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101章(1 / 1)

陆续嘴唇几动,缄默良久,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静静看了身下人片刻,随后扬起嘴角,摇头道:“我不会后悔。”

闻风救过他的命,对他千般纵容万般宠溺。

他们缱绻相拥之时,闻风让他一遍又一遍的发誓,此生永远不会离开。

闻风自己,也许下同样深重的誓言。

他明白,闻风说的句句属实,他的心属于自己,绝无半句谎言。

“我叫熙宁无论用什么手段,必须将那人找出来。”残忍的话音裹着情深蚀骨的浓烈爱意,“我一定会让他死在我的手上。”

“只是没想到,熙宁还未将人找到,阳宁已经被屠。我那时终于知道是谁,可惜他已经死了。”

“我更没料到,你竟然那么愤怒,怒到完全失了理智。”

陆续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浅淡一笑:“我……做事冲动,一旦气血上头,什么都不管不顾。”

闻风也轻轻笑几声:“我知道。你心狠,出手毒辣。平日的乖巧恭顺,都是装出来的。”

陆续翘着嘴角摇头:“对他们是装相,对你不是。”

“那日你怒火攻心,连仇人是谁都不清楚,就提着剑要去找人报/仇,谁的劝也不听。我迫于无奈,只能将你打晕,抱回尘风殿。”

“本以为你睡了一觉,怒气会消一点,谁料一睁眼又要冲出去找人报/仇。”

“你对他二人情深义重至此,让我嫉妒的发疯。于是我没忍住,”闻风抱着人,蓦然转了一圈,将单薄瘦削的身形压在身下,“吻了你,像这样。”

炽热的舌尖深入凉薄,纵情掠夺着让人欲罢不能的美妙滋味。

直到将每一处温凉都尽情尝遍,才意犹未尽地暂时离去。

“我以为这样,你就能明白我的心意。”

陆续深缓过一口气,重新呼吸:“我以为,师尊舍不得打我,不得已才用这样的方法让我冷静。”

“我怎么会舍得伤你一点。”闻风无奈叹笑,“这么些年,无论暗示还是明言,我不停朝你诉说情衷,可你总是不明白我的心。”

“你不但不明白,还将那人送你的东西随身携带,我怒火难消。”

难怪从那之后,师尊一直心情不悦。

陆续知道他在生气,却不知为何生气。

闻风并非对他态度冷淡,而是醋火烧心。

他脑子确实少根筋。

闻风又再次轻吻高挺鼻尖和凉薄嘴唇:“你心中满是仇恨,心神难宁,强行修炼只会让你走火入魔。我也不会帮你,给他报/仇。”

他无奈冷叹一声:“可我断然想不到,禁止你修炼,你竟跟着凌承泽离开尘风殿,跑来炎天三层。”

“你可真是……”

温声雅言再次一叹,没把那句胆大妄为的心疼责骂说出口。

陆续眼眸半垂:“师尊,抱歉。我无论如何也想查明真凶,替他们报仇。”

俊美凤目深情看了他片刻:“现在查的如何?”

“我原本以为是无涯所为,但他说不知。现在没有别的线索。”

“血宗修士发过心魔咒,不能透露背后之人半点,”闻风轻轻扬嘴,“但并非毫无办法。”

清艳双眼微微睁大:“师尊?”

师尊不是不愿帮他吗?

清悦嗓音调笑:“我的阿续想做什么,我还有不答应的?”

“有一种秘术,可以越过心魔誓直接搜魂,寻找他灵台中的记忆。”闻风传经布道:“只能对修为远低于自己的对手使用。血宗的元婴修为不高,这个条件可以满足。搜魂后他必死,这个,更无所谓。”

陆续默默腹诽一句:说一个元婴修士的修为远远低于自己,真不懂得谦虚。

他皱眉道:“但他已经被凌承泽杀了。”

“无妨。只要有曾和他的心血相连的本命法宝,同样可以施术。不过只能施放一次,法宝就毁了。”

陆续才不关心一个天阶法宝会不会损毁。即便那法宝是什么无价之宝,还可传世给别的修士使用,也不是他的。

“事不宜迟,师尊,我们……”

“师尊?”

