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颂鸾并不足,她想要银票,相比东西,还是银票保险安全又干净利,就像她头一次从李嫔的箱笼里翻出的银票,那种据为己有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多谢娘娘赏赐。”她笑着接了过来,对那佛的重量倒是还算意,随口就轻飘飘的来了一句:“贵妃娘娘让刘家老夫人准备些大黄,瞧着是要为了将来对你去母留子做算的。”
李嫔直觉是不信的:“不,不可能。”
林颂鸾虽然是胡说的,但听了李嫔这样说出来,眉头还是一拧:“大黄有什么用,也不必我说了,等小姨生了孩子,产后体虚,普通人用一碗没事,可产用上一碗就会大出血。何况那太监还说了不着急左右还有五六个月的功夫,让老夫人寻些效用好的。若是正经要用,宫里什么药会没有?要不你直接去问问刘贵妃娘娘,看她要大黄做什么用。”
李嫔当然不会去问。
她隐隐的有点相信林颂鸾的话了,但她还是决定亲自去试探试探刘贵妃:“那我就去问问。”
林颂鸾眉头一蹙,心里冷嘲小姨进了宫,脑子反倒不顶事了,就算这事是真的,也断没有直接去问的道理。
不过话是刚才自己说出来的,再收回去只会惹李嫔怀疑,她只淡淡道:“你去吧。”
不仅不称呼小姨,还不用敬称,直接把李嫔气了个仰倒。
她果真就出去,不一会儿萱兰端了两碗燕窝粥过来,林颂鸾就将李嫔去找刘贵妃的事说了,萱兰放下托盘本不想去,林颂鸾便道:“娘娘是自己过去的,也没带个得力人。”
这么一来,萱兰倒有些不放心了,在刘贵妃的宫里,也不能不防着皇后安的小人。
萱兰一走,林颂鸾就揭开了那燕窝的盅盖,两碗燕窝并不一样,林颂鸾虽然没吃过血燕,但见过刘老夫人吃,是以很快就认出来了,她飞快的拿出药,抖了抖倒进去一些,见了另一碗,乃是普通的燕窝,大概是给她准备的,心理微嘲,也倒进去一些,拿手指搅和了搅和,镇定的用帕子擦了手,原样将盅碗复原,便走了出去。
李嫔回来,正好听见林颂鸾吩咐一个宫婢帮她将那尊佛像拿到宫门口等她。
刘贵妃并没有见李嫔,她小日子又按时来了,这种况下,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正是不舒服的时候,自然也就没心应酬李嫔这个能够怀的人。
李嫔吃了个闭门羹,心里对林颂鸾的话又多了两分信。人都是靠交的,刘贵妃不愿意多见她,两个人没了交,等到她生完孩子被置的时候,自然也就可以毫无负担跟愧疚的下手了。
换作李嫔自己,她也同样的做法,只是被牺牲的人成了自己,心里觉得屈了。
林颂鸾就道:“娘娘多保重子,我先走了。”她故意等在外头,就是想叫众人都看见,她走的时候,李嫔还好好地,若是她走之后李嫔出了事,可就不能赖在她上了。
若是褚翌在此,一定会说林颂鸾聪明了。
可惜,褚翌,括褚家老夫人,还是低估了林颂鸾的无耻程度。
傍晚不到,宫里传出李嫔小产的消息。
刘贵妃是竭力保这一胎的,听到李嫔小产的消息,自是先将矛头指向皇后。
皇后早有弄掉李嫔这一胎的算,听到李嫔小产,先是心虚,然后仔细一查,自己这边的人还没动手呢……
皇后万分不服,她这边还没动手呢,所以不肯背锅。
贵妃更不服,她自己生不出来,好不容易弄了个怀的养着,这唯一的一点希望都没了,就格外希望将这黑锅扣皇后头上,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小产虚弱半死的李嫔被两方人马拉扯,皇帝也左右为难,一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一边是心爱的宠妃,了的还是自己的骨肉,皇帝直觉得自己成了天底下最为难的人。
李嫔的心一面痛心失去的皇子,一面被皇宫里头的冰冷无再次冲刷,撑着神索对自己最为有利的局势。
她没了依仗,贵妃就不能深得罪,可皇后更不能得罪,否则等贵妃将她赶出去后,被皇后随便往哪个深宫一塞,她这辈子就没戏了。
进宫之前,李嫔设想过她成为皇帝的真爱,然后宠冠六宫来着,可进了宫才晓得,宫里的美人比她想象的多,比她想象的漂亮,皇帝倒是有真爱,可惜不是她……
她只有替皇帝将眼前的乱麻解开,皇帝才能垂怜她一二分,将来,她也才能有再次承宠生下皇子的可能。
所以当有人问她小产之前吃过什么东西的时候,她便将林颂鸾进宫的事说了出来,只隐瞒了大黄那一段。
出来个林颂鸾,皇后跟贵妃都松一口气,不出意外,这个锅终于有人接手了。
只有淑妃心里不大舒服,要果真是林颂鸾,那四皇子现在跟着林先生读书,肯定也会受影响……
林颂鸾上就想好了对策,皇后有成年的太子,刘贵妃自己生不出来,她只有投靠皇后,才能保住自家荣华富贵,而不是依赖李嫔。
她更要让李嫔看看,她林颂鸾不依靠李嫔,更能让林家更上一层,到时候就是李嫔求着她了。
林颂鸾一进宫,求救的目光便到了皇后上,跪地称:“是万民之母,也是民的母亲,民求为民做主……,民着实冤枉,李嫔是民的小姨母,民怎会害她?”
李嫔的宫萱兰控道:“就是你害了娘娘,我端了两碗燕窝粥进屋,当时可只有你在里头,你又将我支使出去,少不得就是你下药害了龙胎,亏了娘娘对你那么好,将佛都给了你。”
贵妃在上首听了,都忍不住嗤笑一声。
皇后更是慢条斯理的道:“你既然觉得自己有冤屈,便好好讲一讲,本宫定然要仔细斟酌。”另外找人去查李嫔之前吃过的燕窝。
林颂鸾只是磕头:“民在宫里不敢多行一步,萱兰出去后,民紧跟着就出去了,有那些廊子下头的小宫作证,再说,民离开的时候,李嫔的龙胎还好好地,民不明白,她小产怎么就扯到民头上,明明是伺候的人不经心,民的母亲早就说过,民的外祖母就是虚弱的子,了许多次,才保住民的母亲跟小姨……”
皇后点头,心里觉得这个借口倒是不错。
贵妃却盼着能查出点什么来,一并将林颂鸾这个搅家给除了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