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道友还真是不怕。”明心冷笑。
这个男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上一眼就忍不住上了心。
“怕?怕你这些傀儡吗?”顾宴清本能的想要摸到,但是想起来自己身上的武器都没有了,顿时有一丝怅然。
“事到如今你还和他说什么,杀了他做成傀儡人,他不就是你的了吗?”越迁上前,恶狠狠的看着顾宴清。
“我觉得,你应该比我先变成傀儡人,少年。”顾宴清没有武器,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难道要徒手,有点儿血腥啊。
不行,他最近情绪不稳定,也不知道是见了什么鬼,还是不要动手的好。
最开始他遇到的明心一伙人其实也就一个明心活着,其他都是被蛊虫控制的傀儡人。
修习魔道的女子怎么可能是个以色求生的普通女人,没有手段是断不可能活到如今,还闯入玲珑塔第三层的。
“师尊,我听见你的声音了。”
偏偏这个时候谢玉竹还在发传音,艹,正装逼呢,能不能不要搅和气氛啊。
“师尊,你是在附近吗?”
“师尊,我想你了。”
顾宴清:朱雀tm是猪吗,睡的这么熟。
睡成猪的朱雀:“你怎么这么腻歪,他是你师尊。”
谢玉竹:“师尊又如何,神君活了这么多年,眼里会有这些俗世规矩吗?”
朱雀:“自然是不在意的,可是你可想过你师尊。”
谢玉竹:“我自然是能让他也对我倾心。”
朱雀:“用惑心蛊吗?”
顾宴清嘴角的笑微微僵了僵,被说中了:“神君并未见过我师尊,怎么会知道惑心蛊。”
朱雀:“我是鸟儿,自然是对虫子最敏感了,你身上带着母蛊,且子蛊的气息就在附近。”
“最重要的是,我曾经养过这个小东西。”
谢玉竹:“那后来呢,神君可曾将子蛊用在何人身上。”
朱雀想了想,似乎是真的回忆了很久:“并没有,反而是那个人,将子蛊用在了我身上,不过后来他死了。”他亲自动的手。
那个人就和现在的谢玉竹一样,不知天高地厚,以为一颗真心只是一颗小小的蛊虫便能控制。
“神君,我不是你,顾宴清也不是你。”谢玉竹笑着摇摇头。
他若是信命,如今便不是这般光景了。
“你说你师尊是谁?”朱雀眉眼一跳,眼角火红的火焰纹路似是因为周身灵气而鲜活起来,隐隐有真实的朱雀真火闪耀。
“顾宴清。”谢玉竹微愣,怎么了,难道除了异世之魂之外,还有什么其他身份不成。
“你胆子真大啊。”本君等着给你小子收尸的那天。
“神君遮遮掩掩作何,不如与我说清楚一些,我也好谨小慎微。”
“将死之人,知道那么多做什么。”朱雀说完这一句又不说话了,老神在在的拢着手闭上了眼,像是坐雕像。
过了许久,朱雀突然睁开眼,墨色的瞳仁变成了鸟兽的血红色,直直的盯着谢玉竹,嘴角的笑也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朱雀呕出一口血,满不在乎的笑着:“原来你也不是个简单的,怪不得有这胆子,有趣啊。”
谢玉竹:......神经病啊。
“相处这么久都未问过神君名字。”谢玉竹看着那小溪一样哗哗流的血,纠结了一会儿,没递帕子没给药。
要是流血流死了,他把尸体捡回去顾宴清应该会很开心吧。
论捡破烂讨自家那口子欢心的可能性。
“我叫顾宴惊。”朱雀看了谢玉竹一眼。
谢玉竹顿时感觉自己浑身都难受的很。
“和我师尊名字很像。”谢玉竹沉默。
“他给我取的。”顾宴惊哈哈大笑,长得好看的人,笑起来也很好看。
“神君别开玩笑了。”
顾宴惊又不说话了。
