰伯特给德拉科丢了一打的治愈咒语,都没能让他苍白的脸色有所好转――虽然这个人一向皮肤偏白,但是以前看上去都是充满贵气,而不是现在这样略带几分病态的疲惫。
德拉科银灰色的双眸里带着笑意,看着面前这人绞尽脑汁拧着眉头思索咒语的模样――他甚至还当着自己的面又一连换了好几套女装,鼻腔里哼出一声笑音,懒洋洋地、有气无力地说道:“别浪费力气了,我休息几个月就会好。”
兰伯特咬着牙,若是一般的受伤,什么医生护士装早就治好了,偏偏这个黑魔法的代价极大,这人现在身上的黑魔法气息都没完全退掉。
看他像是自己和自己怄气的样子,浅金发的青年伸手将他一扯,抱在怀里。刻意压了些重量到他身上,没想到被自己抱住的那人也站的很稳,无声地支撑着他。
德拉科忍不住翘了翘唇角,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
“你亲我一下,我说不定会好得快一点。”
兰伯特想也不想地抬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在德拉科有些惊喜的目光里笑了一下,轻声说道:“如果亲你能让你恢复,别说一下,战争结束后,一百下都没问题。”
就在他们俩旁若无人地在霍格沃兹外湖边的草坪上调情的时候,距离这场大战结束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晨光微曦,就好像连这天都在替他们庆祝着光明的到来,驱散了漫长的黑夜笼罩下的恐惧,无声把希望传递到每个人的心底。
因为不能用幻影移形,卢修斯夫妇只能从礼堂那边一路跑到这里来。
但他们来的最快,带来了黑魔王被打败的消息。
直到把自家儿子上下检查了半天,发现除了拜托西弗勒斯用魔药调整他的状态之外,他们对这种黑魔法后遗症束手无策。
卢修斯举起蛇形手杖又放下,只能气急败坏地――甚至连一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浅金色头发被疾速奔跑带来的风吹乱也来不及整理好,像个看着熊孩子犯了错又下不去手的家长,跟德拉科痛心疾首地说着马尔福家的家规!
并且勒令他回去抄一百遍!
还有兰伯特!
兰伯特:……喵喵喵
他错愕地看着卢修斯,纳西莎围着德拉科唠叨了一堆,回头看到他茫然的表情,也不禁严肃了表情,认真地看着他说道:“孩子,你之前在霍格沃兹城堡上空的表现我们也见到了――令人惊叹的能力,但是我不得不说,你这么做太危险了,伊格想必也不会想看到你这么冒险的模样。”
兰伯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心想:阿姨,你可能对伊格有什么误会。
后来想了想,为了避免老祖宗和自己一起挨训,他乖乖地和德拉科一起听训听了有十多分钟,直到卢修斯夫妇被部长福吉喊走――
黑发的男生转过头,碧绿色的眼睛看着男人,正儿八经地问道:“我为什么要跟你抄马尔福家的家规不是你嫁过来吗”
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垂落,看向德拉科左手的那枚戒指。
德拉科正想笑着说句什么,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俩的视线范围内。
是来势汹汹的斯内普教授,他们亲爱的斯莱特林院长。
两人下意识地收了脸上的笑容,看向那个脸色阴沉的男人,听到他带来的问题:
“如果我没听错消息,佩弗利尔先生――请问现在该跟你们俩在一起行动的波特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