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和齐木鱼一前一后上楼。
江罪发现少个人,从训练室出来,抬头就注意到两人身影,他看着茯苓,不知道误会了什么,凉凉道:“齐木鱼明天才成年。”
齐木鱼瞥了眼表,嗯,还有七分钟。
茯苓说:“既然你知道,就应该看着他点,别让未成年饮酒。”
江罪才发现队友耳根红了,他蹙起眉头,大概猜到现在茯苓叫齐木鱼上楼,应该是为了给对方解酒。
江罪顿了顿,扔下一句“一会下来复盘决赛”,转身回了训练室。
茯苓终于顺利带着齐木鱼走进房间。
狙击手少年鼻尖动了下,率先闻到了满屋的桃子香味。
“你坐着,我去拿解酒药。”原主身为老板,在俱乐部最艰难的那段时间经常出去应酬,男主们那时候都还未成年,所以谁也不知道她偶尔喝的醉醺醺回来,靠解酒药才能恢复状态。
齐木鱼嗯一下。
他皮肤特别白,喝酒又特别上脸,因此整个人,从脸颊到耳朵脖子,都晕染着大片的红。
老板房间很大,齐木鱼目光绕了两圈,最后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绕到了茯苓身上。
看着她找药的背影,他沉默坐着,坐了没一分钟,热了,他摘掉鸭舌帽,把队服脱掉,还是热。
少年有些烦躁的抓了两把头发,含糊说一声,“郁姐,好热,我去洗把脸。”
茯苓找出解酒药,拿了一杯热水,在洗手间门口等他。
过了五分钟,齐木鱼低着头出来。
茯苓看到他碎发上滴着水珠,领口湿了一大片,少年发尾后还留了些狼尾,显得非常特别。
他性格里的冷漠跟江罪不一样,他是属于每天都睡不醒类型,心情总是处于起床气的烦躁当中,以至于经常目中无人,被好事者扣上没教养的帽子,算是aum战队黑粉最多的队员。
此时此刻,齐木鱼更烦了,他站在茯苓面前,抬起头,薄唇开阖:“……痒。”
茯苓惊讶看到,少年白里透红的脸颊上遍布一片红疹。
他酒精过敏了。
她让他吃了解酒药,转身又去找过敏药,齐木鱼挠了挠自己的脖子,茯苓当爹又当妈:“别挠。”
他控制不住,趁茯苓没注意,又抓了几下,一道道血痕布在脖子上,
茯苓站在他面前,“还抓?”
齐木鱼沉默了。
茯苓把口服药给他吃了,又去洗手间拆了条一次性毛巾浸湿,来到齐木鱼身前,带有惩罚性质的突然把冰毛巾按在他脖子上。
齐木鱼“嘶”一声。
茯苓扬唇,“冰不冰。”
一腔热血的少年拥有每天喝冷饮都浇不灭的火气,怎么会怕冷。
他想了想,很诚实:“爽。”
甚至还想再·爽·点。
手表指针指向凌晨十二点,齐木鱼感觉到少女冰凉的手指,随着毛巾无意间划过他的脖颈,很舒服,她开始给他抹上外敷的过敏药膏,他逐渐神游天外,冷不防听到耳畔传来少女声音:
“小鱼,成年快乐。”
齐木鱼抬起头,好像第一次将对方看进眼里。
他才发现他们老板意外的年轻,穿了身红裙子,腰细腿长,并不是以前那副教导主任的模样……怪不得孙哥他们私底下都叫她“美人老板”。
齐木鱼应一声:“嗯。”
“嗯?”茯苓眉稍扬起,“真没礼貌。”
木鱼脑子里散乱的弦重新搭起来,红润唇角慢慢抿了个弧度,懒惰的神情多了几分认真,“谢谢郁姐,你也快乐。”
茯苓趁他猝不及防,捏了把他的脸。
弟弟呀,姐姐的快乐你可想象不到。
“……”
江罪看了眼时间。
凌晨一点,他跟双胞胎复盘完春决了,齐木鱼还没回来。
江罪看向双胞胎,“对了,你们今晚给齐木鱼灌酒了?”
双胞胎组团排位,正打着,闻言,白格咬了下嘴里的棒棒糖,“嗯,不是马上生日吗,提前庆祝一下。”
江罪声音淡淡:“故意给未成年灌酒,罪加一等,今晚加练,不打完十把谁也别想睡觉。”
双胞胎也没推脱,他们通宵是常态,才十把,小意思。
白格反而想到另一件事,嘴里含着糖,含含糊糊的说:“我之前怎么不知道郁姐这么好看?她真不应该穿深色衣裙了,像个老巫婆。”
白燃眼尾挑起:“附议。”
白格叹了口气:“可惜是老板。”
江罪警告他们:“别搞事。”
“不搞不搞。”白格精致的脸上满是无辜,目光盯着电脑,嘴里口无遮拦,“郁姐拿着我们合约,老子身都卖给她了,要搞肯定是她搞我,嘻嘻。”
齐木鱼就在这时候进了训练室。
江罪第一眼先看到对方脖子上的抓痕,像是猫挠一样激烈,他眉头冷冷蹙起,不过还没等他想什么,他紧接着看到了对方脸上脖子上的红疹。
“你酒精过敏?”江罪问。
齐木鱼点头,走到位置上。
江罪淡声:“今天放你假。”
齐木鱼揉了下自己的脸,放佛上面还残留着谁的温度,他呆了很长时间,才回一句,“不用。”
他不对劲。
江罪眼珠分外漆黑,像两粒星丸,淡淡注视着队员。
齐木鱼回过神来,也学了自家队长一句冷幽默,“脸过敏,又不是手断了,能打。”
然而凌晨五点。
在成年的这一天,齐木鱼因为喝酒没吃多少东西,外加熬夜排位,导致肠胃炎犯了,被送到就近医院,像具木乃伊一样难受的躺在医院病床上一动不能动。
茯苓起床后才知道这些事。
另外,俱乐部管理层趁她睡觉开了个大会。
为了选手们的身体起见,他们决定聘请一位营养师。
于是温小小有些局促的坐在大厅沙发上,“你好,我叫温小小。”
孙哥照例询问几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是:“我们选手性格上有些毛病,你能接受吗?”
温小小脸红起来,结巴道:“我,我曾经……”
在孙哥鼓励的眼神下,她一鼓作气:“我曾经在福利院当过社工,我相信,就算是性格再差劲的孩子,我也可以用食物温暖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