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戒指(1 / 1)

程竟没把这事告诉薛菱,他想给她一个惊喜。

因为没什么经验,只能让老大哥帮忙一块操持,省得他走歪路。

其实他预算不多的,给不了薛菱一个盛大的婚礼,只能从简,即便从简,穿在薛菱身上的婚纱,他想要在他能力范围内最好的。

他不知道薛菱的尺寸,于是找了很多借口问她穿多大的衣服,还有多大的裤子,薛菱一开始没注意他为什么要问这些,她又不需要他买衣服,她也就没说,她害怕他买那些奶奶级别的衣服回来,因为有前车之鉴,她才不上当。

程竟有些无奈,解释说的确是想给她买衣服,他话还没说话,薛菱立刻不听了,打断道:好了我知道了,衣服还是我自己买吧。你就别操心了,到时候又把我裹得跟粽子一样。

程竟说:我什么时候把你裹成粽子了?

有,好几次,还记得吗,在江城,我去你那公寓住,没换洗的衣服,你去给我买了件t恤,上面的花纹简直不能再复古了,我一辈子忘不掉,你没看到那回我直接穿你的衣服不换了?

程竟摸鼻子,想要解释什么,薛菱完全不听,她抱着西瓜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国外的网速太烂了,玩一把电脑游戏卡成ppt,她就没兴趣碰电脑了,干脆抱着电视机看国外的综艺。

程竟只能晚上等她睡着了,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量尺去量她的腰围之类的。

第一次做这种事,他心里多少很紧张,怕吵醒薛菱,明明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硬是被他弄得跟做贼一样。

而薛菱哪能发现不了他的小动作。简直不要太明显了,她这都能被蒙混过关,就是她太迟钝了。

程竟买了婚戒的,她戴的比他的贵了一杯,他自己没什么所谓,只是想给她好的。

当然还有那条定制的婚纱。

他自认为准备很妥当了,瞒的很好,可最后还是被薛菱发现了。

薛菱是在他洗澡的时候,整理他脱下来的衣服发现了藏在衬衫口袋里的戒指,只有一个很小的包装,他好像是为了随身带。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薛菱也想有这一天,但更多时候怕他太辛苦,就没想过,而且他们目前的生活也过的很好,她很知足了,就是不清楚,原来他在暗搓搓准备着什么。

等程竟洗完澡出来,薛菱继续坐在沙发上看综艺,把戒指拿走了,若无其事的说:你洗完了,那我去洗了,你衣服我顺便拿进洗衣机洗了。

程竟似乎忘记了把戒指放在衬衫口袋的事,于是点了下头,拿毛巾擦头发。

薛菱背对他的时候,嘴角上扬,开心笑了出来,心里想这呆子什么时候能想起来戒指在衬衫口袋的事。

她进去洗衣服,拿戒指端详,没有戴在手上,第一次嘛,她想等程竟帮忙戴。

程竟是一个小时候才想起衬衫里有戒指的事,他急忙冲到洗衣机旁找戒指。

薛菱敷着面膜看他弯腰的背影,说:你在干嘛?

程竟连忙稳住:没,晾衣服。

哦,那你晾吧。

她赶紧溜到客厅撕掉面膜笑,就怕边敷面膜边笑会有皱纹。

如她所想的那样,程竟没有找到戒指,又怕被她知道,也不敢问她,他哪里都找不到那枚戒指,有些懊恼,怎么就把戒指给忘记了。

一直知道真相的薛菱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可辛苦了,什么都不能说。

晚上睡觉前,薛菱拿手机刷新闻,等程竟上床了,她酝酿了会,说:程竟,我们俩在一块有多久了呀?

程竟老实回答:也快三年了。

还没满三年。

薛菱嗯了一声:那还有四年才开始痒。

痒?

七年之痒没听过吗?

程竟说:没有,怎么了?

薛菱:没什么啊,只是想起来人家是结了婚的七年之痒,我们俩结婚都没有,你说能挨过七年吗?

程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不过敏锐捕捉到了结婚那几个字,他顿了顿,深呼吸,说:薛菱,我其实有事想和你说。

薛菱关了手机,戴上眼罩:困啦困啦,明天再说吧。

她好像表现的不太耐烦。

程竟迟疑了会,不确定她是不是忽然生气了,但他也没做错什么吧,刚才也没说错话,这样想着,关了灯,程竟在她身边躺下。

她等程竟躺下没多久。钻进被子,往他那边挤,一边摸他的手指,一边趴他身上,程竟任由她折腾,没有一丝一毫不乐意,反而提醒她别摔下去。

一枚小小的圆圆的东西被放在他掌心,程竟迟钝感觉到那是什么立刻绷直了身体,坐起来,手伸出来一看,是他找了一晚上的戒指。

薛菱坏笑着,坐在他腿上,手攀着他胳膊,说:你学坏了,居然玩这个,还好我发现的早,不然真被你忽悠过去了。

程竟:我不是……你怎么找到的?

