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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难过了。温卷伸手触上他的眉心,又怕把他吵醒。

或许和他一样,昨晚雨夜里的那个郁泊风,才是真正的他吧。

温卷费了一些力气才爬起来,郁泊风昨天其实还算温柔,但这是温卷真真切切的第一次,对他来说还是有点难以适应。他用手在床边撑了一下才站起来,没想到躺着的时候没感觉,站起来身后面流下的东西顺着腿一路向下,整个人羞的好似快被蒸熟。

温卷回房间后洗了个澡,他几乎是闭着眼睛只靠手指摸索,羞耻的情绪比他刚醒过来更甚,他不懂也不擅长,只能凭着想当然草草做了清理,疼痛却没有得到分毫的缓解。

已经过了上班时间,可怜的手机充了电就开始叫,他回了几个紧急的邮件,又跟lisa发了信息道歉说他迟到了马上就过去。

下楼阿姨要给他端早餐,他摆摆手匆忙拿了个包子就往外走,等到公司已经快十点了。他有些懊恼,昨天手机没电,早上还是生物钟叫醒了他,但这半天的工资算是泡汤了。

温卷压着上午仅剩那可怜的一个半小时赶着完成了几件待办,只觉得头晕目眩,在椅子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一点。

他不是什么一无所知的小白兔,却是个实打实的新手。他开始怀疑自己做的清理对不对,昨天又淋了雨,身体像是终于结束了冷却时间一般,现在疲惫和不适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怎么坐都不舒服,上次发烧已经够他折腾的了,他一点也不想生病。好不容易等办公室的人都去吃了饭,他硬着头皮上网搜了一下,看了几个问答和帖子,所幸跟他处理的差不多。

他想大概是因为第一次才这么折腾,真的应该直接请假休息的。

这么一想,他意识到郁泊风今天可能直接就不来了,但他还要勤勤恳恳来打卡,做个社畜真的太难了。他有点沮丧,jm还是下班去买点药涂一下更实际一点。

他知道郁泊风昨天心情不好,当然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是好像这么一件荒唐事让他的心里莫名其妙的轻松了一点,在许多模糊不轻的感悟里,温卷觉得自己也意识到了一些东西。

只是郁泊风不至于喝到断片,到时候两人面对面又要怎么说呢?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逃避型人格又开始蠢蠢欲动。

“怎么没吃饭?”小刘捏着个苹果从食堂回来,发现温卷还在桌上趴着,“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要不干脆下午请假吧。”说着就要来试他体温。

温卷有点心虚,轻轻挡开他的手,“没事,就是没睡好。”

今天的手机没响过,他也有意没去打开属于郁泊风的对话框。他们都需要时间来消化。正因为如此,温卷下班没有急着走,虽然他没什么胃口饿得烧心,还是去公司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个杯面吃,然后又去药店买了管药膏,只不过出门的时候连耳根都红透了。

等温卷真的到了家,却在大门前站了许久。他打开门,发现家里的灯暗着,连阿姨也不在。

一时间他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这样的情景在他意料之中,但是难过,失落,委屈,这些东西好像也有,虽然极少极少,可还是能感觉到。一时之间温卷觉得自己有点莫名其妙,却也没什么精力再跟自己较劲,丧气得揪了揪头发,心里想来想去还是那支烟的错。

他慢慢走回房间,心想如果收拾好了郁泊风还没回来,他就给他发信息。他们不过是打了一炮,难不成还成冤家了吗?

他简单冲洗了一下,套了一件宽松的t恤方便上药,他走到包旁拿出那管小东西,心里透出隐约的烦躁。

温卷拧开盖子,一条腿跪在床沿,手指沾着膏体向身后探去。可难办的是他现在整个人根本放松不下来,浑身都僵硬紧绷着,手指根本进不去,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反而把自己疼出一身冷汗,原本心里的那点烦躁也逐渐扩大,到了后来他想干脆不管什么疼不疼,干脆直接粗暴解决就好了。

像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他这么虐待自己,在这不偏不倚的时候,他听到门被敲响推开的声音。

“温卷。”

作者有话说:

