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1)

作者有话要说:注意刷新哦~

我的手指快不是我自己的了呜呜呜嘤嘤嘤

各位小天使们晚安么么哒,明天中午见!!!

霸王票营养液明天整理~!

谢谢大家的滋磁!

阳光从参差交错树叶的缝隙里倾泻而下,斑驳陆离的光影,映得老槐树在秋季的清风里,扑簌扑簌闪着鎏金般细碎的亮光。

这时太阳正烈,老槐树底下绿茵清爽,凉风习习。

女孩躺在木椅上,厚厚的书盖住了她的脸,呼吸沉稳平和,金黄卷发随着在对面广阔的热鱼湖吹来的热风拂动着。

一只修长细腻,几乎看不见任何毛孔的手出现在书的顶上,将它拿开。

阳光并不刺眼,突然从黑暗回到现实里,女孩很快从睡梦中醒来,半睁着一只眼,忍不住嘟囔,:“阿秀你做什么呢?”

她打了个呵欠,困倦的耸拉着眉眼:“我好困哦,给我扇扇风我还想继续睡。”

清冷疏离的嗓音响在她耳边。

“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课了,你再睡待会要去迟到,别忘了是你们那个很凶很凶的老师,忘了?上次你翘课没有去上,还被点名了。”

声音的主人拿开她遮在脸上的手,推了推她的肩膀:“起来。”

上午没课。

温秀和阮灵就跑去校园的一角,热鱼湖的对面,享受阳光去了。

阮灵躺在座椅上睡觉,温秀就在边上折花,周围三三两两的学生分散四处,很少有一堆堆聚集。

阮灵不情不愿的从躺椅上起来。

还有半个小时,她就要跟温秀分开了。

温秀在其他方面都很顺从她,唯独学习这一块,是丝毫不肯松口的,要不是因为自己跟她关系好,管不到那一步,阮灵要是翘课的话,她非得好好跟她说一下。

明明最开始都还爱搭不理的。

阮灵叹气,果然是第一印象最要紧。

就算温秀这么管着她了,她也愿意听一听,做出个好学生的样子。

不愿意听温秀也没办法,偶尔她会非常无奈,用那双长大以后似乎就要成为教书育人的老师那样,一脸沉重的望着她:“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读书才是改变命运的最好机会。”

阮灵心想,话糙理不糙,然而我用不着,打着让温秀开心的思路也认命的跑去把课上完了以后,从众的随着大流学生从空旷的阶梯教室跑出来。

温秀在外面等她。

人还挺多的,她站在那里就是独特的风景线,独树一帜。

时不时有男生回过头看着她俩。

阮灵兴冲冲的抱着她胳膊,笑容都扩大好几分:“你不是说下午有作业要做吗,怎么来等我啦?”

温秀揪了下她鼻子,没怎么用力。

“我不来待会你不得蹦得八尺高?上次宿管阿姨说你快熄灯了跑去我那,念念叨叨我好几回了。”

“呵,”阮灵哼道,“明明是她提前关了好不好。”

她跟温秀往外走,拉着手贴墙边不容易被学生潮冲散,中间的同学一骨碌往外跑,人挤人,那热气哄哄冲天。

冬天里的阳光并不炙热,温秀带着阮灵出了教学楼,去操场前面小吃摊,买了两根烤制好的火腿肠。

以前温秀一点也不沾这个,上个月从乡下支教回来,看孩子们吃得特别香,自己自学了一番,可惜没掌控好火候,烤焦了不太好吃,为此阮灵特别怨念。

她俩来习惯了,阿姨习以为常,抄起两根火腿肠问要不要刷辣椒,阮灵吃辣椒,温秀不吃,阮灵就说:“一根刷一根不刷。”

等买好火腿肠边吃边走,阮灵咬了一口偏要温秀尝一尝这种辣的,温秀离她远了几步:“我不要。”

阮灵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模样,笑出声:“行了行了。”

她朝温秀招了招手:“你过来。”

温秀见她不打算整蛊自己,犹豫了下,才慢慢走过去,阮灵用右手挽着她的胳膊,絮絮叨叨:“今天老师点名了,还好我去,不然上次去办公室见辅导员的情况又得发生。”

温秀只浅浅露出一丝笑意,跟着她慢慢走。

大学分了两栋女生宿舍,一栋在南边,一栋在北边,阮灵在熄灯前的大半个小时出发,到了那边差不多就熄灯前十来分钟,光走路的话也要十多分钟才能到。

这次她跟着温秀走,竟觉得并未花费太多时间就到了她的宿舍楼底下。

等到了寝室,又是三四分钟过去。

开了门,里面还有位女舍友在床上刷剧,听到动静,头也不抬的说:“温秀你同学又来跟你一起睡觉啊?”

