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卷,你当时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啊?!
今天的蜜豆是真的好甜,到现在他的嘴里还留着那股甜味。
第12章
温卷不知道那天郁泊风有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虽然他是无心的,但是在两个弯的之间的“无心”就显得没那么理直气壮了。他不知道风哥是没注意还是不想提,他只想把这件事情挖个洞埋进去。
郁泊风项目还没忙完,温卷担心他不吃饭饿出胃病来。所以这两天他都提早一个小时起床,等郁泊风下楼他已经忙完了,所以郁泊风一开始并不知道他的计划。
一开始他只是奇怪,自己最近每天都会收到温卷的微信,问他是不是晚回家。一开始他以为是方便家里留饭,却开始在每天傍晚收到各种各样的便当。
郁泊风第一次拿到那个蓝色便当盒的时候着实愣了一下,抬头只看见袁助理疯狂摆手:“不不不郁总,这是温先生让我热的,不是我做的。”那之后,只要他晚回家的日子,有时候是意面,有时候是简餐,都是易保存又不会坨的东西,虽然花样简单,但做的人总是想着办法让他吃好。
要说他不触动是不可能的。
郁青源和陆秀仪都养尊处优惯了,从来没给他做过吃的,与其说不愿意,倒不如说是觉得没必要自己做。
以前和顾行跃在一起也都是他来做饭,他做饭的时候顾行跃会像只大狗一样趴在他肩上,闻着味儿猜今天是做了糖醋小排还是酸汤鱼片,然后眼巴巴地等着被他投喂。
其实这个场景里的顾行跃还是很可爱的。只是回忆这种东西,总是混着玻璃渣,吞一口下去,自己要留不少口子。
郁泊风看着手里的虾仁炒饭,上面卧着一个红烧荷包蛋,掀开一看底下还塞了好几片香煎午餐肉。因为今天是饭,还给他准备了一小盒青菜豆腐汤。
他轻轻叹了口气。半个多月了,温卷至今也没跟他提过这事,回家两人照常吃饭说话,但这件事明里暗里一次也没提过,他不提,怕这小孩儿是永远不会主动说。
他问了阿姨才知道,每天白白早起一个小时,也不“邀功”表现,怎么就这么老实呢?
郁泊风今天不打算让袁助理做中间人,实际上他今天的事情并不需要加班到那么晚,他告诉温卷今天晚回家,其实是想自己去见一见温卷。
等他到市场部,迎面正好遇上lisa,lisa连忙跟他打招呼,“郁总,您怎么来了?”
郁泊风看了一圈没看到自己要找的人,“温卷不在?”
lisa是个聪明人,即使嗅到了意思不寻常的八卦气息,她也不会傻到问老板要找人干什么。办公室的人没剩下几个,她问了一圈没人注意到温卷去了哪。
“别忙了。”郁泊风看见温卷包还在位置上,想着人应该只是暂时离开,自己等一会儿就是。
但当他走到电梯前的时候,一旁的楼梯通道传来了熟悉的声响。
现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此时走道里没什么人,这就让这些声响显得格外明显。
“你换了这么多号跟我打电话,你老公知道吗?”
郁泊风的步子一顿,愣在了原地。
温卷没有说几句话,大部分的时间好像都是电话那边的人在说,但到后来温卷似乎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他平时不怎么生气,但真的到了生气的时候他总是在崩溃边缘,他不擅长吵架,也骂不出粗口,所有的情绪压缩在胸口感觉下一秒就要爆炸,“别再给我打电话,别再找我,你听得懂吗?”
温卷直接挂了电话,自己的喘气声像是砂纸在他的鼓膜上划动,闹得耳朵嗡嗡耳鸣,他忍了半天,把手机扔了出去,又在最后一刻收了力,手机在地上轻轻弹跳了一下,滑出了一段距离。
郁泊风站在楼道口,看着半层之下的温卷,两个人好像在两个不同的空间静止。
温卷盯着手机一会儿,突然像泄了气一样,抿着嘴唇去把手机捡起来,确认了一下有没有摔坏——幸好还能用。他看着屏幕上的那条裂缝,还是有点心疼,轻声念了几遍对不起。
突然间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抬头向楼道看去,却发现并没有什么人,心里松了一口气,手指摸了摸那条消失不了的裂缝。
他和徐恪是大一认识的。
温卷在社团报名表上面签名的时候,肩膀被拍了一下。他回头看到了徐恪,套了一件灰色连帽衫,笑起来很爽朗,“你要加入我们社吗?欢迎啊同学!”