什么找到的,我藏起来的,不然也不知道被你丢哪里去了。

失而复得的喜悦充斥程竟心间,他还没说话,薛菱迫不及待催促他,快给我戴上,快!

程竟说好,亲手给她戴上。

薛菱:真好看,说,你还有没有其他没跟我交代的?嗯?

程竟干脆承认了:有,想和你领结婚证,不过在这边领要先办个婚礼,我请老大哥帮忙给咱们俩举办一个。

薛菱:那你就不怕我不答应?

那你答应吗?

薛菱最受不了他无比诚挚的眼神,心里发软,也不闹他了,趴在他身上,说:还能不答应吗,我都跟你睡多久了。

……

她又开始说些虎狼之词了,程竟咳了咳,说:那你是答应了……

那当然啊,都睡了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时候让我转正了,不对,是让你转正。

程竟拖住她的腰:好,听你的。

他们的婚礼很快就举行了,草长莺飞,又一年春,薛菱如愿和程竟在异国他乡登记结婚,有了这个结婚证,她和程竟就真的是绑在一起的人了,从此福祸相依,互相扶持,再也不要分离。

薛菱继续考学,她学习快,很快入学了当地的一所大学,当然她的年纪跟同龄人比起来是比较大的了,不过好在国外不看重这些,并且薛菱长得就很幼齿。也就没人怀疑她的年纪了。

不过国外的课程和国内很不一样,难度也是不一样的,薛菱一开始不适应,也是后来慢慢猜好起来的。

她不想让程竟担心,都是报喜不报忧,就算在学校遭遇了国籍歧视,也没跟程竟透露一分,还是程竟去她学校接她,意外撞到了她和别人起了争执。

程竟脸都黑了,站在她身前护着,眼神都是阴沉的可怕,他没想到薛菱会在学校遭遇这些,他那些人差点打起来,还是有人来劝,才没有动起手。

回去路上,薛菱一直哄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可他依旧不听,薛菱夸他外语长进了不少,居然能听懂,他非但没有高兴,脸色更难看了,说:这种情况维持多久了?

什么情况?

歧视。

也没有啦,只是大家意见不同,起了几句争执而已。

……

程竟,你别生气,我错了嘛,下次不这样了。

程竟深呼吸,还有下次?不行,我要找他们……

老公!薛菱急了,急忙忙叫住他,故意娇滴滴的语气说:我跟你说吧,那几个人不是对我这样,对其他留学生也这样,你别生气,干嘛跟那群渣滓计较,我又不会让自己吃亏,而且今天你来了,他们以后不敢对我怎么样了,你这么威猛无敌,你看看他们,弱不拉几的……

程竟叹气,也不知道她脑子在想什么,她不想把事情闹大。真不像她以前的性格,他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其实薛菱都是因为他,为他考虑,才不想把事情闹大。

不然按照她以往的性格,怎么会吃闷亏。

华人在这边本来就比较吃亏,她要是激化矛盾,肯定会掀起不小的波澜,这是人家的地盘,算了吧,又不是特备好的学校。她只是混个文凭而已。

而江城那边,薛菱一直没有关注,她根本不愿意想起江城那边的事。

她不去想,不代表江城那边不会惦记她,来找她。

准确来说,是薛仁凯在找她。

时隔一年半,薛仁凯托了不少关系找她,也是一次意外,得知了薛菱的下落。

而薛菱结婚的事,她也没告诉薛仁凯,相比较一年多前的她,她如今变得随和了些,不再纠缠过去的是是非非,薛仁凯找她,是通过老大哥的关系找来的,都是再临人,老大哥这一年多也没和家里断了联系,他会和家里说这边的事,当然也包括程竟和薛菱,这样传了出去,也就传到薛仁凯耳朵里了。

薛仁凯立刻对上号,又找人联系了老大哥。一核实,弯弯曲曲和薛菱对上了,这才了解薛菱的近况,也知道了她和程竟在国外注册结婚的事了。

薛仁凯是亲自跑到国外来找她的,也没提前打过招呼,直接来她家,薛菱从猫眼看到他,冷漠异常,猫眼开门,而是隔着一扇门和他对话。

薛菱,开门,开一下,是我,我是你爸爸……

薛仁凯苍老了很多,两鬓都白了。

薛菱一点感觉都没有,仿佛在看陌生人,她说:你有事吗?