温秀道:“她今天过来玩。”

那女同学起身看了阮灵一眼,心中嘀咕。

她是一个比较认死理的姑娘,思想不算开放,有些近视,平时带着黑框眼镜,厚厚的一层,头发又多又长,异常浓密,却从来不舍得打薄,洗发水每次很快见底又被她抱怨完得太快。

对于像阮灵这种人,她觉得就是两个字形容。

出格。

头发染成金黄色,翘翘卷卷的,人跟个洋娃娃似的,又娇气又嗲,脾气还很不好,无非是家里有那么点钱折腾,还准备追她同宿舍的女神来着。

只是女神偏偏对谁都疏离冷淡,对她这厚脸皮死缠烂打竟然没有丝毫反感,刚开始大家都以为她俩关系好,时间一长,只有同宿舍的女生发现了那么点端倪。

绝对不是纯纯的女生友谊。

但这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女生又躺了回去,想,还不如我看节电视来得心情愉快。

阮灵私下里,都会悄悄的给她塞零食。

早就把人买通了。

温秀下午作业多,阮灵就在旁边拿着她的手机玩游戏,玩了几局感觉没什么游戏,就放在,将手肘撑着桌子,抵着一边侧脸,露出皓白如玉的手腕,偏过头看着温秀。

温秀无疑是漂亮的。

轮廓清俊,浓眉大眼,冷白肤色,自带风流。

别的她没看出什么东西,反正一眼惊为天人。

温秀停了好一会儿笔了,正蹙着眉想思路。

阮灵盯了她好一会儿,见她无从下笔,抻着脖子看到底是什么题给难住她了。

结果一看,哦豁。

这道题还有点眼熟,至少在她那个世界她曾经参加一次高数比赛,最后一次压轴题就是这个。

显然……她答对了,成为那一届的冠军,在别人羡慕嫉妒恨里,瓜分了八千块钱奖金。

阮灵撸着袖子,义不容辞道:“让我来!”

说完拿过温秀的笔唰唰唰的写下解体思路和过程,首先就是一个解,两点冒号。

被高三摧残得太狠,她已经习惯性的开头这样。

这边这个世界并没有这个说法,说开头怎么怎么,就算考试不会,也能拿两分,当然这对学霸和学渣,都附有同样的效力。

她这样一写,倒是把温秀看得微微一怔,问:“为什么要写这个?”

阮灵道:“写顺手了。”

温秀微微蹙起眉,耐心听着阮灵的讲解。

她跟阮灵选择的专业是不一样的。

她学的理科,阮灵学的新闻学,温秀当初问过她为什么要选择这个专业,她说将来想去报道一些人们其他记者不敢报道的事情。

温秀又问为什么现在不想学,逃课。

阮灵笑嘻嘻道:“当然是我发现我更惜命一点。”

而此刻阮灵写下来的高数解法,让温秀心里不由得开始想,难道是她父母当初偏要让她选择一门阮灵不喜欢的专业,所以她才这么随性的选择了吗?

现在发现不合适,勉强低空飞过及格成绩,就算了。

那为什么……她会知道这道高数解法?

温秀问了,阮灵捧着脸,说:“当然是我以前看过啦。”

温秀得到解答,不再追究。

后来上课,老师叫人上去写出来,正好叫到温秀,温秀便按照阮灵给的方法解出来。

当时老师惊讶的望向她。

温秀不明所以但很快得到了解答,老师夸赞了她这奇思妙想——因为他是用的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解题思路写出来的。

课下老师把她叫了过去,欣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看来你很有天赋啊。”

温秀心中疑惑不表,只是微抿了下唇,淡淡道:“凑巧了老师。”

回去温秀问阮灵,阮灵还愣了下,吃惊道:“不会吧?!”

