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1 / 1)

三声虎啸,让人的精神为之一震。

而且听着这动静,还是朝着他们这里来的。

但是不怕,现在他们可不是拉大栓的步枪了,而是实打实的三杆56半,老毛子的精锐都能干一下子。

不过唐河的心下奇怪,这都到大河沿了,野猪、狍子、黑瞎子啥的都可能出现在这里,唯独不可能出现老虎。

老虎是一种凶猛而又有理智的动物,它们轻易不会离人太近。

因为,只要离得近了,必出大事儿。

要么它吃人,要么人吃它。

不远处的林子里,斑斓的身影闪动着,一头雄壮的东北虎缓缓地走了出来。

只是它走的时候还提着一条前腿儿,拐一拐的,一边走一边呜呜低吼,就像一个受伤的人,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一样。

“啊哟,疤脸!”杜立秋叫道。

唐河也松了口气,还真是疤脸独眼的老熟虎啊。

这个不能打呀,不管咋说,人家还帮着自己,先干掉了三个老毛子精锐,顶住了第一波攻击。

要不然的话,那些人有夜视仪在手,他们能不能活着回来还真不好说。

“唐儿,咋整啊!”杜立秋问道。

武谷良叫道:“它来了,它来了,它瘸儿瘸儿地冲着咱们走来了!”

唐河也麻爪啊,我特么哪知道咋整啊,这可是老虎,东北虎,最大的猫科动物,六边形战士,给它一双翅膀,它都能把逼装圆了,我特么能咋整啊。

人家对咱还有恩,总不能一见面,当头一枪以示欢迎吧。

疤脸独眼虎一直走到唐河他们身前十多远的地方才停下来,然后发出嗷,嗷,嗷低沉凄凉的叫声。

再看它的左前腿处,血糊次拉的,伤得可不轻啊。

“它好像让咱给治伤啊!”杜立秋说道。

唐河的汗都下来了,上回它跟外来户干架,眼珠子都瞎了一个,自己倒是给它治伤来着。

要不是杜立秋及时放枪,他都要被老虎咬死了。

可是一想到人家对自己的恩情,总不能坐视不理啊。

“我过去,你俩把枪端好,它要是咬我,直接打死!”

武谷良经历了生死大战后,胆儿都比从前壮了,兴奋地说:“行,打完了咱谁也不告诉了,鸟么悄地把鞭骨啥的全都留下。”

长白山那头虎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呢。

这东西你就是打了,只要消息漏出去,就算他们刚刚立了大功,照样留不住。

唐河卸了身上的东西,只带着一个装着药的包,慢慢地走了过去。

疤脸独眼虎还在那嗷嗷地叫。

唐河走到跟前,发现它少了一只耳朵,伤已经旧了,看断茬是生生被扯掉的。

再看它腿上的伤,是被撕咬出来的。

能把一头老虎撕咬成这样,也只能是另外一头老虎了。

唐河叹道:“干不过人家就不要干了嘛,咱这山里头又不是就那一只母老虎,何必为了一棵草,放弃整片森林呢!”

疤脸虎还在叫,唐河只能骂了一声犟种,然后让它躺下,它不躺。

唐河想了想,伸手拽着它的那条好腿,然后按着它的脖子,一拽一推,扑通一声就把老虎放了个横躺。

突然这么一摔,疤脸虎吃痛,嘶吼一声,呲着大长牙奔着唐河的腰子上咬来。

唐河吓得身子一缩,嘎噔一声咬了个空。

杜立秋和武谷良紧张得差点开了枪。

好在这头疤脸虎,一口咬空之后,也只是能悲凉的低吼,也不咬唐河了。

唐河这才松了口气。

这头疤脸虎,跟他接触了好几次,多少通了点人气,至少知道找自己求救了。

唐河一边刮虎毛,洗伤口,一边纠结着。

这玩意儿就跟老黑瞎子黄大仙一样,要不要把它干掉呢?

算了算,大家都是老熟人老熟虎了,它只要不吃人,自己还是枪口抬一抬吧。

刮了毛清了创,这伤口让唐河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家伙,咬得够深的,深可及骨啊,冲洗了伤口之后,还能看到泛着玉骨的虎骨。

好像把它薅出来泡酒啊。

唐河把伤口清了干净,然后掏出钩针,线都挂上了,却又犹豫了起来。

这可跟洗伤口不一样了,一针下去,它急了再咬自己一口可咋整。

可是这伤口不处理的话,哪怕是冬天,疤脸虎也熬不过去,八成伤品感染而死。

唐河长长地吸了口气,用膝盖压住了虎头,沉声说:“听好了,不咬我,你能活,咬我,就算我们不打死你,你也必死!

我特么豁出去了,咱赌一把!”

说真的,啥准备都没有,就这么在野外,按着一只老虎治伤,真要是成功了,这牛逼都不是能吹一辈子,而是能吹一百年。

至于用膝盖按着虎头……

别闹了,别说唐河了,就算是杜立秋锁喉掐脖子,也不可能按得住一头圆骨隆冬,足有七百斤的东北虎,人家整死你跟玩一样。

锋利的勾针带着羊肠线,刺穿虎皮,深深地刺进了肉里。

“嗷呜!”

疤脸虎低吼一声,身子一挣。

它只是这么一动,就感觉身子底下好像有啥玩意儿要爆炸了一样。

唐河膝盖一顶,厉声喝道:“别动!”

疤脸虎嗷嗷地叫着,真的不动了。

唐河粗针大线地缝合伤口,要是放到自家狗身上,这种伤少说十几针,可是现在,唐河只缝了五六针就匆匆地结束了。

妈的,每一针下去,那都是在搏命啊,野牲口野性难驯,哪有那么容易就按得住啊。

唐河赶紧又在伤口上糊了厚厚的一层药面,没用纱布裹伤,而是用的柳树皮内里那层韧皮。

一来,这韧皮干了之后自己就断裂了。

二来,柳树皮本身就具有消炎的作用。

唐河松开了疤脸虎,这时,杜立秋急切地叫道:唐儿,唐儿,给我揪把虎毛回来。”

“嘎哈呀?”

“三丫揣崽子啦,整点虎毛缝到小被里头,百邪不侵。”

唐河差点跳起来骂他,你特么这么虎,比老虎还虎,有你在,有啥邪能侵呐。

不过一想到未出世的小老弟儿,有这个机会,还真得抓住了。

活虎取毛,跟死虎拔毛,肯定不一样了,那阳气嘚嘚旺。

杜立秋叫道:“要脑门上的,王字纹上的,那地方阳气足。”

唐河大怒,“干脆我给你刮虎鞭上的毛好了,那地方阳气更足!”

“也行!”

“滚,你是怕我不死是吧!”

唐河按着虎头,用小刀片在脑门上刮了几把毛下来。

一松手,疤脸虎站了起来。

唐河看着它像脸盆似的硕大脑袋,脸皮直抽抽。

这一把毛刮下来,老虎脑袋上那个王字秃了一大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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