郁总和小卷的性格注定感情的升温需要事件催化,就是写这章的时候很后悔没选边限(。

第15章

他以为家里没人,只是把门掩上了根本没有反锁。此时他维持着一种不知道该定义为尴尬还是羞耻的姿势,本来就混沌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敲门推门就这么短短几秒钟,根本来不及也不知道做什么该说什么,脑海里凭空冒出两个字,完了。

这种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的脑子不清醒,两个人面对面愣在那里,不知道下一步做。

温卷被药膏糊了满手,无用功似的微微向后仰了一些却退无可退,他第一反应是去找自己裤子,哪怕是浴巾也好,但偏偏都不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只能用力揪起被子,羞耻的几乎想躲进地洞里。

紧接着郁泊风脸色微微一变,没有关门离开,而是快步朝他走来。温卷只勉强来的及把自己遮住,就被一把握住手臂,整个人被按到床上用被子裹了起来,动作快到他都没有来得及因为重重的跌坐觉得疼。

他抬头,看到郁泊风的眉头又皱起来,比早上睡觉的时候蹙得更紧,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能忍受的东西。温卷没有动,只是看着他的脸,显得有些茫然。

这是又怎么了呢?

下一刻郁泊风的手贴到他脸上,指腹擦过他的脸,带着一点不明晰的心疼,轻声说,“别哭了。”

“我……”一开始郁泊风没控制好力度,蹭的温卷皮肤有些钝钝的疼。

我哭了吗?温卷想,被子里的手攥着那管药膏,周边的时间好像都慢了下来,身上羞耻的灼热好像一路攀爬到了他的脸上,他的眼里。他低头盯着被子上一点点晕开的圆点,心想,人果然不能吹牛,这打脸太快了。

他在被徐恪笑的时候没哭,被父母赶出家门的时候没哭,在有人跟他说雨下大了的时候他忍住了,知道郁泊风只是心情不好跟他睡了他也接受了,像个愣头青一样自己清理自己上药很丢人但是也去做了,这些对他来说都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他不想动不动就哭,因为他知道哭了也没用。

他没有总是沉浸在过去,但也并不开心。他做各种吃的,努力去社交,有空去旅游,都只是为了让自己开心一点,哪怕这种开心非常短暂,但也足够抵御他深夜频繁失眠的痛苦。

但是他现在有些明白了,郁泊风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自己毫无保留的信任,没有目的的付出,都意味着郁泊风于他不仅仅是一个久别重逢的熟人,一个私交不错的上司,而是他少年时候就仰慕的哥哥,是这样自己永远可望不可及的模样。

所以在一次又一次,把自己最难堪的一面暴露在这人面前的时候,把自己抵触的回忆和眼下挣扎的改变混淆在一起的时候,这样的压力突然让温卷觉得难以忍受。

事情到底是这么了呢?温卷有些崩溃地想。

温卷哭起来很安静,手被困在被子里没法挣开,干脆自暴自弃不再遮掩,而是低着头默默掉眼泪。事到如今不该做的事也做了,该丢的脸也丢光了,自己可能又让郁泊风失望了,但他现在心里难受,管不了那么多。

另一个当事人也没有好受到哪里去,来找人之前,郁泊风就猜想他情绪不好,但按照温卷的性格很可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所以他觉得今天必须要找温卷说清楚。

他醒的时候已是中午,宿醉的头疼固执地发作,就打电话让助理推了今天所有的行程。想起昨晚的事,在他三十多年的人生里,郁泊风第一次给自己打上了无耻的标签。他知道自己应该马上去把人带回家,或者至少打个电话,但他竟然生出一丝混乱来,这种反常的状态让他花了许久才理清头绪。整整一个白天,温卷没有来找他,他竟然也就没有去找温卷。

郁泊风知道温卷不好受,但没料到温卷会哭,哭的这么厉害,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到后来连眼尾都泛起红来,擦的时候有几滴直直砸在他手背上,烫得他心悸,痛得他心慌。

他少有这么不知所措的时候,但此刻担心和后悔都显得无足轻重。他先是确认了温卷没有发烧,然后连人带被抱进怀里,轻轻贴着他的额头,急切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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