见温秀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寻求一个解释,摸了摸鼻子,叹气:“好吧好吧,我跟你说我在问网上看到的,那是我打游戏别人推荐的一个帖子,现在已经不知道哪去了。”

网上人才多,奇思妙想碰撞也是有可能的。

温信了,只是晚上睡前搜了一下,没搜到。

她想着也许是有些论坛或者其他地方,没收录到百度里,第二天就把这件事忘了,后来对这个片段,印象颇深。

温秀坐在书房,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阮灵狡黠又散漫的笑容,印在她脑海里,一颦一笑恍若昨日。

她还记得,当初阮灵勉勉强强毕了业,又因为贪玩差点没拿到学位证,毕业后自她坦言要创业后就一直跟她住在那个狭窄的小房间里,当时她创业花了一大笔流动资金,穷到有段时间她忙着吃泡面解决。

而阮灵成了“全职女友”住在那个房间,每个月上交水电费房租生活费。

温秀想过也许她是想换房间的,毕竟她很有钱,她也从来不然温秀为难。

她偶尔也会跟温秀一起抢泡面吃,吃了几口皱眉,立马点了一份大型外卖,刚好够两人吃。

温秀几乎是强迫自己收回思绪,回到现在的时间。

她给阮灵想了好几个理由。

毕竟是同一个名字。

她不能冤枉人。

关上电脑,温秀手里拿着试卷走到客厅,阮灵正坐在沙发上,盘着腿,认真的玩着游戏。

眼神一眨不眨。

也不知道游戏哪来那么大的诱惑力。

温秀心头难以言喻的生气在不断往上喷发,然而她还是强忍着情绪,面上毫无波动,她在阮灵左边坐下,嗓音平静道:“试卷都是你自己做的吗?”

阮灵忙里偷闲回答:“对呀怎么了?”

她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还没感觉到风雨欲来。

温秀把试卷放在腿上,冷静道:“把游戏关了。”

阮灵愣了愣,偏头看向她。

那一瞬间眸子显出几分不明所以的无辜和茫然。

温秀心头觉得有点失望。

也许是她这段时间有点魔怔了,看见一个跟前女友名字一样,性格还有种说不出来的相似的女孩,走上歧路,难免会觉得想拉一把,想让她走上正途。

就算她偶尔对她挑衅居多,那也给了理由,并且现在乖乖的,没做出什么叛逆的举动。

阮灵没遭受过家长因为成绩而痛下狠手的毒打,心中虽然感觉不知从何升起的几分紧张和忐忑,但面上也是很正经的,很笃定的说:“没错,就是我做的!”

她为了不让自己显得进步飞速,故意错了好多题。

温秀吸了口气,指着卷子上面的成绩,声音很平很稳定,几乎听不出要发火的冲动。

“这一张,及格,第二张也及格了。”

阮灵浑然不觉,乐呵呵的笑:“好事啊,说明你和飞飞的计划是很有战略意义的。”

温秀点了点头,“嗯,是的,我不否认。”她翻开第二张背面的附加题,修长的手指指着,“这个题,是大学高数题。”

阮灵:“???”

她眨了眨眼,随着温秀的手指指向位置看去,“然后呢?”

温秀见她还没反应过来,也许是气到一定程度了,反而还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阮灵迷糊糊的望着她的笑,感觉自己脑子有点晕眩。

美人计!太犯规了!

“这种解法,极少数人知道,你高中生,怎么能解答的出来?”

“除非……除非你做题的时候偷偷玩手机,搜的,还有这个解,冒号,很少人会这么写。”

阮灵回过神,又迷茫的看了看题。

心中琢磨了下难道我不是极少数人吗?

猛地一道灵光在脑海闪过!

她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突然想到了自己……上次温秀不会,还是她在边上教的。

这……是不是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她哪里还记得五六年前犄角旮旯的事情呢?

只有温秀这个记忆好到让人咬牙切齿的,难怪创业成功,真是活该啊!

只是面前的困境要怎么解?

