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门关,白马义从军营。
自范闲昨日被大皇子带走后,这里的气氛就变得压抑起来。
身为一支军队,主帅被人从营门前带走,简直就是丢尽了老脸!
若非有着赵将军、高达、叶仁三人弹压,这群‘哀兵’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早上叶仁挑选一百名机灵且有实力的白马义从去找虎字军的麻烦,大家都踊跃报名。
待得这些人拖着马尸回营,向众人讲述了那场虎头蛇尾且不准杀死对方的对决,仍是被其余白马义从奉为了英雄。
最起码,白马义从在虎字军面前,未败!
不少人心中憋着一口气,就等着叶仁再次找人出营,和虎字军再战上一场。
这口气在范闲重新回营之后,更是到达了巅峰。
一众白马义从拿出了最好的精神面貌,或远或近站在范闲的视线范围内,目光灼灼地看着范闲,就等着范闲一声令下,挥师虎字军。
“他们吃什么了,和打了鸡血似的?”
已经卸去伪装的范闲被白马义从的目光看得极不舒服,转头看着赵将军。
“大人误会了,兄弟们这是憋着一口气,要去虎字军那找场子呢。”
赵将军恭声回答着,说话间战意十足,显然打的和部属一样的心思。
“好了赵将军,说话和街面上的地痞一样可没有名将风范。”
范闲笑着冲赵将军道:“回去告诉兄弟们,白马义从不和自己人动手,虎字军的事情是个误会。”
“让他们把火气压压,等会我还有用得着他们的时候。”
说完,他也不等赵将军的反应,掀开门帘走进了中军帐中。
王启年亦步亦趋地跟了进来,见中军帐中没有人,这才敢开口问道:“大人,您不是说我们要在暗处吗?”
范闲之前说了他们得借助大皇子隐在暗处,可方才与言冰云见过面之后,他只是让人给大皇子传了个信,便卸下伪装回了军营,这不是又重新回到明面了?
“有了陈萍萍帮忙,我们抓老鼠还用钻洞?”
范闲极为轻松地说了一句话,而后笑道:“接下来只需要想办法和那任府仆人接触一番,就能得到不少的收获。”
“如何接触?”王启年凑上来问道。
他也明白这仆人手中定然掌握着任澹的不少黑料,甚至有关任府小院那人的事情也知道不少。
但既然对方是陈萍萍单独埋下的线,传递消息也极为隐秘,那就说明还没到暴露的时候。
若是贸然接触导致他身份败露,那可就极有可能坏了陈萍萍的大事。
听到王启年的问话,范闲脸上浮现出带着杀意的笑:“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半个时辰后,一千白马义从在范闲的带领下出营,直奔大皇子府。
就在关中众人以为范闲是咽不下心中的恶气,想要找大皇子报复的时候,却得知范闲停军府外一里处,孤身入了大皇子府邸。
短短半炷香时间后,范闲从大皇子府出来,白马义从再次行军,直冲城北任府。
任府外。
范闲驾马而坐,冲着身边的叶仁侧了侧头:“叫门。”
叶仁点头,一夹马腹出阵几步,冲着院中喊道:“白马义从拿贼,给你们一刻钟时间,大开中门迎接!”
他一句话出口,府邸侧门先是打开一条缝,又很快紧闭,墙内响起了慌张的脚步声。
范闲坐在马上望着那块钟鸣鼎食的牌匾,气定神闲地等着。
不多时,墙内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间或有弓弩的上弦声。
王启年的脸色一变:“大人,任澹这是要顽抗?”
“他敢?!”王启年的话才出口,高达便怒睁着双目,手按在了剑柄上。
只要范闲说个杀字,他只怕会第一时间冲进去。
却见范闲缓缓地摆了摆手,好整以暇地道:“等一刻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便到了叶仁限定的一刻钟,那两扇朱漆大门依旧紧闭,没有丝毫动静。
“大人?”
高达手又重新按在刀柄上,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范闲猛地攥紧缰绳,冲着叶仁使了个眼色。
叶仁会意,脸上流露出狞笑,猛地扬起手中的长戟,灌注真气后用力掷了出去。
“轰动!”
厚重的朱漆大门被叶仁飞戟砸得粉碎。
“白马义从,冲阵!”范闲暴喝一声。
早就按捺不住的白马义从纷纷拍马冲锋,一骑骑从范闲身边穿过,马踏任府中门。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嗖嗖嗖——”
“啊——”
“噗——”
……
任府宽敞的院中,顿时一片混乱,五百严阵以待的劲弩手还没来得及放几根弩箭,便被白马义从冲散了阵型,四散逃跑。
只是一众白马义从早就瞅准了战机,第一时间便把控了前院四周,一个劲弩手也没放走。
不到半刻钟时间,五百劲弩手死伤过半,剩余的全被下了兵器,控制在院中一角。
更有早就分工好的白马义从直入后园,将整个府邸上上下下翻了个底朝天,将所有人都驱赶到了前院。
赵将军驱马出府,来到范闲面前拱手道:“大人,全擒住了,无一人走脱。”
“兄弟们上了十四个,都是轻伤。”
说话间,赵将军难得的有着扬眉吐气的神情。
虽然己方是甲胄齐全的骑兵,对方只是民兵卫队,但有如此小的伤亡,也幸在他指挥得当。
这一战算是白马义从小试牛刀,大获全胜!
“给那十四个倒霉鬼加一倍赏银,放五天假。”
范闲淡淡吩咐了一句,下马走进了任府。
府邸前院内,一身锦绣华袍的任澹已经被五花大绑了起来,由高达看守着。
见得范闲进来,他忍不住怒喊道:“平北侯,你怎敢如此大胆,纵兵冲入我府邸,肆意杀害我护粮队?”
俗话说兵马便是吞金兽,虽然只是五百劲弩手,但也耗费了他不少积蓄和心血,眼下被击杀了大半,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只是现在形势比人强,他又摄于范闲的手段,这才说话克制了些。
“任会长这是血口喷人啊,分明是你闭门阻止白马义从拿贼,我不得已才破门而入。”
范闲双手拢袖看着任澹,轻笑这说道。
一句话说完,他扬手抛出一份帛书到任澹脚下,道:“好好看看上边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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