地面上,顾宴清夺了越迁手中的刀,正打算动手,突然天地晃动,他们脚下的地面开始坍塌,顾宴清想要飞起来,但是周围炙热的火灵气猛地涌过来,将他们几个人一起都拖入了坍塌出来的入口。
那灵气之中,隐隐有火红的朱雀身影在其中晃动。
不远处市集上的修士看见这边的动静,立刻开始往他们这边赶,只是等他们到达这里的时候,只看见一片低矮的树林和平滑的地面。
一切都恢复成了最初的模样,只是不知道是第几次。
“我把他们弄过来了。”顾宴惊半天和木头人一样,又突然开口。
谢玉竹点点头:“多谢神君放行。”
顾宴惊:“不,我只是想见一见他而已。”
他只是想见一见故人罢了。
三个人连带着傀儡人一起掉下来,掉的位置很微妙,顾宴清里扶桑神树最近,也是最热的地方,而另外两个活人都掉在顾宴清面前,傀儡人在别的地方。
看着面前两个毫无战斗力的渣渣,顾宴清拔刀,这不弄死对不起这个机会啊。
明心张嘴想说什么;“你身上有......”蛊。
但是顾宴清手快,利落的解决了两个人,丢开血淋淋的到,转身离开。
明心的话没有说完,最终死不瞑目。
想她在魔界这么多年,却未想到会阴沟里翻了船。
扶桑神树下,顾宴惊抬眼看谢玉竹:“刚刚那女人差点把惑心蛊说出来了。”
谢玉竹很镇定:“那也要她说的出来。”
说不出来的秘密,终究只是个秘密罢了。
他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再将惑心蛊解了又有谁会知道?
顾宴清没让他们等很久就过来了,入眼处尽是一片金色的树木,亮的扎眼,他不自在的闭了闭眼。
“师尊来了啊。”谢玉竹站起来,一身青衣,半月未见,落在顾宴清眼底,十分的欠揍。
艹,说好的被扣着走不了,十分危险呢。
这喝茶聊天,找自己来干嘛,闹呢。
“这是朱雀?”顾宴清扒拉开走过来的谢玉竹,谢玉竹从善如流的站在了顾宴清身后,就如以往一般,顾宴清一回头就能够看见他。
“在下顾宴惊。”顾宴惊起身,很郑重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态度端正。
“我叫顾宴清。”两个人,好像不仅是名字很像,就连长相似乎都有几分相似。
也说不上来哪里像,就是感觉。
“我知道,很高兴见到你,我要走了,那颗树送你如何。”顾宴惊指着伸手那颗巨大的扶桑神树,眼底似乎是有火焰在跳动。
“不用,我带不走这座塔,这棵树我又不能挖走。”顾宴清拒绝,要棵着火的树回去干嘛,做饭吗?
“谁说你带不走的,我把玲珑塔送你你不就能带走了吗?”顾宴惊愣了愣,然后十分大方的表示,我其实可以送整个塔给你的。
毕竟,这边本来就是他的东西。
顾宴清想了想那金灿灿的塔身,好像很值钱的说,要不收下吧。
毕竟,外面那个秘境好像也差不多要开了,他再蹲在这儿要是错过了就尴尬了。
顾宴清优雅(?)而不失礼貌的收下了玲珑九层塔,然后,百魔门的这个秘境也顺势毁了。
出秘境的时候顾宴清偷偷摸摸的带着谢玉竹走了很远,回头看见一只火红的朱雀自火中飞上天空,最终被一缕白光掠走了。
顾宴清看得眼角一跳,那个团子,光团子怎么感觉那么眼熟,怎么和顾七七那边的那个那么相似的呢。
拿人手短是不存在的,人活不活着他都不晓得,顾宴清抱着玲珑塔转头就跑了,路上丢下了一堆活的死的人。
他的玲珑塔里总不能有尸体吧,不吉利,也不能有外人吧,不方便。
等顾宴清拉着谢玉竹一路狂奔离开魔界的时候,玲珑塔里的人都已经清理干净了,他见过的那两个守护玲珑塔的妖精也取好名字了。
第一层的就叫小花,第二层的就叫小草,和他们的外表十分的吻合,没毛病。
“师尊,第三层的守护灵其实是那棵扶桑神树。”谢玉竹听见名字,眉角挑了挑。
“不是那只朱雀的吗?”