温卷跟人相处很慢热,对于自来熟的相处方式有些难以招架,只是红着脸说,“你好。”
徐恪比他高一届,因为人长得好看又没有架子,不仅是在社团里,在学校里也很受欢迎。慢慢温卷发现,徐恪对他和别人有些许不同。他总是来宿舍找温卷,他会拉他去参加社团活动,带他去吃学校后面的小吃店,生病了帮他买早饭,会在他难过的时候揉他的头发,不管何时何地,徐恪好像永远不会错过温卷每一点的的情绪变化。
温卷第一次遇到这么主动又细致的交友方式,却奇异的觉得不那么排斥。
因为徐恪找他找的勤快,那时候同宿舍的边宇又跟温卷走的近,三个人就经常凑在一起,倒也都投机,只是他和徐恪单独相处的时间更多一些。
有一天晚自习下课,温卷刚出教室门,脸上贴上一个冰凉的东西。转头看到徐恪拎着一罐葡萄味芬达对他笑。
“你怎么来了?”
“没事儿不能找你?”徐恪跟他一起往前走,把芬达塞到他手里,“你昨天不是说想喝这个嘛。”
铝罐一按就陷下去一点,松开再弹起,发出轻微的声响,冰镇汽水外面细密的水珠沾了温卷满手,他对这个游戏乐此不疲,夏天的闷热空气好像在这点细微的冰凉里消失殆尽。有个人记得他随口说过想喝的汽水,他心里有种不知名的触动。
徐恪拉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说有东西要给他看。路灯没那么亮,温卷也就没叫他松手。他记得自己当时盯着被握住的手腕,想,两个男人这样的行为是正常的吗?
边宇是弯的,徐恪是弯的,可温卷从来没有喜欢过男生,这样的相处方式真的是对的吗?
徐恪带他去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山坡。说是山坡,不如说是一个高地,平时来的人也不少,只是现在晚了,四下显得格外空旷。
学校被挡在高地后面,他们眼前是属于这个城市夜晚绵延的灯火,零星璀璨的洒落在黑暗里,夏风裹挟着广玉兰的香味,最终散在这片静谧的夜空里。
温卷看着这片景色出神。
“好看吗?”徐恪低头问他。
“嗯,好看。”温卷喝了一口汽水,葡萄味儿在他嘴里跳跃,让他的心情轻快起来。
然后徐恪掏出口琴,跟他说有东西要送给他。
温卷在夏天的风里,收到了一首《红莓花儿开》。
结束之后,还在发愣的温卷就被抱住了,只是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徐恪已经放开了他,轻声说,“生日快乐,卷卷。”
温卷以前试过,换个别的什么人,他大概会是觉得恶心的,但他对于徐恪并没有抵触,只觉得心跳也快了起来。
两人都没有说破,但是关系更亲近了一分,虽然这种关系几乎没人察觉,但是温卷很满足。
有几次温卷还没睡醒接到徐恪的电话,徐恪听到他糯糯的鼻音,轻声哄他,“卷卷再睡一会儿。”
他好像就这么放任自己沉溺进去了。
温卷在n市上学,家在另一个小城市。有一年春运徐恪没买到回家的车票,只能先申请住在学校,等有了票再回去。
就在大年夜那天,一家人在等着守岁,温卷收到了徐恪的短信。
温卷看到屏幕上的信息睁大了眼睛,整颗心一下子跃起,说不清是惊喜还是慌乱,只是闷头跟父母说了句下去一趟,抓着钥匙就下了楼。
外面飘着雪,他几乎是一路狂奔,要把雪花甩在身后。在看到熟悉的身影后,他喊了一声徐恪的名字才堪堪停住,差一点扑进徐恪怀里。他收住了力,徐恪却借势把他报了个满怀,一手按着他的脖子,一手搂住他的腰。
“怎么没穿外套就出来了?”徐恪看着他冻的泛红的鼻尖,摸了摸他的脸,说着就要脱了外套给他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