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洛略作沉吟,道:“宋铭一定和你讲了许多师门的事,你也了解了师门现在状况,后不后悔?”
“不后悔,既然入了落羽宗,我身上就烙上了落羽宗的印记,一辈子都不会改。”
江宁说的很响亮,这也是他的真心话,并不作伪。
“好!”
叶星洛欣慰的拍拍江宁的肩膀,道:“师父没看错人,你就是我落羽宗再次兴盛的起点迹”
叶星洛此时的想法很单纯,只是希望江宁能够重新恢复落羽宗的辉煌。
他对江宁很有信心,他相信一个只用一个时辰就抵上别人三年苦修的人,比那些一品宗门的天才也不遑多让。
“师父这里有些灵石,你拿出逛一逛这座凡人之城。虽然这里是凡人之城,但曾经是我落羽宗的主城,这里大多数人都是我落羽宗的后人,所以才叫落星城,这里有一条仙人街,专门出售一些修仙入门用品的地方,价格很便宜,你让宋铭领着去看看,但不要告诉你二师兄和师姐你有灵石的事。”
看来叶星洛很清楚自己三个徒弟的性格,所以特别叮嘱江宁,只让宋铭带着去。
江宁领命,从叶星洛手中接过三块灵石,他特意捏了一下,就像宋铭说的那样,软软的很有弹性。
江宁出来找到宋铭,二人没惊动司徒易和叶红雨,悄悄溜了出来。
宋铭这才问江宁,道:“师父给你多少灵石?”
“三块。”
“这比我入门时少多了,那时候师父好歹给我们九块灵石,不过当时我不知道灵石的珍贵,胡乱花掉了,等知道师门有多缺灵石后,再后悔也来不及了,你这三块可要仔细着花,最好留两块,以后应急用。”
“多谢大师兄,我只是好奇仙人街都有什么,不一定非要花灵石。”
宋铭高兴有一个这样不怼自己,而且把自己当大师兄的小师弟,话也多起来。
仙人街,听名字很高大上,但实际上就是一条不起眼的小街,宽不过一辆马车,显得很拥挤。
“大师兄,我们没来错地方?”
江宁不敢相信,仙人街竟然如此落破。
“别被它的名字给唬了,现在落羽宗成了这个样子,所以这里也没人接手,都是一些散修在这里勉强过活,有本事的也不会在这里生活,都到别的地方去了。”
宋铭对这里很熟悉,带着江宁一个店,一个店的逛,只问不买,就是为了让江宁多长长见识,至于两边的地摊,他连看都不看。
江宁奇怪地问道:“大师兄,为什么不看看地摊上的货?”
“这里的地摊都是正店不收的东西,你也别想着捡漏,这些东西都过了不知多少人的眼,如果真的漏,那一定是陷阱。”
宋铭很有经验的样子,看来也在这交过不少学费。
二人正走着,忽然看到前面有一个老人在出售一只灵兔,边上还有一个牌子——仙河兔。
江宁拉住宋铭,道:“大师兄,这仙河兔有名吗?”
宋铭这才注意到,他看了一眼,道:“好像真是。仙河兔是有名的灵宠,小兔子最值钱,养到三岁,能通人言,还能探宝,不过能力不强,多半是靠碰运气。”
江宁拉着宋铭走到摊前,江宁一揖,道:“前辈,这真是仙河兔?”
“当然,我还能骗你一个娃娃不成。”
老人有点不耐烦,看来是被人问烦了。
“为什么这么便宜,我记得最便宜的仙河兔也要一百灵石,你这十个灵石就卖?”
宋铭接着道。
“过了三岁,价格本来就低,再加上这兔子不会人言,价格就更低了,我也没能力再养它,就想找个好人家,把它转出去。”
老人说的很实在,把它的缺点都讲在明处。
宋铭有点心动,山上还没有一只灵宠,如果把这只仙河兔送给叶红雨,也许她就不再针对自己,对自己有所改观。
他摸了摸钱袋,里面大概有八块灵石,他拉了一下江宁,小声道:“小师弟,借师兄两块灵石,这仙河兔我要了。”
“啊,师兄你要它做什么?”