“并不是,朱雀只是暂居在那里而已。”
而且,现在那只朱雀也已经死了,那个气息,绝对是自杀了。
“那就叫小金吧,适合他的颜色。”顾宴清摸着下巴想了想,觉得自己取名字其实还是有根据的。
谢玉竹一副了然的目光。
两个人又用了一天的时间,终于回到了天一派驻扎的营地,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发现魔尊又来秘境外等着了,而秘境的打开的时间差不多就这几天了。
天一派里还有更加厉害的渡劫期老祖也来了,顾宴清的身份算是人家同辈,但是修为没人家牛逼,怕被看出来问题,就借口自己来魔界得到了一个传承,正在消化,不见人。
谢玉竹去处理其他事情去了,顾宴清发觉,只要身边有谢玉竹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为了和陌生人的人际交往而头疼,谢玉竹能替自己把其他的事情都处理的妥妥当当。
他只用安心的呆着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心肌梗塞啊心肌梗塞。
终于等了两天,转头就又是一个秘境,顾宴清发现,自己终于又和谢玉竹分开了,只是这个感觉,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了。
秘境随即传送,且到处都是大佬,顾宴清难得一次进了秘境之后特别怂,只是暗搓搓的找了个地方给顾七七发传音。
谢玉竹,谢玉竹就算了吧,先不提吧,最近顾宴清发觉自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态度去对待谢玉竹,头疼。
顾七七那边依旧没有回音,顾宴清也没指望她能乖乖的,只能一个人上路。
他运气不错,随机落在一片绿油油的树林里面,眼前就是一棵绿油油的草,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鬼东西,反正发着光,看起来挺值钱的。
周围没有守护兽什么的,所以顾宴清想也没想就拔了走人。
“师尊。”这个时候谢玉竹发了传音过来。
顾宴清没理会。
那边很有毅力的继续。
“师尊,你在哪里?”
“师尊,我又掉沙漠里面了。”
“师尊能否在找我。”
“师尊不方便过来弟子过去找你也可以。”
“师尊,你玉简掉了吗?”
顾宴清脑壳痛,这传音玉简怎么这么像现代的微信啊,还是不能拉黑屏蔽的那种。
这茫茫秘境,走半天都看不见头的,顾宴清也不敢真把玉简丢了,回头找不到人了还不是自己哭。
而另一边沙漠里的谢玉竹,一剑捅死了一个企图吃掉自己的巨大蝎子,收起了手里的剑,低头看了眼玉简,还是没有回音。
顾宴清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一直都在躲着自己,好像是不太愿意面对自己一样。
难道是,害羞了?
谢玉竹想了想,也不太明白这种不解风情男人的心思,只能够痛苦的期待着这老男人快点儿开窍。
他太难了。
有那么一丢丢开窍的顾宴清过了五天都还没有走出那片看不见头的树林。
这什么鬼地方,跟鬼打墙了,转了一圈一圈又一圈,他就是出不去。
最后,顾宴清可耻的对谢玉竹求救了:“徒弟,我被困在一片林子里了,你看能不能来救一下我。”
谢玉竹那边秒回:“师尊,那树林有什么特点。”
顾宴清抬头看了一下周围:“特别绿算吗?”
谢玉竹:“......算,师尊那边,应该是有阵法,师尊待在里面等我,我尽快过去。”
顾宴清:“那你出沙漠了吗?”
谢玉竹:“师尊放心,弟子已经在沙漠边缘了,这个秘境好像挺大的,弟子立刻联系天一派的其他师兄弟寻找师尊被困住的地方。”
顾宴清:“其实也不是很着急你过来,这里好东西挺多的,你看着过来就行,路上顺便帮忙问一问顾七七那死丫头去哪里了。”
谢玉竹:“小师叔还是没有联系师尊吗?”
顾宴清:“她是那种听话的人吗?”
谢玉竹:“我记得师尊曾经和我说过,小师叔是最听话的了。”
顾宴清:“不,我没说过,你听错了。”
谢玉竹失笑,这人的小脾气,还真是,说来就来。
半个月之后,谢玉竹终于在茫茫秘境之中找到了顾宴清被困的林子,只是,在踏入树林的那一刻,瞬间被无数的绿光淹没,整个人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