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濮阳城破
张辽倒也光棍,兵器被打飞之后,干脆席地而坐:“多谢子谦好意,莫要浪费口舌了,吕布待我亲如手足,说了不降,便是不降。”
“张文远啊张文远,你莫要逼我绑你,老老实实跟我回去也就罢了,如若不然,我这些部下手里可是没个轻重。”
张辽愕然:“因何绑我,只求速死。”
“速死个锤子,你不投降,就去给我喂马,莫要说那些没有用的,大好男儿身,不求建功立业,敢求死乎?”
张武说罢,找来兵士,将张辽里三圈外三圈,捆了个结实。
曹昂、臧霸那边的战斗差不多也结束了,五千骑兵驱散六千步卒,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屠杀,除了几个借着夜色躲过一劫的幸运儿,张辽所率步卒,非死即降。
二人领军前来复命。
臧霸见到粽子般的张辽先是一愣,然后热情的上前打着招呼:“不曾想又能与文远共事了。”
张辽不仅智商不低,同时情商还很高,即便不喜臧霸投降,也不会刻意出言挖苦。
“不曾想在此地与宣高聚首,濮阳那边奉先如何了?”
臧霸偷看一眼张武脸色,随即说道:“吕布出城斗将,自己负伤而逃,令城门关闭,可怜我与高顺被此贼关在城外,引颈受戮,多赖冠军侯仁德得以保存性命。”
张辽叹口气,他很清楚,臧霸完全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而且这种掉价之事,吕布确实会干。
吕布领了温候,出了长安之后确实变了。
滋生出野心的同时,却也少了一份武人的胆魄,他变得贪生,变得骄纵。他以诸侯自居,却没有诸侯该有的胸襟气度。
张辽突兀的想到了虎牢关前,曹操那并不伟岸的身影,还有那份普通的容颜却掩盖不住的雄主之姿。
或许吕布,真的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吧。
张武收军归营,一夜无话。
翌日,天降小雨,双方罢战。
之后两天时间,张武每天领兵在城前搦战。
吕布则是缩在濮阳,苦等张辽来援,坚决避战不出。
第四日,天放大晴,晒在地上暖洋洋的,张武照例领兵搦战,时至黄昏附近,天色渐暗。
张武正在城前叫骂,却见后方杀声大作,领头一人手执大刀,率两千骑卒直击张武后军。
城下一片乱战,骑兵跑动时掀起巨大灰尘,因为天空放晴的缘故,原本被雨水淋湿的泥泞风干过后带起的灰尘更大,城头上根本看不清下面的具体情况,只能隐约瞧见,领军那人与张辽身材相仿。
得到士兵通报后,吕布上到城头一瞧,顿时大喜过望,立马喊来成廉、侯成,就要派遣二人领军出城夹击张武。
“奉先,等等!先瞧瞧。”
“公台先生就莫要在这种时候添乱了,那张武勇猛非人,若是文远兵败,又当如何?”
城头上陈宫却眉头紧锁:“奉先,那张武即知张辽回军,岂会不防,其中有诈!”
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张武分明听到吕布城头所言,张辽的军队怎么就能大喇喇的突袭到曹军后方?
况且,陈宫并未看到张辽麾下步卒,只有千余骑兵。
“文远素来知兵,张武不过一莽夫耳,阵前斗狠尚可,领军作战十个他绑在一起都非文远敌手,他又如何能防备住文远!”
这么一说似乎也有道理,如果城下带兵夹击张武之人真的是张辽,避战不出反而平白折了一员大将。
陈宫犹豫之际。
吕布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当即对成廉、侯成吩咐道:“你二人速速出城,夹击张武,务必将其击溃。”
成廉、侯成领了将令,点齐兵马。
濮阳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
二人引着骑卒将将出城,步卒还在大规模的往外出,城下却是情势急转。
‘张辽’、张武突然罢兵,齐齐攻向濮阳。
成廉、侯成回军不及,张武跃马争先,一枪一个,挑死二将。
等跟在张武身边的‘张辽’走近,吕布才看清楚,那人哪里是张辽,分明就是一年轻小将。
吕布大惊,冲着城下兵卒吼道:“速速关闭城门!”
濮阳乃是坚城,城门高且厚,重万余斤,打开时候尚算容易,可眼下门洞内堵着大批进退不得的步卒,真要想关,那就是千难万难了。
“子谦,你瞧我拌的张辽,可还神似。”开口之人,正是曹昂。
张武长枪探出,刺死曹昂马边出手偷袭的步卒,嗔道:“战阵前分心,你莫非是活够了!”
如果不是没工夫,张武恨不得一马鞭甩到这货脸上。
别人打仗,都是千小心,万小心的,就连张武也从不在阵前掉以轻心,偏偏这曹昂打个仗个旅游观光似的,让人瞧着火大。
原来曹昂跟着张武纵马急奔下,甩脱了身后亲兵,否则也不至于被人偷袭。
不过这样一来,他却也不敢分心,紧随张武身后,在濮阳门前杀开一条血路。
前面有张武开道,后边飞熊军越战越勇,像是一把大号的镰刀,无情的收割着吕布军士卒的生命,势如破竹。
张武有骑卒七千,吕布那边骑兵被打散的情况下,城中步卒不到六千,焦灼的战局很快变为一边倒的屠杀。
黄昏过后,圆月升起。
等张武杀至城头之时,哪里还有吕布的影子,只余陈宫一人端坐,不知在想着什么。
好奇之下,开口问道:“先生为何不逃?”
陈宫瞧一眼张武,摇了摇头:“谋划数月之心血毁于一旦,不想逃。”
张武笑道:“先生何故谋划兖州,岂不闻并州无主已久,莫非是因为早年和我家丞相结下梁子,故意寻衅?岂不闻立不可怒而兴兵,将不可愠而致战。”
陈宫有些诧异:“宫素闻冠军侯勇武,不曾想冠军侯竟也知兵?陈宫败的不冤啊,只恨庸主误事,断送大好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