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铭文闻言,心中羞怒交加,一双眼睛死死的等着吴英。
“你看我也无用,人家姑娘不想嫁你啦!”吴英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见到左铭文吃瘪他心里就是痛快,并未理会怒目而视的左铭文,转身欲走。
“吴英,今日你休想就这么算了!”这次的事情算是一个点燃的引信,彻底引爆了压抑在左铭文心中多年的屈辱和愤怒。
左铭文趁吴英不备,从袖中抽出一柄锋利的匕首,直奔吴英而去。
吴英闻言转身,眼见到左铭文已来到近前,赶忙闪身向一旁躲去,身法虽然急促,但却并不慌乱,一看就是常年习武,有些功底的人。
可反观左铭文,挥动匕首毫无章法,只知道向着吴英胡乱戳刺,脚下步伐也凌乱虚浮,没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力竭。
反观吴英,虽然被左铭文逼的节节败退,但是依旧呼吸匀称,丝毫不乱。
二楼的白小七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这个左铭文真是够呛,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帮他的吧?”
“那你还不动手?”牧云澈笑着催促道。
“和你在一起,就没有吃白食的时候呀!”白小七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下方正在打斗的二人。
这时的左铭文已经急红了眼,一味的挥着匕首,向吴英刺去,而吴英似乎也被他不依不饶的样子弄得没了耐心,开始出手反击。
只见他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左铭文持刀的手腕,另一只手便要去夺他手中的匕首,可是小七用桌上的花生击中了吴英手上的麻筋,吴英吃痛不自觉的松开了抓着左铭文的手。
小七又用另一粒花生击中了吴英的腿,吴英一时不察,疼的单膝跪在了地上。
有话便长,这些事情只发生在短短的一瞬间。
左铭文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哪能看出这其中的异常,握着匕首便冲向吴英,走到近前,猛的将匕首插进了吴英的心脏。
鲜血喷溅到他的脸上,左铭文放肆而狰狞的狂笑着,自己终于报仇了!以后就没有人再敢和他争啦!
在场的客人也没想到明明占着优势的吴英会突然死在左铭文手中,全都吓得尖叫着冲出了邀月阁,大声喊着:“杀人啦!杀人啦!左铭文杀人啦!”
“戏看完了,也该回去睡了。这便算是正式开战了吧!”小七伸着懒腰,懒洋洋的走了出去。
“好戏就要登场啦!”牧云澈看着台下木然的立于原地的左铭文,冷笑一声道。
小七回了王府后,便径自回了她和小八的房间。
因为府内所有能住的房子几乎都被她给毁了,所以现在她只能和小八住在一起。
房间内,小八还未睡,似乎是在等着小七回来。
小七一进屋,便看到小八满是担心的脸,笑着说道:“你在担心我吗?”
小八看着她点了点头,皱着眉头,一脸询问的看着她,似乎再问她这么晚去哪了?
“我和牧云澈去了邀月阁……”白小七大咧咧的坐在床边看着小八说道。
小八闻言便想到上次聂初和带着他们去邀月阁的场景,心中瞬间有些酸酸的,可是却装作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静静的听着小七说着。
当听着小七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过之后,小八的心里才没有那么酸了,不过一想到小七和牧云澈去邀月阁竟然不带自己,心中还是有些不高兴。
小七却没有发现小八的小情绪,自顾自的在那说着,见小八不说话,刚想叫他,可转头一看,小八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小七怕吵醒了他,便也轻手轻脚的上了床,和衣而睡。
小八见她没了声音,悄悄便侧过头,眯着一只眼睛偷偷的看着她。
第二天一早,流云城内便将昨天晚上在邀月阁发生的事,传的沸沸扬扬。
朝堂之上,兵部尚书吴敏跪在大殿中央,涕泗横流,向皇帝哭诉自己丧子之痛。
而一旁跪着的正是左铭文的父亲——左乙。
“皇上,臣听闻吴大人的儿子文武双全,身手了得,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却是手无缚鸡之力,这如何能杀了吴大人的儿子呀!”左乙跪在那里,高声替自己的儿子狡辩着。
“左乙,昨日在邀月阁,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到了,是左铭文为那风尘女子赎身不成,转而将怒火发泄到我儿身上,我儿念在你我同朝为官,不愿与他交恶,一味忍让,却不想那左铭文心狠手辣,直接出手杀了他!事到如今你却还在狡辩!”
说到此处吴敏几度哽咽,老泪纵横,而后对牧云震说道:“陛下圣明,老臣恳请陛下为我做主,严惩凶手!”