薛仁凯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

不用看,我很好,你回去,别来打扰我。

薛菱……

你有你的家,我也有我的家。我也不想做你女儿,你走吧。

薛仁凯叹气说:薛菱,你跟我回去吧,怎么说你都是我女儿,我唯一的女儿……

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这套,我已经不靠你活了,你回去继续养你的小儿子,我不用你养,我可以过的更好。

所以后面无论薛仁凯说什么,薛菱都不听,把门锁死,回房间睡觉。

程竟没这么快回家,她怕薛仁凯赖着不走,就给程竟发短信,让他下班回来小心点,因为薛仁凯跑来了。

程竟也想过这一天的,薛菱毕竟还有父亲,怎么着说都是她家人,血浓于水,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即便他们都不愿意承认。

不过薛仁凯跑来找她,让薛菱心里渐渐不安起来,薛仁凯都知道她在哪里了,那陈冉呢?

万一陈冉找过来,按照她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会伤害程竟,她害怕不安,在家里来回转圈思考怎么办--

陈冉一旦疯起来就不是人,万一伤害到程竟,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她很焦虑,尽管这一年多来她一直躲避不提,可这一天始终是会到来的。

薛仁凯其实很快就走了,他没待几天,因为江城有事,是江珠一通电话把他叫回去,说孩子又生病了,要他照顾。

薛仁凯是花了不少钱给小孩子看病,只是他们孩子这个病情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得长时间治疗,治疗的费用可不低,而薛仁凯自己身体也有问题。年纪大了,有心无力,并且公司也出了不少事,到了年纪,加上各种各样的原因,导致他在管理公司上出现了几次决策性的失误,害的公司损失了不少,其他投资人渐渐对他有了意见,他在公司地位也就没那么高了。

这些都是薛菱离开那一年多期间发生的事。

……

几天后,薛菱才知道薛仁凯回去了,忍不住冷笑了声。果然跟她想的一样。

但是这里也不安全了,她跟程竟说想搬家,程竟也没问为什么,他明白这是为什么,他就同意了,不过也说:我不劝你和他和解,你想做什么,我都愿意和你一起。

他不劝她和薛仁凯和解,有些事经历过来,是怎么都没办法放下的,她不能放下过去的种种。也不能回到过去,更不想承认薛仁凯这个父亲,她单方面宣布一刀了断再没瓜葛的。

一周后,他们搬家了。

薛仁凯有空再来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

他这才意识到,薛菱是真的不会喊他一声爸了。

他去联系帮助他的老乡,那老乡就是老大哥,而老大哥已经收到程竟的叮嘱了,万万不能把他们的行踪告诉薛仁凯,所以他闭口不提,薛仁凯问不出薛菱的下落。失望而归。

面对家里生病的孩子,还有年轻貌美的小老婆江珠,薛仁凯觉得这压根就不像一个家。

江珠又要出门,打扮光鲜亮丽的,在门口换鞋子。

薛仁凯叫住她,说:小孩还在哭,你又要去哪里?

我还能去哪里,闺蜜约了我吃饭,我出去吃顿饭也不行?

那小孩呢?你不哄哄他?

你不是他爸吗,为什么你不哄要我哄?

你反了你?

江珠也不怕他了,自从他公司出了问题,没再怎么拿钱回来之后,她对他的态度慢慢开始转变了,她每次出门都是约小姐妹吃饭逛街,她宁可在外面,也不想在家里做黄脸婆照顾一老一小,她厌倦了,实在不想耗了。

你以为你是谁,现在还是以前的薛总?你看看你这身寒酸样,也就剩下这套房子而已,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薛仁凯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他气的直哆嗦,说:你在说什么,你马上回来,把脸洗干净,去哄小孩睡觉!

我会听你的?做梦吧,这个儿子也是你亲儿子,你照顾他也是理所应该,不和你废话了,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对了,记得把地拖了,没钱请阿姨做卫生,她已经被我辞掉了。

一招落败,薛仁凯年轻的时候显然是没有遇见自己的老年生活会如此之惨。

要是薛郁当年没有出车祸,或者薛菱没有离乡背井,怎么着,他都有一个依靠。

但是现在薛郁离开了很久,薛菱又不认他,就连结婚也不告诉他,都过去这么久了,他经过一场大病才意识到儿女绕膝间是一种什么感觉,别人家都是小孩陪着父母去医院看病,而他都是孤零零的,公司也做不下去了,他就剩下一栋房,也没多少财产了。

才娶进来不到几年的小老婆也露出了真面目,他忽然觉得日子也没多少盼头了。

……

薛菱搬到了新家,心情才阴转云,但是别提薛仁凯,也别提江城,一提她就心情不好。

程竟不提,但薛仁凯直接联系到他这里来了,一通电话,彻底搅乱短暂的平静。

薛菱歇斯底里拿程竟的手机对薛仁凯吼,说:你还来干什么,你有病是吗?非要打扰别人的生活?你到底有完没完?

薛仁凯听到薛菱这样吼自己,说:你别生气,我只是找程竟谈谈……

你哪里找到的手机号码?谁允许你打电话过来了?你滚,有多远滚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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