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8章渡边先生不是人
杨修心里痛苦难忍。
渡边三郎有特殊癖好的事，他早就知道。不过他从来没想过这个会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原来的发妻几年前得癌症死了。杨修不管如何跟赵九狼狈为奸，如何帮助赵九在中阳欺行霸市，对于自己的家人的确不错。自打他发迹之后，村里头的路也修了，还建了几个厂子。在外打工的人也都回来了。当然，这些人也是赵九横行豫南势力的基础。
杨修现在的老婆龚芊芊现在才二十七岁，杨修很爱她。她也很贤惠，很漂亮，每天在家里做家务，伺候杨修的父母，还有杨修发妻的孩子。一直过着很普通的生活。甚至于杨修的妻子都不清楚，杨修背后做的一些事情。只以为他是一个普通的副科级干部。她是外地人，平日里头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于中阳县的事情也不了解。虽然听说过一个叫九爷的人，但是他从来没想过那个他男人的把兄弟会是九爷。毕竟在她眼中，那个九儿很和气，也很勤快，虽然这两年来的少了，但是他们结婚的时候忙前忙后的，跟自己的亲弟弟似的。
赵九的天木集团从莲城银行骗贷八十个亿被省报曝光。莲城银行前任行长许东和省报记者刘旭横尸街头。
后来一个叫杨风和杨伟学的年轻男人在岭南一家洗脚城被抓获，这个事情到此结束。当然天木集团在外界看来也已经破产了。只不过天木集团只是换了个门牌而已，叫赵氏集团。据杨风和杨伟学交代，他们想从莲城银行贷款，莲城银行不肯贷，他们就把许东杀了。而那段时间，刚好有莲城银行被骗贷的新闻传出。他们觉得是因为这个新闻导致莲城银行资金紧张，然后他们贷不出款项。这个事情的罪魁祸首是那个刘记者，他们就把那个刘记者也杀了。
杨峰和杨伟学以前是两个民工，后来回到了杨庄村做个体户，主要就是杨庄村那两个大厂的供货商，供一些配件什么的。他们两个的生意说到底只是作坊而已，根本就用不到什么资金，更用不到什么贷款。甚至于警察后来查到，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申请贷款的记录。甚至于这俩人到现在连信用卡都没办过。
至于说他们为什么说因为新闻传出去导致贷不出来款才把许东和刘旭杀了。这个事虽然没有报道出来，但是却被有心人在一些圈子里放了出来。大家虽然没有公开讨论，但是心里头大都明白是什么意思，新闻放出来可能会被车撞死，贷不出款也指不定会横尸街头。
赵九的外公姓杨，赵九自打爹妈死了基本上就是在杨庄村长大的。
杨修虽然在他们把兄弟里排行老六，但是一直却是他们村的孩子王。几个年龄段的孩子都听他的。他少年老成，从小做事就有分寸。而且学习也特别好，在当年的杨庄村，三年才出一个大学生。而且杨修考的学校还是他们村有史以来最好的学校，至今没有人破这个记录。
杨修虽说官位一直不高，但是这十余年中阳县的经济突然崛起，成为了整个豫南地区的经济中心。他作为蒋天明的秘书，是有着非同一般权力的。在那个还羡慕百万富翁的年代，杨修参与审批与推动的项目动辄都是上亿。
赵九也从亲戚朋友们见了就恶心的二流子成了显赫一方的九爷。
但是说到底赵九的背后还是杨修。甚至于赵九最初信赖的那帮子可以跟人动刀子，可以几车子数百人拎着砍刀跟人对砍的人都姓杨。
十三年前，赵九的成名之战。五十多辆拖拉机拉着整个杨庄村的壮丁，杨庄村的村支书亲自上阵，包括邻村的六辆拖拉机。那是杨修跟蒋天明搭上关系的第二年。那一晚，杨修坐在一辆警车里跟几位防部局的领导聊到很晚。
那天赵九跟杨修请渡边三郎吃饭，赵九竟然不吭声就把他老婆喊来了。龚芊芊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只以为赵九是来喊她下馆子的。杨修个人生活一直在学习蒋天明，很朴素。龚芊芊一直觉得下馆子是一件乐事，而且那次还是在高档饭店。
龚芊芊吃的很开心。
渡边三郎也很开心。不过渡边三郎表面上一直彬彬有礼，根本看不出他对龚芊芊有什么想法。让杨修当时也有些放心了。
可是却是没有想到......