阮灵在跟温秀冷淡眼神对视的同时,飞快的想到几种方案,最终壮士断腕的认下:

“对,我是在网上抄的!”

温秀听见她这样一说,气笑了。

“那你这些前面的题是自己做的还是利用工具抄下来的?”

阮灵:“……”

这话她没法接。

挖了一个坑,后面还有几个深坑等着她,跳了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都得跳。

“是的,是我抄的。”

她悲愤欲泣道:“这不是看你们觉得花了这么长时间,我一点进步都没有,失望难过吗?”

“那可谢谢你的关心了。”温秀淡淡道,“要想我不告诉飞飞老师,这事不会这么简单就过去,得接受惩罚。”

阮灵:“啊,还有惩罚啊?”

温秀点头。

阮灵期期艾艾的看着她,“能不能免了呢?我怕痛。”

温秀道:“不行。”

“你无理取闹你冷酷无情!”

阮灵一下抱住她,大力推倒在沙发上。

温秀没反应过来,被按在她身下时,脸上还维持着那冷淡神色,回过神,错愕的看着她。

阮灵冷哼,‘嗷呜’一下,咬到她脖子上。

恶狠狠的。

有点用力。

“痛不痛?”阮灵磨牙,“温秀你别逼我,再逼我我就……”

温秀吃疼,缓了好一会儿,目光微微冷了下来,声音轻到低不可闻。

“就如何?你想上我?”

阮灵的力气不算大,最开始趁她不注意才能一下扑倒,现在等温秀回过神了,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她推开,脸上因为这次按倒,微微浮现出点点红晕。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微微笑了起来。

“我改变了惩罚的方式。”

“现在,请你把衣服脱了。”

阮灵震惊道:“你想干嘛?!”

她耳朵飘上浅浅红晕,眼神有些闪躲,目光乱飘,似乎不太好意思的说,“就,就算……就算你想跟我做,我,我还没成年呢,不如等我成年了再说好不好?”

惩罚也可以延后的!!

真的!

温秀笑了下。

阮灵狐疑的竖着耳朵,感觉好像听到了那么点嘲讽的意思。

但是……温秀会这样笑吗???

她从来没看见对方除了对自己无奈的、包容的、心疼的以及各种各样正向的笑容,唯独没看见过温秀对别人偶尔的冷笑。

这让她感觉到自己从前,可能,也许,大概,并不是那么了解对方,或许可以说,只是了解了一部分。

她想着想着,心思就飘远了。

温秀没想到她现在还能走神……

她神情愈发冷淡了,极力忍着气,心想阮灵果然有本事每次都能把她气得半死。

如果这次不把阮灵教好,以后说不定她也会这么掩耳盗铃的拿着手机搜题,那她和路飞飞做的计划无异于没做。

绝对不是太生气了手痒痒。

“把衣服脱了。”温秀重复一次,“再一再二不再三,没跟你开玩笑。”

阮灵战战兢兢的问:“……要脱裤子吗?”

温秀:“……”

“脱裤子干嘛?”温秀很想撬开她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你想跟小姑娘似的,被打屁/股?”

阮灵一哆嗦:“没有,绝对没有!”

她坚决不说自己是想歪了。

阮灵慢吞吞脱了外套,瞅着她:“衬衣也要脱吗?”

温秀冷声道:“你穿的这外套,知道价值多少钱吗?”

阮灵沉默:“难道不是淘宝搞批发的?”

她看这上面没牌子啊。

温秀:“两万。”

阮灵:“……对不起。”

她看这平平无奇的模样,还以为温秀是从那个掉灰的角落里翻出来的。

对不起,是她有眼无珠!

她恭恭敬敬,像手上拿了一千万,生怕拿不住掉在地上,说是奢侈品不能洗,穿一次要脏了就得扔。

她把外套叠好放在沙发上,然后端端正正站在温秀的面前。

温秀端详她半响。

去厨房把菜板找来,让她双手举着越过头顶,然后在菜板上放了一杯阮灵最喜欢的奶茶,敞开着,放在上面。

阮灵:“……”

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吗?

