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儿的神态和云祁北的妗风高度相似,吃饱了就不爱搭理人,在马厩里“小腚一摊,小腿一翻,凡尘俗世,与我无关”的样子。边棠严重怀疑这马儿是妗风亲生的。
她摸着这油光水滑的马儿,即使在寒冷的冬天,这马儿也带着异常灼热的温度,边棠摸的兴致勃勃,暗地滋生了“自己从小到大也没养过猫,失去了撸猫的乐趣,但是撸马也不错啊”的想法。
“你以后就叫小没良心吧。”
边棠琢磨了很久,含含糊糊的跟马儿说了一遍,那马儿登时就不乐意了,瞪着大眼睛往后退,鼻孔都喘着粗气,显然在反驳这个提议。
边棠把小没良心往身边拽了拽,全然不在意它乐不乐意,反正她对自己想的这个名字非常满意,她安慰自己,它只是没听习惯而已,叫习惯就好听了。
边棠用力顺了顺马毛,小没良心哼唧了两声,舒服得没躲。
“小没良心,你一定要听我的话,别像某些人一样,不管怎么宠着捧着,也不当回事,没个良心。”
边棠声音突然低沉下去,自己也没发觉心情低落了很多。她又想起时云晏那天早上在时瑜帐篷外拦住自己,对自己说的话了。
他说,不管她带着什么目的接近自己,下次都别多管闲事,别自以为是的帮他护他,他还没弱到需要她保护的地步。再有一次他就直接杀了了事。边棠自然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不就是因为在合力击杀江澜的时候他以血腥残暴的方式结束了江澜,而这一幕又被时瑜看见。后来时云晏也许用了大力气跟时瑜解释,这都间接性使他把怒气牵连到了边棠身上。
所以边棠听了就不乐意了,她生硬反驳,你凭什么以为我在帮你,我也许是在帮时瑜,帮时瑜保护她这个虚弱的弟弟。我也有可能在帮时家,帮时家保护这个根苗。
边棠回想,她那时候还说:
“时云晏,你也别自以为是,我帮你,不代表我就在帮你一个人。”
她记得时云晏笑了,他笑得气色都好上了几分。
“边棠,如果不是你那小命垂危,我怎么会逼不得已动手亲自杀江澜?”
“我给你面子。你适度,可以吗?”
边棠吸了吸鼻子,鼻尖通红,眼圈更红。她按了按眼角,觉得自己一定是困了。
没心情再顺毛了,边棠又随手摸了几下小没良心作为结束,然后站起身准备回去睡觉。
摇摇晃晃没走几步,身后就有人叫她。
“五小姐,五小姐!”
身后的一个小将士追上来。
天色很晚,边棠好劲儿辨认了一番才想起来,这是当初说要娶妹子的宋康。如今匈奴已平,现在留下是等云祁北的消息。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班师回朝。
匈奴虽然惨输,但是凶猛无比,黃烃折损不少人力,如今看到宋康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边棠也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
“五姑娘,俺是宋康。”宋康挠了挠头,怕边棠已经忘了他,“当初跟您承诺,等咱们打了胜仗,俺给您逮鹿和野狍子。俺听张副总兵说您当时牵制住那卖国贼军师,才能给咱们争取一个空子,俺们都佩服您。今天时将军在军营组织庆胜,俺专门挑了几个又大又肥的。”宋康拿出那油纸包。
这纸包和上次烤羊肉的纸包差不多,但是比上次大得多,接过来沉甸甸,热乎乎的。把边棠的心也烘热了。
“谢谢。”边棠笑着接过来,“等你娶亲的时候,就去时府报我边棠名字。我定赠你一份新婚礼物。”
宋康“嘿嘿”笑了两声,天气冷,这里没篝火,宋康自幼就当兵不打紧。但是边棠站一会就受不了了,她腿伤还没好,现在冻的发疼。
宋康察觉到这一点,连忙告辞,他一回头,边棠不经意看见他脖颈后面好像有个什么图案,倒像个花纹。
boss:老婆把马与我相提并论?!
大家别忘了boss可是不跟着回京的hhh往后会有一点灵异恐怖(并不,毕竟是架空设定/小声bb040对立两派
边棠只觉得自己看错了。这古代哪有这么先进的刺青技术,再说了,宋康一个农民出身,不可能会纹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她心心念念那包肥嫩的烤肉,高高兴兴的回了帐篷避寒。
边关雪真的太大了。
“公子,已经送到了。”
不知道何时来到时云晏帐篷里的宋康,此刻早就换了另一副模样,他换掉了面对边棠时的那腼腆的样子,看着地面低声道。像一个训练有素的暗卫。
椅子后面那人有些疲惫,随口应了一声
“你先退下吧。”
宋康道是,继而没声没响地退了出去。
时云晏刚从时瑜那里回来,姐姐显然很在意云祁北的下落,在意到连江澜临死之际的恐怖死法。她隔了整整三天才想起来质问他为什么会如此残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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