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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噩梦(3)(1 / 1)

沈佑白取下那幅被他捅了一条裂缝的画布。

他坐在画架对面,掏出烟盒,倒出火机。

将烟抿在唇间,低头点上。

尼古丁麻痹神经,他闭上眼睛,微微仰头。

指尖在回忆,压向她私处那一刻的触感。

他抓起笔,沾水和颜料。

染上那张画布。

把完成的画重新挂回原位。

他静静盯着,被遗忘在指间的烟,火光无声的忽隐忽现。

离开走廊时,他习惯性的摸上壁灯。

关掉后,又打开。

他回头看了眼那幅羽毛。

她似乎在漆黑的地方看不见。

这灯光,还是给它留着吧。

凌晨。

沈佑白才入眠。

又是一个吊诡的梦。

她站在走廊,欣赏那幅画。

他上去。

她转身,朝他伸出拳头。

手腕翻转,摊开掌心,是刀片。

纤薄,锋利。

这是第一次,她出现在梦中,没有直接开始不真实的呻吟。

而用着让他瘾欲难忍的声音。

对他说着,你往身上划一道,我就脱掉一件衣服。

他问,割在脖子上呢?

她笑,那就做。

笑的像玫瑰浸在红酒中,分不清两者的颜色。

他皱起眉头,没动。

她唇角一勾,不敢?

他摇头,你是假的。

她瞬间敛下笑容,缓缓眨眼说,我当然是假的。

走近他面前,她讥讽的笑,真的那么干净漂亮,碰她,你配吗?

拉起他的手,她将刀片放在他掌心。

她说着,如果不要,我就走了。

别走。

他捏住冰凉的薄刃,触及皮肤就渗出血珠。

她好像早就料到般的笑。

他从小臂中间,往肘心割出一道口子。

血液争先恐后的冒出来。

她笑着脱去开衫。

他一刀刀剖着自己。鲜血喷涌如同绽开的玫瑰。

她一件件脱下衣服。长发滑过衣襟,垂在背后。

直到她没有衣服可以脱了,就被他推倒在床上。

她脸上、嘴边、细颈、胸、全身,满床都是血,是他的血。

拼命进出她的身体,可他感受不到快感,更没有痛觉。

她一直笑。

血液粘着她发丝贴在面颊上,眼里没有欲望,全是对他的嘲讽。

即使这样,也美到让他疯狂。

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她搂上他的脖子。

对他耳边说着,你好可怜。

沈佑白醒了。

视线在光线微弱的房间中打量几秒,撑着身子坐起来。

他垂眸,床面洁白。

不存在殷红的色彩,哪怕一滴。

他闭上眼,沉重的呼吸后,掀开被子下床。

早晨,七点左右。

沈佑白准备去学校前,接到一通电话,那边的男人说着,“少爷。现在夫人的情况不太好。”

他来到城郊的沈宅。

简玥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他进来还不到几分钟,她就醒了。

两人对视了许久,谁都没开口。

然后,她声音有些虚弱的说,“我就是胃有些不舒服,医生看过。丁叔太小题大做,还叫你来一趟。”

简玥挪出一半的位置,拍了拍床,“陪我一会儿吧。”

沈佑白顺从的坐在她床边,只是始终没说话。

也没有表情。

那天,沈佑白十二岁生日刚过。

简玥在浴缸中割腕自杀,未遂。

他站在简玥的病床边,攥着拳头,“爸爸他为什么不来。”

他的生日沈文颂不回来。

连她发生这种事,沈文颂也不回来。

简玥愣了下,“为什么不来?”

她笑,喃喃自语,“为什么要来。”

他不懂,非常不能理解的看着她。

简玥问他,“佑白,你只知道他对我就像陌生人,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没等他摇头,简玥就直接说,“我不仅拆散他和他最爱的人,还差点害死了那个女人,幸好她最后抢救回来,可惜成了个哑巴。”

至今,下落不明。

她笑的凄惨,“妈妈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他不恨我,是最大的宽容了。”

简玥抬眼,看着他,“而你。”

“佑白,你是当初我用来逼迫他结婚的筹码。”

他愣住。

他眼里,是简玥认真的神情,“所以沈文颂,从来没期待过你。”

她又说,“但我是爱你的。”

沈佑白咽下喉间酸疼。

他问,“你跟十二岁的小孩说这些,合适吗?”

简玥怔了怔,躲避他的目光,“我只是想,让你早点明白。”

她摇头,“别对他像父亲那样要求。他给你什么,你接受就好。”

沈佑白固执的盯着她,眼睛通红。

最后,简玥近乎是对她自己告诫般,说着,“奢求不该是你的东西,不会有好结果。”

他压抑着。

回到沈宅,他摔毁了所有,他能砸得动的。

佣人吓得愣了半响,冲上去拦他。

沈佑白听不见那些东西碎落的响声。

一切支离破碎的画面,在他看来就像默片。

他失去理智。

满手狰狞的血迹。

简玥一觉熟睡到傍晚。

醒过来时,沈佑白还坐在她床边。

她想要柔声,只是喉咙有些干涩,“留下吃晚饭吗?”

这次,沈佑白没有应允。

他摇头。

回到家门口。

听见,有人在喊他。

“沈佑白同学。”

和梦境中那个人的声音,非常接近。

他顿了下,转身。

她匆匆跑来,用嘴巴呼吸。开开合合,胸腔微微起伏。

沈佑白仿佛听到,那个人用和她一模一样的声音,在耳边说。

她不是你的。

他在瞬间冒出个念头。

让她走入他家,和她分享,他真实的想法。

然后,把她关起来。

如果她要逃,就把她杀了。

这个极端的想法,被她几句话遏止。

最后,在指尖毫无阻隔的进入她穴口时,他已经记不清梦中那个人的声音。

只有徐品羽急促的呼吸。

她紧闭着眼睛,颤动的睫毛像蜘蛛网上,困住的蝴蝶。

当天晚上,以及连着好几夜。

他都没再做梦,唯独有一次。

但感觉不太一样。

梦中。

抱着他肩的人,不是嘲讽的笑,不是媚的呻吟。

是咬着嘴唇,忍住情欲的宣泄,被他撞到,眼睫上都是水汽。

她眼中倒映着他的样子,“这样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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