她闻着奶茶醇厚浓香的味道,心在滴血,悲伤难过到无以复加,仿佛看到一千万犹如外套般昂贵,在她面前晃了晃招招手,然后乘上五彩斑斓的祥云飞奔而去,给她留下了一个车尾气。

有什么能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奶茶,热蓬蓬香味四散,在时间冻结冷却术的加持下,冰冷得变了味道。

而且这还是……温秀早上说她如果这次考试考得好,她就给她喝。

阮灵深深,深深的……无法fu吸。

温秀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电脑有客厅的监控器,”她淡淡道,“要是看到你把菜板放下来偷偷喝了奶茶,那我就坐在沙发面前,看着你把一个小时举满了才能休息,奶茶由三天喝一次,变更为一周喝一次,你自己考虑清楚。”

阮灵无语凝噎。

“我在举的同时,能首听歌吗?”

温秀挑眉:“什么歌?”

“《小白菜》”

温秀:“……不,我拒绝。”

阮灵叹息道:“好吧,你去工作吧。”

等温秀进了书房。

阮灵规规矩矩举了两分钟后,头顶着菜板。手开始不受控制的抖。

奶茶的幽幽香味从头顶传来。

阮灵仰起头,深呼吸两口气,一不做二不休迅速把菜板上奶茶拿下来咕噜咕噜喝光,踮起脚去接了点水然后跑去厨房东弄一下西弄一下,搞成黑暗料理跟奶茶差不多的颜色,稳稳当当的把那一个小时的举菜板惩罚给完成了。

直到时间结束后。

她都没看见温秀出过书房。

上次她趁着温秀在办公,自己已经悄悄用余光把书房内所有的地方给打量了个遍。

温秀绝对是在虚张声势,根本就没有什么监控器!

这个想法有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还有剩下的百分之十除非是很多曝光酒店用洗脸帕子擦洗手台等等那般小的监控器,那么,如果她被温秀发现,也就硬着头皮认了。

而现在的结果证明,她赌赢了。

不过一个小时真的是很难熬。

她的手已经不是自己的手了。

弱小,可怜又无助。

温秀从书房出来,看到阮灵举着菜板的手哆哆嗦嗦东倒西歪,还差那么一点点,奶茶就洒了。

她倚在墙边,被她这番模样给逗得趣了,说:“以后还拿不拿手机搜题,要不要好好学习,好好听飞飞老师的课?”

阮灵点头如捣蒜,神情正经得一匹:“我保证,以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那好,”温秀道,“你把菜板还到厨房,把奶茶倒了。”

阮灵:“好的温姐姐。”

有事乖巧喊温姐姐,无事怒斥叫温秀。

变脸速度非同凡响。

温秀静静的看了她几秒钟,道:“以后如果让我发现你在学习上作弊……”

阮灵睁着狐狸眼,无辜的问:“怎么样。”

温秀笑了下,“不怎么样,反正不会是这次这么简单了。”

阮灵心中呵呵,面上郑重:“放心吧温老师!”

她绝对会早点脱离温秀的魔爪的!

现在她更不敢告诉温秀自己是她前女友的事情了。

之前还有那么点犹豫,想凭借着女友身份尽快完成任务,现在她宁愿舍近求远,等以后完成任务了直接拜拜!

温秀爱找谁找谁恋爱,都跟她没关系。

不过……阮灵自己还在温秀的视野里,暂时分身乏术,只能咬着牙等这学期完了再说,反正系统也没给她规定多长时间完成,只是她回家心切罢了。

打长久战,她是没问题的!

胜利是属于她的!

于是第四周路飞飞回来给阮灵考试,发现她进步得飞快。

简直以火箭般的速度上升。

从一个只能胡蒙乱猜的学渣,现在已经勉勉强强能够在及格边缘徘徊了。

只是……路飞飞望着成绩单。

阮灵偏科很严重啊。

特别是语文。

语文按理说一般只要能听得懂人话,基本考及格没问题。

然后她看见阮灵的作文,几乎回回偏中心思想,写得天马行空,要是没限定还好,60分拿个五十分不成问题,现在限定以后,勉勉强强挨到边,三十分不到……

前面的古诗词,几乎没一句是对的。

最前面的选择题,碰到拼音注音,以及成语解析,回回错得离谱。

就特么离谱。

路飞飞几十年的好修养好涵养,都快被这语文卷子给看笑岔气了。

她把温秀喊过来,指着上面的拼音选择题,道:“你看看这个……‘说’客的‘说’,她读成了第四声,明明白白汉语词典里写的是shuo,‘梗’米的梗,念‘梗’,她直接在旁边标注了jing……还有你看看这个望文生义‘万人空巷’,她怎么解释的?本来该是成千上万的人涌向某处,使里巷空阔冷落!她直接写成了街巷空空无人之意。”