“闻风。”陆续轻轻推了推身上的人,“我们去找凌承泽问问,那人的法宝在哪。”

“阿续。”闻风戏谑一笑,意有所指,“你忍心,让我现在这样出去?”

滚烫的昂扬紧紧抵在身上,陆续一怔:“现在还是白日。”

他才刚休息了一天,身体还没缓过来。

“白日宣/淫,不是正符合小魔头的做派?”灼烫笑音染满意乱情迷,“不行?你忍心我就这么一直受罪?”

陆续静默几息,微微点点下颌。

得到了主人的应允,大器昂扬,长驱直入,在令人心驰神往的桃源仙境中横冲直撞,纵情欺凌。

……

闻风这头道貌岸然的牲口!

陆续第无数次升起欺师灭祖的心,甚至想把心中暗骂明目张胆地大声骂出来。

不幸他喉咙干哑,累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待到第二日,清阳初升,他才咬牙切齿有气无力踢了那头牲口一脚,从幕天席地的竹院中起身。

“阿续,”衣冠禽兽厚颜无耻的理直气壮,“你喜欢在房里还是外面?上面还是下面?”

陆续一张死人脸,冷眼看向对方:“滚。”

他若能得道,修成一方大能,第一件事,就是杀师证道!

怒气冲冲走出芥子空间,脚步骤然一顿。

入目之处,焦黑一片,被大火焚烧过的土地还冒着丝丝热气,微风一吹,黑尘漫天。

陆续一脸懵,印象中,进入芥子之前,外面不是一片杳无人迹的深山老林?

正疑惑,一抹金红焰影霎时出现,阴沉的眉眼在看到他时忽然放晴,却又在下一息,再次阴云密布。

薄唇微扬:“承泽你来的正好,我正打算去找你。”

凌承泽恨恨看了一眼闻风,转向陆续之时,又软下几分低眉顺眼,无奈轻叹:“怎么了?”

“那个血宗元婴,他的本命法宝现在在哪儿,你知道吗?”陆续对他低沉的情绪恍然不觉,带着几分激越,飞速将闻风可以通过法宝找出真凶的事说出。

凌承泽略有所思斜睨了闻风一眼:“从哪儿学的这样的法咒?柳长寄家的?”

他从未听闻过这样的法咒。不知是不是柳长寄的家传绝学。

闻风扬了扬嘴,不置可否。

耀武扬威的态度让凌承泽又瞬间火起。

这么多年,一直是他略胜对方一筹,何曾想过有朝一日,棋差一着,让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如此趾高气扬。

若非为了陆续,为了薛松雨,他绝不会告诉他。

忍住想同闻风即刻拔剑斗法的怒火,他朝陆续道:“在我那儿。跟我回凌霄派。”

三人乘坐法宝金车,飞速抵达凌霄派。

凌承泽的亲随早已拿着法宝,等候多时。

血宗元婴驱使妖兽的法宝乃一只骨笛。

闻风并指为剑,手指在法宝上虚画几笔符咒,霎时之间,殷红欲滴的血光大盛,在空中投影出一层光幕。

“这就是心魔咒的内容。”他朝光幕抬了抬下颌,“他不能将光幕上的东西透露给任何人。”

光幕存在的时间极其短暂,血光陡然消失,珍贵的天阶法宝瞬间灵气全无,变成一支破破烂烂的凡物,再无一点威能。

陆续仅来得及看上一眼,但光幕上的情形已深深印入脑中。

那是一个人。他长须长眉目光阴翳,脸颊瘦长颧骨突出,完完全全话本中,邪恶修士的模样。

这个光看面相,就知他性格定然阴狠毒辣的修士,便是给予血宗修士御兽秘法,并让他攻击阳宁的人。

艳绝眉宇紧蹙:“这人是谁?”