杨修也做好心理准备了。他并不怪赵九，这年头不都这样嘛。倒不是说赵九忘恩负义，而是大都这样。赵九对他其实蛮不错的，最起码没做那么明显，还半开玩笑的说让他辞职，赵氏集团的一把手的位置让给他。
杨修也是明白人，自然不敢有非分之想。现在赵九的根基已经不是他和杨庄村了，而是那些扶余人和他这几年跟大领导经营出来的关系。杨修一直在等着赵九告诉他，他已经没资格跟他站在同一个位置了。他也清楚，这种事情说出来没啥意思。赵九会有一个态度的。这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而是赵九要告诉一些人。特别是那帮子只服气杨修的杨庄村的弟兄们。
只是杨修没有想到，赵九的手段会如此的激烈。
杨修本来想下药，但是赵九不允许。赵九说渡边三郎就喜欢玩征服。
杨修实在没想到，渡边三郎在ktv包房当着他的面竟然就。
杨修抽着烟走出包房，赵九也跟了出来。
两个人都是在抽烟。
“六哥，多少年了，咱弟兄多少年没有像今天这么蹲在地上抽烟了，到哪儿人家都是敬着咱啊，咱坐着真皮的软沙发，人家都担心咱们喜欢硬木的，哈哈”赵九一边抽烟一边笑着说道。
“九爷，您以后就叫我老杨吧”杨修笑着说道。
“六哥”赵九淡淡的说了句。
“九爷，您”杨修有些看不懂赵九的意思了。
“六哥，我说你是我六哥，你就是我六哥，明白吗”赵九脸上露出了一些不高兴。
“对对对，九爷您说的是，九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杨修赶紧说道。
“六哥还是这么聪明啊，真不愧是咱们村里的秀才”赵九这才笑了起来。
杨修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却只能一边抽烟，一边赔笑。
“九爷，我跟你说，每次我见了刘清明都很害怕，不知道为什么，是一种打心底里的害怕，我看蒋天明对他也是这种感觉。他只要一不高兴，我们的心里就跟压了块石头一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是就是怕。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怕。”
杨修很自觉的以出谋划策的身份提醒了一句赵九。只不过，这种赵九喊他哥，他喊赵九爷的状态让他感觉很别扭。但是赵九也说了，他说怎么喊就怎么喊，他也不敢说什么。
“六哥，你是想多了。没什么好怕的，他说到底也只是有个好爹而已。我们弟兄可都是白手起家啊，怕那种没了爹就没啥卵用的东西干啥。我估计是你想他的背景想多了，自己形成的心理压力。”赵九不屑的说了一句。
“谨慎点吧，九爷，我心里没底”杨修说了句。
“六哥，我心里有数。我跟你透个底儿吧，渡边先生已经清楚了。没有不透风的墙。虽说我们查不到那些信息。但是，渡边先生说，这小子十有八九就是个特务。现在药厂那个事儿，估计就是他在负责。但是，你看看他都干了什么，天天只顾着泡妞儿了。渡边先生说，派这么个东西来负责这么大的事儿，他都对咱们国家绝望了，哈哈。说实话，我也有点儿绝望了。”赵九说道。
“他要是装的怎么办？”杨修说道。
“假如说，他就算真的厉害，他也是个人，明白吗？人，你能明白吗？渡边先生不是人。”赵九说道。
“九爷，您怎么骂渡边先生......”杨修脸上满是疑惑，渡边先生不是人，这赵九怎么突然骂人了，难道不怕渡边先生听到吗。
“六哥，我说的是真的，渡边先生不是人，他很恐怖，恐怖的你无法想象。所以你放心，真闹开了，也无所谓。无论那个刘清明再厉害，他的背景再厉害。他说到底也只是个人而已。”赵九凝重的说道。
杨修想仔细问问，但是赵九却不吭声了。他也没敢再问。
包厢里龚芊芊的声音已经渐渐变的有些弱了，从骂声和挣扎声变成了他闲暇时候晚上才能听到的声音，但是却带了一些凄凄的感觉。杨修双手握紧拳头，在地板上用力的抓着，光滑的地板将他的手蹭的红肿。不长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他手掌的肉里头。
龚芊芊穿戴整齐的走出来，告诉杨修，她理解杨修，她知道杨修不容易。她交代了一下杨修父母和儿子的吃饭口味......
杨修鼻涕和眼泪一齐从眼里流了出来，赵九背过身子，扔给他了几张卫生纸，暗自碎了一句，“麻辣隔壁的，就这点出息，枉我喊了这么多年的哥，真他妈的恶心。”
刘清明一大早就给几个老头子打了电话，聊了聊莲城市发生的事情。
杨远华却是有些头疼，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如果不是一些人顾忌一些东西，可能省纪律处的人直接下来拿人了。苗可可倒是很有范儿的把手机直接关机了。去做了做水疗，然后又去买了几身漂亮的衣服。中午给杨远华做了一顿美美的大餐。
省常务会议却是一片寂静。
省委组织部司长张灿的言辞却十分激烈，几乎都可以说是指着鼻子骂了。下边儿的人不清楚，他们这个层次的领导还是清楚的。刘同是杨远华的姑父。张灿坚持认为陶谷没有问题，没有任何他贪污的证据。问题是严若和严藩的，他同意严若和严藩交给司法部门处理。但是陶谷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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