温秀不答。

她觉得有些奇怪。

为此等路飞飞走了以后,她找来在客厅玩游戏的阮灵,问了问什么情况。

阮灵很懵逼的看着她。

“啥???是错的吗?”

温秀没说话。

因为她觉得……仿佛有哪里不对?

阮灵吸了口凉气,头一次认识到这个世界和她那个世界的问题所在。

她那个世界的很多东西,都是有探讨性的,而这个世界直接定性,比如温秀说的那些她注音错了的,本来应该是没问题的,但是她立刻想到,部分读音都已经随着大众叫法而逐渐在《新华字典》里修改。

当然,她承认路飞飞后面说的望文生义。

高考都过了多少年了,以前加个几年上次加个几年,谁还记得那些不常用的词语。

温秀看她神情不太对,没怎么追问。

只是说:“以前你把这些课翘了,高考不会不考你翘课的东西,而且你学的诗是很多字写错了。”

“从明天开始,路老师会给你每天安排一些特别的针对这方面的弱点来集训,你必须背下来记住,随时抽查。”

她想到阮灵的作文。

感觉自己仿佛真成了老师一样,对待调皮不听话的学生,怒其不争的心态共情到完美融合,甚至觉得自己皱眉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一抽一抽的。

还好她现在不是老师。

“从明天开始,每周一次写一篇作文,路老师会把这几年的素材让你写,如果你还像这次一样,写得抓不住重点偏到月球的话……”

剩下的警告无需再重复。

阮灵目瞪口呆:“温秀!!你是魔鬼吗?”

温秀深吸了口气,微笑:“请叫我温老师,对我和对路飞飞老师,一样尊重。”

“首先做到,不许在上课时间直呼老师的名字。”

阮灵半夜在温秀卧室,盯着漂亮的琉璃灯,双眼失神,心中开始逐渐思考自己兼职的意义。

女神追到了又分手了。

钱挣到手又只是为财务自由添砖加瓦。

几年后女神成为自己的魔鬼集训老师,满脸无情冷漠恨不得把她压榨到一滴滴时间都没有,全部拿来写作业做试卷背书听课。

怀疑是不是上辈子,她跟温秀结了仇,今生先对她好到不行,后面又翻脸无情。

阮灵摸了摸自己的肾。

心想,一切都是值得的。

大不了她回去以后考教资!

大不了她以后回去开辅导班!

大不了她以后回去出书!

多么珍贵又让人痛心的经验啊,从学渣培养成学霸,晋级又快又准,多受那些学渣家长的欢迎啊。

阮灵给自己做了各种心理安慰辅导,面无表情的坐起来,关了闪闪发光的琉璃灯,开始为第二天跟温秀斗智斗勇的积蓄精力。

果然在温秀的各种磋磨方式下,阮灵的语文成绩得到了较大提高。

短短一个月时间,飞速从及格都危险的边缘,达到了一定水准,在一百一左右徘徊,偶尔还能给路飞飞带来一个惊喜。

语文跟着涨,数学也跟着涨,其他科慢慢悠悠的随着阮灵的计划升上去,直到阮灵以为这学期就要在暗无天日的搞学习的进程下去。

她妈周芸找上了门。

温秀从前一段时间在家办公督促她学习,现在已经能放心的让她一个人在家,可见手段非同一般。

路飞飞早晚才过来布置作业,以及讲题,晚上不住这,中午在阮灵准备关上门准备偷懒来个午休时,周芸把门敲响了。

阮灵在防盗门眼镜儿里看到她拎着个香奶奶包包,身穿绿色长裙,脚踩五厘米的红色高跟,妆容化得端庄娴雅,笑容温柔和蔼,轻轻按了按旁边的门铃。

先敲门,再按门铃。

倒是很有礼貌。

阮灵本想当没听见,手机正好响了……

敲门、按门铃、打电话。

准备得很充足。

阮灵开了门。

她倚在门口,微挑眉稍:“这位夫人是否走错了路?”

