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的结果就是,两人之间刚刚产生的那么一点点微妙的气氛消失殆尽。
余染莫在心里狂吼着:“莫旭然还是莫旭然,还是那个自大、狂妄又沙文主义的猪!如果我再因为他的一点点小恩小惠就动摇,那我就也是一头猪,一头快要蠢死的猪!”
熊熊燃烧的怒火并没有让余染莫失去理智,她的脸冷下来,全然不见之前的矛盾和挣扎,而是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我倒是觉得趁着个机会,莫总不如把离婚协议签了,也好在被动的局面中争取一丝主动,省得被人议论说你莫总早就觊觎天宇,不惜让自己夫人去当卧底。”
莫旭然眸光蓦地一沉,向前逼近了一步,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余染莫不是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威胁的语气说话了,以前或许还有忌惮,可现在她也在气头上,自然是不管不顾地重复道:“我说趁这机会把离婚协议签了……”
话没说完,一道劲风扑面而来,余染莫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后背一痛一凉,余染莫整个人被推靠在墙壁上,莫旭然的拳头就贴着她的耳朵砸在她身后的墙上。
不断喷在脸颊上的灼热呼吸略微有些凌乱,仿佛是主人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似乎这样的事以前也发生过,还不止一次。
余染莫忽然笑了,她想起无数个这样重叠在一起的场景。
曾经在他身边数着秒针过生活的日子里,那个重逢之后的夜晚,在漆黑的楼道里。
或许还包括无数个在未来还需要跟彼此纠缠不休的未来里。
余染莫睁开眼睛,目光定在莫旭然不断起伏的胸膛上。
两人之间几乎不留缝隙,那强劲的心跳声仿佛就在耳边。
“莫旭然,你除了威胁之外,就只会暴力了吗?”
余染莫的声音很轻,轻得近乎于呢喃,可那声音却冷得像是三九天里的一盆雪水,将莫旭然即将失控的理智彻底拉了回来。
他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喉结滚动了几下,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余染莫的手只在莫旭然的胸膛上轻撑了一下,他就顺势直起了身体,向后退了几步。
双手冲进插进裤带里,却在余染莫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攥成了拳头。
余染莫挺直脊背,以一种傲然的姿态面对着莫旭然,漠然地说:“莫总还有什么指示吗?没有的话,我要回去看我母亲了。”
莫旭然就这么看着余染莫,没有动作,也不说话,看得那么认真,仿佛想把她现在每一个最细微的表情都刻在心里。
余染莫懒得去管莫旭然想要做什么,见他一直不说话,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
“老娘也是有脾气的人,凭什么要在这里一直看你的脸色。”
余染莫在心里尽情地发泄着情绪,她还没有无聊到再去撩拨莫旭然的脾气。
就在她的手摸上安全门的门把手时,一句话从身后追了过来。
“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又会想出什么百变的诡计,这辈子你都休想逃离我,你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