牧云震对此事心中也是惊怒异常,没想到自己手下的官员竟会为了一个风尘女子争风吃醋,还因此闹出了人命。
这是夜河国开国以来的最大的丑闻,也让他觉得有些颜面无存,于是便开口说道:“左铭文逞凶杀人,证据确凿,按罪当诛!现命刑部捉拿要犯左铭文归案,如遇反抗,就地正法,若有人存心包庇,罪同九族!”
“兵部尚书吴敏,丧子之痛,朕深表同情,特准你休沐十日,回家好好处理孩子的后事吧!”
吴敏听了牧云震的裁定后心中觉得甚是安慰,“臣谢陛下隆恩!”
“行了,其他人还有什么事吗?”牧云震开口询问道。
底下众人各怀心思,全都低着头,并不说话,于是一旁的陈公公见状,便高声喊道:“退朝——”
牧云震的目光在牧云清,牧云靖,还有牧云澈三人身上不断流连,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牧云澈身上,但又马上收了回去。
虽然他也觉得这吴敏的死,大有蹊跷,但是为了安抚民心,自己只能先做处理,而后再慢慢查探其中因由。
自己这个大儿子牧云澈,刚一入朝堂,便发生这种事,莫不是整件事情和他有关?
可牧云澈似乎并没有感受到皇帝的目光,只是随意的站在那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仿佛朝堂上发声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下了朝,牧云震便吩咐手下的人去查这件事。
到了晚上侍卫便给了他回复,“皇上,昨夜永安王殿下确实是去了邀月阁。”
“哦?如何?”牧云震心中一跳,难道真的和他有关?
“昨夜是邀月阁花魁赎身后,最后的演出,邀月阁给所有的达官显贵都发了请帖,我问过邀月阁的下人,因为永安王是那的常客,所以也给他发了请帖,当天他就只带着那个白小七去了,未见其他随从。”
牧云震静静地听着,并未多说什么,而是示意侍卫继续说下去。
“出事时,永安王和白小七都在楼上。而左铭文和吴敏都在一楼,他们之间相距甚远,四周也并没有任何人可以近身,见他们动手,酒楼里的客人虽然没有全都离开,但也都和他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当时吴敏确实是突然被左铭文打倒在地,身边并无其他人出手帮忙。”侍卫将那日查到的所有事情一一回禀着。
牧云震听着,心中暗自思量着:难道昨天牧云澈去邀月阁真的只是个巧合吗?
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什么头绪,牧云震有些心烦意乱,挥手屏退了所有丫鬟侍卫,单单留下陈权在屋内陪着他。
“老陈呀,你说这牧云澈是不是动了心思?”所有人都下去以后牧云澈开口问道。
“老奴觉得永安王平时闲散惯了,也无甚势力,应该不会吧?”陈权小心翼翼的说着。
“呵,他呀……可是流着轩辕家的血呢!”牧云澈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
轩辕一族擅智,多谋,若是耍起计策来恐怕无人能及。不过如今确实没有什么迹象表明他做了什么,目前为止,都是自己在逼他入局,如果就凭这一件事就怀疑他,未免太过草率,还是再观察一番才好。
左府。
府内早已被折腾的天翻地覆,左乙的夫人林氏在院子里哭的泣不成声,哀求着左乙想想办法救救自己的儿子。
左乙却愤然的甩开了她的手,而后怒道:“皇上已经下令处死这逆子,若有人阻拦或是协助他逃跑,都会株连九族。你让我如何救他!”
“那也不能看着他去死啊!”林氏绝望的喊道。
“不死又能如何,难道你想让我们全家都给他陪葬吗?”左乙现在恨不能替自己的儿子去死,可是圣旨已下,纵然他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改变这结局了。
这时,一队捕快来到了左府,为首的捕头对左乙说道:“我等奉命捉拿要犯左铭文,还请左大人行个方便,莫要与我们为难!”
林氏闻言,悲痛交加瞬间晕了过去,被一众丫鬟搀扶着回了房间。左乙看着自己夫人的样子,却也顾不上查看,只是皱着眉头,一脸悲痛的对捕头说道:“你稍等,我让下人将这逆子带过来!”
没一会儿,两个左府的下人便押着被五花大绑的左铭文来到了正厅。
此时的左铭文已经知道自己要被处死的命运,刚一进屋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左乙身前,哭着求道:“爹,救我!我不想死啊爹……”
左乙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时间老泪纵横,心中又疼又气,疼的是自己马上便会失去唯一的儿子,气的是自己的儿子不争气,闯了这么大的祸,让他想救都救不了。
“走吧,你若不去,全族都要为你陪葬,为父对不起你了!”左乙看着跪在堂下的左铭文狠了狠心,决绝的说道。
左铭文没想到左乙竟然真的会让人把自己抓走,心中又怕又怒,对着左乙咬牙切齿呢说道:“左乙,我恨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见死不救,枉为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