江宁没反应过来,这仙河兔的主要优点它一样没有,要来有什么用?
“这你别管了,灵石以后为兄还你就是。”
“好吧。”
江宁也是个痛快人,直接拿出两块灵石给宋铭。
宋铭凑了个整数,给老人。
老人笑道:“好,年青人好眼力,这仙河兔虽然不能人言,但寻宝的能力比别的兔子强上百倍。”
江宁二人只是笑笑,没当一回事。
老人又拿出一张纸,道:“既然你们二位是买主,就把这份转让契约签了,我们正式一点,以后也有个凭证。”
宋铭看了一眼这张契约,上面的字一个也不认识,道:“这就是仙文?”
“好见识,一般人连仙文都没听过,你能认出来,很厉害啊!”
老人又夸了一句,宋铭有点飘,道:“前辈过奖了,不过这契约还是让我师弟来吧,他还没在修真界留下一个名字,有了这张契约,他也算正式入了修仙的门。”
“好,这第一笔灵石交易,最是要紧。”
老人把契约递给江宁,江宁谨慎地道:“师兄,这种小买卖,还要签契约?”
“这不叫契约,要彩头,比如你第一笔灵石交易,就是再小,只要你要求,卖家都必须拿一张契约出来,让你讨这个彩头,这是修仙界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可那兔子是你买的,为什么要我签?”
江宁对不明白的事,一定要问清楚才好。
“不是跟你说了,这叫彩头,我让你签,也是为了让你讨个好彩头,以后一路高歌,结丹入婴。”
“怎么听起来有点儿戏?”
“大家都这么说,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学来的,你也别太当真。”
宋铭收起刚才的飘忽劲,从老人那里接过一支灵笔,江宁认真的在上面写上:“落羽宗,江宁。”
“好,祝二位仙路顺畅,结丹成婴。”
老人说了一句祝词,拿过契约往天上一抛,契约无火自燃,火焰形成一个上古一字,并伴着一声惊雷。
宋铭听到雷声大惊失色,大声喊道:“老头,你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用……”
老人“哈哈”大笑,道:“年轻人,算你们运气好,得了我这上古异兽,好好珍惜吧。”
说罢身形渐渐化作光点消散不见。
宋铭瞪大双眼,捂着胸口,一口气堵在其中,不上不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江宁不明所以,赶紧扶住宋铭,道:“师兄,师兄,这是怎么啦?”
周围的人看到这种情况,就闪了人,没人愿意多事。
江宁捋着宋铭的胸膛,好半天他才顺过气来,只觉得喉头一甜,侧头吐了一口血,失声道:“江师弟,我对不起你啊!”
“师兄,到底出了什么,值得你如此生气?”
江宁还在状况在。
“唉,都怪我贪小便宜,你要知道这只仙河兔,如果真像那老头所说,最少也值五十灵石,可我那里想到,刚才那张契约是一品契,你知道一张一品契最少要多少灵石吗?”
江宁摇头,道:“不知道。”
“最少要十万灵石一张。”
江宁扶着宋铭的双手一抖,才知道问题出在哪。
他们这种只交易十块灵石的生意用一张十万灵石的一品契,这不是在开玩笑,就是里面有猫腻。
“师兄,不会那张契约上写的不是交易内容,是买身契吧?”
江宁心里直打豉,自己花灵石把自己卖了?想想就不可思意。
宋铭无力地道:“师弟,你想多了,上面的交易内容不会错,只是这只兔子,我想一定不是仙河兔。”
“你能看懂契约上的字。”
“不懂,不过骗契在修真界几乎绝迹了,没人敢做,而且契约只有两大一品宗有资格出,我们所有修仙者用的都是这两大宗的契约,别的地方出的契约不被承认,如果有人骗契,很容易调查清楚,一品宗可不是吃素的,他们为了维护契约的效力,就是毁门灭族都不在话下。”
听宋铭讲江宁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最大就是两个一品宗,一个在南,名为南海宗,一个在北,名为极北阁。
只有这两宗出的契约才有效,其它地凡的契约都不被承认。
“既然不是骗契,他图我们什么?”
