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喜脑中瞬间一片空白,无数个念头如同响雷般轰隆隆地充斥着耳膜。
宫正司那种不见天日地方,砍了手脚,那还活得成么?
脑中刀光一掠,惊得她寒毛乍起。怔愣中,她鬼使神差地抱住那人大腿,带着哭腔囫囵哀求,“漂……漂亮哥哥,您说得对,奴婢就是个不长眼玩意儿,您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回罢……”
她向来迷糊,临死时候也不例外,嘴巴一张一阖间,竟听到自己说了这等混话!
话音刚落,周遭空气似乎都凝固成冰雪。
膝盖磕在地面砖石上,又冷又硬。
疼痛终于让她清醒了一些,可说出口话却是收不回来了。
她哆哆嗦嗦抬眸去望他。
冲撞了老祖宗,横竖是要死了,若能多看两眼,黄泉路上还有个念想。
这样神清骨秀人儿,身上每一处皆精致异常,无可挑剔。
怕是天上地下都难有呢。
那人似乎抬了些兴致,鸦羽般眼睫漫不经心垂下来,“叫什么名字?”他问得慢条斯理。
“见……见喜。”
“见喜?”他轻轻重复着,声音恍若从云间传来,难辨喜怒,却有种诡异温柔。
见喜点了点头,眸中蓄满了求生泪水,对上他幽邃墨瞳,像搅碎了一池星光。
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她飞快地解释道:“见之欢喜见喜!”
清凌凌小丫头,头上盘双螺髻,细细长长粉色发带垂在两边肩背,着了身嫩粉色袄裙,一双水葡萄似杏眼直勾勾地望着他。
梁寒向来观察入微,看得出她是怕他,怕得连眼睫都在颤抖。
可就是这么个蠢玩意儿,竟还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自作聪明。
他细细打量那段细长白腻脖颈,约莫一掐就断吧。
他两指不经意间来回捻磨,终是摇了摇头。
不见血惩罚便如隔靴搔痒,始终不够味儿。
送到宫正司,也不好,若不能亲眼见到这蠢东西被砍断手脚,于他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无非是世上少个人罢了。
诏狱倒是有种专揭美人皮刀子,从后脖子往下轻轻一划,抬手一撕,不费多大力气,整张皮就揭下来了,里头塞满香草,完完整整一位香草美人。
他唇角缓缓勾起,看上去似乎在笑。
须臾功夫,见喜却觉得过得格外漫长,更不知面前这位老祖宗为她安排了多少种讲究死法。
紫禁城风刺骨,再不怕冷人儿此刻也被寒风吹得肌肤快要皴裂,少女朱唇干得开裂,渗出一点殷红血色。
过度紧张让她忘记了这样微末疼痛,直到面前人饶有兴致地蹲下身,雪白鹤氅落在身后牙白砖石上,胸前绚丽精细蟒纹张牙舞爪地朝她露出尖牙。
他凝视着她,目不转睛。
准确地说是凝视着她唇,带着点阴恻恻探究意味。
他抬手落在该站采集不完全,请百度搜索'读!!零!!零!',如您已在读!!零!!零!,请关闭浏览器广告拦截插件,即可显示全部章节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