周芸轻轻一笑:“你在这,代表我就没走错。”

她见到阮灵未化妆的脸和身上休闲的衣服,到是一惊:“你怎么不化妆了?”

阮灵笑道:“夫人这跟你有关系吗?”

周芸并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了自己之前的动作,那天半夜跑路,还倾盆大雨电闪雷鸣,第二天醒来人不见了只看见窗户那里有撕成一条条系着的床单,心中有些猜测。

觉得阮灵她宁愿半夜跑路,肯定是跟他哥阮竹带她回来产生了矛盾,必定不是正常操作带回来的。

不然不会这么排斥,还当天阴阳怪气的。

只是后面在找阮灵消息时,被温秀警告在她这,让他们别过来烦,这才一两个月都没找人。

再过一两周,就是阮灵的十八岁成人礼。

她觉得,应该带阮灵回家去过,在别人家过这个成人礼算是怎么回事?!

“你跟温总什么关系?”

周芸问,“为什么她那么护着你?”

阮灵笑了:“你要想她这么护着你,可以啊,来几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就成了,真的不骗你?”

“还有你从哪只眼睛看见她护着我了?”

周芸皱眉:“你能不能成熟点?!哪家小姑娘像你这样怼天怼地?我是你亲妈,女儿能跟亲妈这样说话?一点也不知道尊老爱幼。”

“你还知道你是我亲妈啊?”

阮灵乜了她一眼,讥讽一笑:“亲妈能把亲生女儿的卡冻结了,亲妈能在几年前离婚嫁了老男人,然后把老男人的儿子当成宝,把自己带过来的女儿不管不问放养?”

“你别忘了。”

阮灵嘴角轻轻勾了起来。

“当初你跟我爸打官司,主张要的我,当时我爸对我那么好,你说你养我,然后养到男人床上去了,我几年前成绩怎么样你心里没点数吗?现在成绩为什么这样差,逛网吧打游戏,翘课,谁逼的?”

她站直身体,慢慢靠近皱着眉,不认同的周芸面前顿了顿,轻呵了一声,说:“夫人,您亲生女儿早就死了。”

周芸瞳孔微缩:“做什么这么诅咒自己?就算妈妈的不对,那也是为了养你啊,你上学不花钱?生活费不要钱,学费不要钱,买漂亮衣服不要钱?”

阮灵点头,慢慢笑起来:“是啊,什么都要钱,然后给我一张没密码的银行卡随便刷,每次问我就是考了第几名,名次掉了不问缘由直接质问。”

她笑容里几乎隐藏了让人从心底发寒的冷意。

周芸微怔。

也许是跟温秀待久了,她身上的气势比以前更强硬,嚣张。

周芸曾在一次宴会上远远的见过温秀一次,她轻勾着唇角,手里端着果汁,站在宴会中间,微微含笑着对前来的老总们寒暄点头。

她温秀是有这个本事。

阮灵跟她在一块待的时间还不足三个月,整个人却感觉从里到外换了个壳子似的,以前她也是总怼自己,现在那句句戳心见血,跟身后有着强大依仗似的,无所顾忌。

周芸想,得赶紧把姑娘嫁出去。

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

她是不想再见到这个糟心的女儿了。

阮灵撑着墙,懒懒散散的问:“妈,亲妈,请问你还有事吗?如果没事,我要休息了,不是谁都像您这样的贵妇,每天只知道跟名媛们聊聊哪个包好,哪个男人有权势。”

她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那是她一次考试达标后,温秀为了奖励她送的。

不算特别名贵,但也算个中翘楚,至少拿出去当个门面还是可以的。

那支表,奢华名贵,设计感十足,漂亮得让人眼前一亮,一看就是大师手笔。

周芸神色微变,眉头狠狠的蹙了起来,几乎是不可置信,神色间又带了点明目张胆的嫌恶,惊声道。

“你跟究竟温秀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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