“曲海道人。”二个声音异口同声,又争先恐后朝陆续说明。

“上一辈的人。我出生之前他就已经是元婴。”凌承泽口气狂妄,鄙夷不屑,“然而当我突破元婴时,他的修为没多大长进。”

“后来没多久,我的境界就远超于他。”

陆续想知道的并非星炎魔君天赋有多高,悟道有多快,他只想知道这个叫曲海的如今身在何处。

“他也曾是血宗一峰主。”闻风温雅音调中同样有几分轻鄙,“可惜以他的资质,元婴初阶就已到顶,几百年也无法再有突破。理所当然被后来的元婴打败,让出了峰主和魔君的位置。”

凌承泽又抢话:“他失势过后,应该在血宗挂了个名,躲在哪个深山老林里不敢见人。我得到魔尊称号之前,他的名字就已经渐渐不再被人提起。”

一个曾经闻名炎天,后来被世人渐忘的元婴魔修。

“修士寿数虽绵长,并非无限。修为长时间停滞不前,同样会慢慢变老直至死去。元婴初阶,若不中途意外陨落,约有千秋之寿。”

到了高阶,可活万年之久。有幸突破化神境界,便可抵达道途终点,参天悟道与天地同寿。

“修士一旦开始变老,即是油尽灯枯之相。”闻风道,“阿续,你看他此时垂垂老矣,没多少日子可活。”

陆续漠然一问:“没多久,是多久?”

凌承泽漠不经心:“即便靠丹药苟延残喘,只最多百年。”

陆续捏紧了拳。百年?他现在就想让这人死。

闻风轻柔拉开他的手指,两只手十指相扣:“走吧,我们去找他。”

三人急速去往血宗。刚走到山门,一众修士拔刀持剑,神色紧张地堵在门口,如临大敌。“星炎,你又来做什么?!”血宗宗主和几位元婴峰主,又气又恨地盯着他。

前段时日星炎魔君带着几位下属,强行杀入血宗,杀了许多金丹修士和一位元婴。

血宗的人盛怒不已,可他们打不过星炎,对他又惧又怕,只能咬牙咽下这口恶气。

没想到时隔月余,这人又趾高气扬再次跑到血宗门口。

“绝尘?!”血宗宗主见到和星炎在一起的绝尘道君,语气更为惊惧:“你又跑到魔门地界来做什么?!”

凌承泽避而不答,只狂妄道:“曲海那老不死的在哪?带本座去找他。”

血宗宗主心中虽惧他几分,一宗之主的气势仍然不减:“我怎么知道曲海在哪儿!他几十年前就离开此处,说要找地方闭关。血宗的人已经很久没见过他。”

他一心想打发这两个不速之客,让他们快些离开:“曲海不在血宗内,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你们去别处找!”

凌承泽冷笑:“本座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让本座进去亲自搜一搜。找不到人,本座自会离去。”

血宗宗主气急败坏:“荒谬!我血宗岂容你想来就来,想……”

“别说你一小小血宗,”凌承泽直接打断对方的话,狂妄嗤笑,“整个炎天,乃至整个九重天,哪个地方不是本座随心所欲,自由来去?”

他恣意散漫,信步朝前,血宗一众修士持剑在手,却不敢朝他进攻,畏惧又愤怒地步步后退。

陆续被闻风紧紧牵着手,跟在星炎魔君后面。

两位大能高视阔步,目中无人,将一个有元婴坐镇的宗派当做自家后花园,横行无忌。

他一个金丹初阶,顶着众多敌视目光,哭笑不得。

狐假虎威,莫过如此。

忽然一阵微风刮过,一缕青烟从天而降化作人形,是个穿着玉衡宗道袍的修士。

血宗归属于玉衡宗,见到来人,以为无涯魔君派来了帮手,顿时喜出望外。

谁料玉衡宗修士颐指气使交给血宗宗主一封卷轴,神色桀骜:“宗主给你的旨意。”

话音一落,扬长而去。

血宗宗主脸色霎时黑青,急忙展开卷轴查看。

扫过其中内容后,又转怒为喜,嘴角勾出阴怨诡笑,朝星炎和绝尘道:“无涯魔君有话带给你们。”

陆续眉头微皱:无涯又打算出什么花招?

