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范闲,你这是什么意思?”
“房间里这么多人,凭啥就把本少爷赶出去,你这是看不起我吗?”
“我不服气,我告诉你,今天我还真就……啧,姐,有话好好说!”
范思辙刚硬气了没几句,直接就举手告饶:“姐姐姐,能说话就别动手,你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啊!”
“嘶……”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范思辙就捂着耳朵被赶了出来。
就在他嘟嘟囔囔满心不满的时候,高达紧跟着也被赶了出来。
和范思辙不同的是,出了门后,高达直接往门口一站,神色肃穆,双眼瞪得跟铜铃似的。
见状,范思辙嘿嘿笑道:“你也被赶出来啦?”
“那啥,你说范闲是不是看不起咱们俩?”
说着,范思辙往门口位置靠了靠:“要不然,咱们俩偷听两句?”
面对范思辙的“谆谆善诱”,高达义正言辞的拒绝:“不行!大人让我看着你!”
“嘿!”
听到这话,范思辙顿时炸毛了:“我可是范府少爷,你不听我的也就算了,还敢拦我?”
“我告诉你,今天……”
范思辙这边话还没说完,房间里,范若若的声音突然响起:“范思辙,你想挨板子吗?”
范若若一开腔,范思辙顿时蔫儿了下去。
等到门外没了声响,范闲轻轻动了动肩膀,刺痛感更甚。
无奈摇头一笑,范闲这才看着几人道:“那刺客,是我的人!”
一语既出,房间里几人全都一脸愕然。
早些时候,范若若就觉得范闲有事情瞒着自己,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件事情。
王启年也是惊得瞪大了双眼,足足好半晌,也没能憋出一句话,最后只能摸了摸范闲的额头:“也没发烧啊?”
“去去。”
范闲抬不起手臂,只能口头让王启年别胡闹。
听到这话,海棠朵朵秀眉皱紧,眸子里带着审视,俨然是等着范闲的下文。
看着深思不解的几人,范闲笑着反问了一句。
“现如今,京都城内有多少人想要致我于死地?”
几人都下意识的摇头。
见状,范闲继续道:“首先,太子肯定要找我的麻烦,现如今,我的势力越来越强,太子肯定不会任由我坐大,所以肯定会想办法解决动手。”
“再者,长公主。”
提及长公主李云睿,范闲眯了眯眼,眼底深处有杀意一闪而逝:“你真以为她是为了婉儿嫁人才回来的?”
“而且我敢保证,既然有了机会重回京都,她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留下,然后再对付我。”
顿了顿,范闲再度抛出第三个名字:“还有二皇子!”
听到这个名字,范若若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二皇子不是被贬为亲王,禁足府内了吗?”
范闲稍稍摇了摇头,继而道:“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有句话叫猛虎老矣雄风犹在,更何况,他只是暂时失势。”
“以前我只是觉得只要能把他们打压下去,事情就可以解决,但现在……咳咳。”
因为失血负伤的缘故,范闲说话一多,难免会牵扯到伤口。
几人顿时一脸担忧的凑了上来。
范闲摆了摆手,而后接着说道:“现在我才知道,如果不把麻烦彻底解决,那么他们迟早有卷土重来的一天,而让他们卷土重来的机会,就在咱们的陛下身上。”
长公主李云睿被贬信阳,可庆帝一句话,她马上就可以回归京都。
不难想象,或许终有一日,失势的二皇子也会因为庆帝的一句话,重新登上皇子位。
“我背后的那些势力,单从表面上看,的确是助力,可实际上,他们并不听从我的调派。”
范闲挪了挪身子,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所以就算我想要跟他们断绝关系也没办法,只能在自己身上下功夫。”
“如今我武功尽废身受重伤,陛下定然不会任由我出事,换言之,我把他们手中最重要的一张底牌抢了过来,而且,这张底牌就是我的护身法宝。”
“原本我早些时候得到消息,会有人在婚礼上动手。”
说到这里,范闲有些哭笑不得道:“可前脚有监察院,后脚有黑骑红甲军,别说有人找麻烦,就算是北齐军队压过来,都不一定会出事,没办法,我就自导自演了一出苦肉计。”
就算是演戏,可范闲身上的伤势却是真的,一口气讲了这么多,额头已经有细密汗珠溢出。
见状,范若若赶忙帮范闲擦去汗水。
等到缓了口气,范闲这才接着说:“早些时候我去醉仙居饮酒作乐,也是这个目的,只不过这个计策过于露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按照惯性思维,他们知道我前面是演戏,后来发生的这些事情,自然就是真的了。”
范闲嘴角倏然勾起一丝弧度:“京都城里的可都是人精,想要骗他们,不容易。”
随着范闲的讲述,众人这才意识到这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范若若海棠朵朵三人相顾无言,只是看着范闲时,只觉得匪夷所思。
为了演一出戏,竟然舍得下这么大本钱?
“哥,那庆庙的刺杀,也是你安排的人?”
面对范若若的询问,范闲脸色缓缓沉了下来:“不,当时那人,的确是真正的刺客,而且是实打实的九品上的高手!”
回想着当天晚上的事情,范闲脸色凝重,眉头紧蹙。
得到这样的答复,范若若还想询问,就在这时,门外却响起高达的声音:“大人在里面谈话,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紧接着,范思辙就嚷嚷了起来:“你是不是脑子被门缝夹了?这是我嫂子!”
听到外面的对话,范闲朝三人点点头,随后,范若若三人随即出门。
不多时,还身着嫁衣的林婉儿缓步进门。
一眼看到榻上面无血色的范闲,林婉儿的双眸通红,泪珠不受控制的跌落:“范闲!”
成婚的时候,林婉儿亲眼所见,范闲不假思索的帮她挡下了那一剑。
事后,得知范闲重伤,再加上之前得知的那些消息,林婉儿心中本就不多的怨念直接随风散去,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愧疚。
“没事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范闲身乏力竭,手都抬不起来,只能口头安慰道:“还有,咱们俩都已经拜堂成亲了,你是不是应该改口?”
猛地听到这话,林婉儿顿时怔在原地。
见状,范闲嘴角上扬,乐呵呵的笑道:“来,喊一声夫君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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