江宁对修仙的门道不太了解,所以想不到有什么问题。
宋铭盯着笼中的兔子,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师弟,师兄对不起你,可能真会给你带来天大的麻烦。”
“没事,如果这契约没问题,只是这只兔子,怕什么,大不了把它烤着吃了。”
江宁这时倒不担心了。
“我们回去问师父吧,他一定能看破其中玄虚。”
江宁扶起宋铭,他脚发软,江宁只好背起他,右手提着笼子,以他现在的力气,提起笼子都感觉沉。
“师兄,仙河兔很沉吗?”
“比正常的家兔稍重一点。”
江宁养过家兔,知道那分量,这兔子明显有问题。
不过问宋铭也是白问,他如果能看破就不会上这个当。
一路无话,二人回到客栈,正好在门口碰到叶红雨和司徒易。
“咦,小师弟好有钱,竟然买了一只仙河兔回来。”
江宁这次相信,宋铭不是故意坑自己,连司徒易都这么说,说明这兔子外形就是仙河兔。
司徒易只注意到仙河兔,江宁背后一个大活人,他连问都不问。
叶红雨也凑过来,道:“好漂亮的兔子,小师弟能送给我吗?”
山上没有灵宠,宋铭本来就想把这只兔子送给叶红雨,可看到他们如果冷漠,自己如此,他们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顿时失望起来,也绝了讨好叶红雨的心。
江宁道:“这要问过师父才行,我先去找师父给大师兄看看,你们在这等着。”
江宁不想和这两个没心没肺的人多说,直接略过他们,上了二楼去找师父。
等江宁走后,司徒易道:“有什么了不起,等我有了灵石给师妹买一只更好的仙河兔。”
“哼,那顶等我死了,你记得要放到我棺材里。”
叶红雨怼了他一句。
“师妹,看你说的,我现在炼气二重,三十岁前,怎么也到了炼气圆满,到时候到源河谷中帮你抓只兔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叶红雨掰指头算了算,道:“师兄,你用了这么多年才到二重,越往后越难,我怕你修炼到花甲,也只能在炼气期里打转,到时候我可早就筑基了,如果幸运的话,可能已经结丹了。”
“看你说的结丹能那么容易的话,五品宗门早就烂大街了,你要是能在花甲结丹,师父做梦都该笑醒了。”
“哼,你是不是皮又痒了。”
司徒易讪笑道:“我的意思是,师妹用不了花甲,就能结丹,到时候落羽宗的祖辈在九泉之下看到宗门后继有人,也能安息了。”
“安个屁,你没注意到江宁的修为都比你高。”
“啊!不可能吧,他不是凡人入门,怎么会有修为?”
司徒易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嘘!你想死啊,这种事能到处去说。”
“可……难道师父骗我们,又或者那是他的私生子。”
“噗”叶红雨笑起来,道:“你真敢想,我从小跟在师父身边,他如果有道侣我能不知道。”
“可师父故意留下等歧凤宗的秦珊,听说他们以前还差点结婚,有没有可能是秦珊和师父的孩子。”
叶红雨瞪大眼睛,想了半天,道:“你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呀!这可是大事,如果是真的,师父表面上对歧凤宗不满,是演给那个老妖婆看的,实际上和秦师娘,早就暗渡陈仓了。”
两小越说越离奇,都可以编成出书了。
江宁背着宋铭上楼左拐右转,来到叶星洛的房间,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叶星洛让他们进来,看到江宁背着宋铭,急切地问道:“这是怎么啦,这么一会儿就被人打伤了?”
他没去管江宁背上的宋铭,而是上上下下查看江宁有没有伤。
“师父我没事,师兄受了点刺激,身子有些虚。”
叶星洛这才松了一口气,问起原因。
江宁把宋铭放到床上,开始讲起来。
叶星洛边听,边给宋铭诊脉。
等江宁讲完,叶星洛也诊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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