对方念出无涯原话:

“我日行一善,今日善事,便是助你们度化世人,让曲海脱离苦海。”

“星炎,我也帮你一个小忙,希望你能把握机会,夺回红颜祸水。”

无涯魔君命血宗将曲海道人交给闻风。然而这第二句,一听就知不是什么好事。

闻风带着几分事不关己的淡漠,朝陆续温柔轻笑:“走吧,我们先去找曲海。”

陆续瞥了凌承泽一眼,他好奇无涯打算做什么,凌承泽也一样。

可惜无涯的话只会单独告诉星炎,他无奈,只得跟着一血宗修士,先一步进入山门。

金红身影抱臂而立,神色不耐等着闻风先走。

二人身影走远,凌承泽眉头一皱,不耐催促:“有屁快放。”

血宗宗主阴怨一笑:“无涯魔君让我转交给你两样东西。”

他从系在卷轴金带上的乾坤袋里拿出两个锦盒。

“这一盒,装着销魂散。这一盒里的,则是清心丹。都是你麾下合欢宗的东西,无涯魔君说,你知道该怎么用。”

意态狂妄的俊丽五官,表情顿时凝滞。

凌承泽明白无涯的意思,这令人不耻的诡计,竟让他心念瞬间动摇。

闻风靠着销魂散,骗得了陆续。他也可以对陆续用销魂散,得到心心念念的人。

清心丹更不用说。

只要将雌丸喂进陆续嘴里,陆续从此之后,会对他主动索求,今生再也无法离开他。

只需一秒,没人来得及阻止,他可以当着闻风的面,将人夺过来。

张狂的深邃眉眼被阳光投下一片阴影,显出几分森寒的冷戾。

纵使心中清楚,不应该被无涯牵着鼻子走,凌承泽还是难以自控地大袖一扫,将两个锦盒收入囊中。

陆续跟着血宗修士,一路穿过高阁临立的主峰,七弯八绕走上小径,又继续走了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一处杳无人迹的荒山野岭。

此处虽在血宗地界,位置极为偏僻,血宗本门弟子也少有人来。

寒鸦声声,云雾锁闭,气氛萧凉,像是一处牢狱之所。

“曲海长老就住在这里。”领路弟子口称长老,态度并不恭敬。

他目指前方一座偏殿,一间屋舍年久失修斑驳残破,说是一间破庙也不为过。

“既是无涯魔君的旨意,劳烦道君度化于他,让他脱离苦海。”

说完便径直离去。

陆续难以置信,微微睁大眼。再怎么也是一个元婴,住在这个地方?比他曾经住过的陵源侧峰的竹院看上去还要破烂许多。

温柔雅音在他耳边一笑:“曲海虽曾是一方大能,早已今非昔比。他在血宗挂个长老之名,全无地位可言。”

曲海被往日门下弟子夺了权势,独居此处无人理会,如同被关入冷宫。许多年轻一辈的弟子甚至不知,血宗里还有这么一位前辈。

陆续冷漠“嗯”了一声,推门走入破庙。他要亲眼一见这个仇人。

房中摆设简陋,一床一桌一凳,一个长须长眉的修士正在蒲团上闭目打坐。

他面容苍老,毫无慈善之相,突出的颧骨盖着一层薄薄皮肉,神色阴鸷,一眼看去就令人心生不喜。

听见脚步声,曲海缓缓睁眼,森寒目光闪过一丝疯癫。

“小辈何人,报上名来。”

陆续哂笑。他都这样了,还活在往日辉煌的旧梦之中,以为自己还是曾经位高权重的魔尊,摆着贻笑大方的架子。

清润嗓音语气冰冷:“阳宁之事,是你指使?”

曲海大怒:“区区金丹,也敢如此同本座说话!”

一阵阴风刮起,枯瘦如柴的手掌形如鬼爪,裹挟沉沉死气袭向对手。

陆续双眸微缩,寸步不让,提剑直刺曲海手掌。

他一心报仇,眼中便只有刀光与剑影香,没有任何后退和避让之路。

银亮剑尖寒芒流转,却并未与对手直面相击。

一抹炫目流光先他一步,逐风追电迅疾攻向曲海,刺穿瘦骨嶙峋的掌心。

强悍的剑气将对手击退击飞数尺,光华萦绕的飞剑将枯枝一样的手掌牢牢钉在墙上。

“阿续,”闻风将人紧搂在怀,无奈一叹,“你怎么又行事冲动,不顾后果。”

“曲海虽然行将就木,好歹也是个初阶元婴。”

不是金丹的修为可以对付。

陆续半垂眼睑,一声不吭。

闻风再次一叹,心爱之人这般乖顺却又顽固的模样,让他的心软的一塌糊涂,一点辙也没有。

他轻轻勾了勾尖削下颌,在冰凉美味的薄唇上浅尝辄止,细语温言:“现在去问吧,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陆续顺口而出:“多谢师尊。”

继而转向曲海,再次冷声询问:“阳宁一事,是你指使?为何要这么做?”

手掌被刺穿的剧痛沿着血脉蔓延全身,曲海出了一身冷汗,却朝闻风缓缓吐出恶毒的怨意:“本座纵横炎天之时,你还在娘胎里,有何资格……”

闻风心念一动,一柄飞剑再次划出破风之声,悍然刺穿对方另一只手臂,如同刑架一般将曲海悬吊在半空。

未出口的怨毒咒骂也全堵在喉间。

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曲海再也不敢嘴硬,他阴测测地回答起陆续的问题。

不久前,血宗御兽峰主偶然路过此处。

还未成为元婴之时,曲海曾提点过他几句,二人有几分香火情。

“他对本座毕恭毕敬,本座见他修炼遭遇瓶颈,而我手上刚好有一本多年前偶然获得的御兽秘法,便将这本功法给了他。”

那本功法是曲海还曾高坐魔尊之位时所得。他曾是叱咤风云,一呼百应的大能,即便现在也未从过去的荣光中走出。

久未有人再将他视作魔尊,血宗峰主对他态度恭敬,他登时大喜,便将因落于他手而失传的秘法给了对方。

血宗峰主同样大喜过望,迫不及待要找地方一试。

陆续冷声问道:“为何要选择阳宁?”

曲海森然一笑:“我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区区凡人和几个凡界散修也敢对我不恭不敬!”

“本座要杀鸡儆猴,让世人看看,这就是惹恼本座的下场。”

无论是血宗,还是整个炎天魔门,年轻修士根本就不知道曾有他这样一位魔君。

而星炎魔君等统率魔门的大能,更是将他当做一个过时的笑话。

他几年前曾去过一次炎天一层的凡界城镇,就连凡人,都只当他是个糟老头,朝他冷眼以对。

他为此怀恨在心,正好趁这个机会,让那位血宗修士屠城,为自己出一口恶气。

陆续冷冷看了他一眼。

这人彻底疯了。他还觉得自己是那位人人惧怕的曲海魔君,所有人都应该如同往日一样,在他面前奴颜屈膝。

可凡人和凡界散修怎么会认识他。

别说他一个几百年前的老古董,即便闻风和凌承泽去到阳宁,凡人和凡界散修也不知他们是修真界权势显赫的大能。

然而曲海已经心里扭曲,对此事耿耿于怀。他将那几人记恨在心,几年时间独坐于此,时常想《》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玄幻魔法小说,烟云小说提供和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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