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晏穿着侍卫的衣服,头戴黑色官帽,肤色若雪,唇瓣殷红,清绝俊美的面容在明暖的烛火下,如山间冷月明澈。
他听到这一声朝贵人,不由得看向旁边。
李公公是何许人也,江声还未开口,他就带着近身伺候的人退下,现在都走到殿门口了。
江声注意到他的视线,很是散漫地一挑眉。
随后他直接坐在男人腿上,那副张扬肆意的模样如同草原上的燎原野火,瞬间便从视线到身躯,强势侵袭着朝晏的所有。
“朝贵人伺候得不好,朝答应还知道叫朕夫君,你也叫一声来听听。”
朝晏的手缓缓落在江声腰间,隔着那锦绣龙袍,也能感觉到青年的健壮,以及那种令人口干舌燥的火热。
“穿着侍卫服叫夫君,这不合规矩。”
江声用手勾住官帽垂下的帽绳,慢悠悠缠了两圈以后,直接将那顶官帽往御座后面一丢。
取下束发的发簪,看着那绸缎般的乌黑发丝散落,江声望着眼前面如冠玉的美人,嗓音哑了些。
“你要是喜欢,从答应到皇后,所有嫔妃规格内的服饰都给你准备上。”
“朝晏,我要是想看你穿,你愿意吗?”
朝晏轻抿了一下唇,狭长的眼眸中情绪暗了几分:“皇上是对女子有兴趣,还是喜欢看我这样?”
江声的手落在衣领上,有些粗暴地扯开些许,声音微冷。
“朝晏,以后别这样试探我,我不喜欢。”
朝晏的表情平静如水,唇角的笑意很浅,也很薄。
“以后不会了。”
男人望着神情不悦的大梁天子,声音清清淡淡的勾人。
“夫君。”
江声满意了,低头咬上男人的唇,刚准备向他老婆展示一下自己的雄风,就被对方有些凶狠地回吻了过来。
是他的错觉吗?
朝晏最近好像特别的来劲。
停下时,男人贴着江声的脖颈,微烫的急促呼吸弄得人心跳紊乱。
“皇上是明君,臣以前误听人言,才会说出大逆不道的话,皇上别生臣的气,臣知错了。”
江声后撤了一些距离,仔细瞧着朝晏,清楚看到明媚的春意仿佛潮水一般,浮荡在那双漆黑的眼眸中。
“这件事,叫皇上不行,爱妃知道朕喜欢听什么。”
朝晏低垂眼眸,睫羽浓长似蝴蝶停驻,幽然静美。
片刻后,他抬眸看着青年冷峻深邃的面容,声音低沉说道:“是我错了,夫君别生我的气。”
“夫君是明君,是大英雄,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江声能说不好吗?这样一个大美人一声声夫君叫着,软话蛊惑,就跟妖精艳鬼精心设计的陷阱一样。
这种时候,他只能自投罗网,将自己双手奉上。
第二天,赵王被叫到了宣政殿。
得知清丈土地一事交给他主持,江旻跃跃欲试。
“皇叔放心,臣一定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帮皇叔推行国政。”
江声淡淡嗯了一声,挥手示意他退下。
等江旻走远,青年拿出一封奏折放在朝晏面前打开。
“这是澜州暗访的折子。”
朝晏愣了一瞬,视线从青年修长劲力的手,到他狭长凌厉的双眸。
“澜州的事,你准备交给我去做。”
江声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旁边的男人便站了起来,单膝跪在御座上,动作有些发狠地抵着江声,用自己的身躯。
朝晏练武已经有半年,风雨不惧,他的身形看起来高大健硕,完全不像之前那个风神俊秀的儒雅书生。
带有薄茧的手仿佛锁链一般虚握着青年修长的颈,男人冷冽的眼眸透着丝丝寒气,像是覆满了刺骨的冰雪。
而他的目光就那样死死地盯着江声,阴冷幽暗,有如捕食中的野兽,透着一种嗜血暴戾的野欲。
“从赵王接了皇上的口谕去荥州,已经五个月了。再加上清丈土地所需的时间,可能需要十个月,一年,甚至更久。”
“江声,你让我离开一年,长日无趣,你的御座旁会不会出现另外一个爱妃?还有那张御榻,会不会有除我以外的人,像我那样伺候你?”
朝晏微微用力了些,仿佛是要彻底掌控青年的呼吸。
“我不想赌一个君王的承诺,江声。”
江声有些意外朝晏的反应,怔了几秒,他从对方有些阴狠的神情中察觉到那深深埋藏着的不安,以及患得患失。
他伸出手,触碰着朝晏的侧脸,指背轻柔滑过微微发红的眼尾,缓缓开口。
“那我给你另一个承诺。”
青年睨着朝晏,在对方青筋微起的侧颈处轻轻摩挲了两下。
随后,他的手来到男人的后脑处,用力压下。
“朝晏,等你办完这件事回来,《百花谱》上画的那些,你想怎么做,我都奉陪到底。”
朝晏听出他的意思,潋滟的黑眸微微眯起,带着些许怀疑。
“皇上不是在和臣开玩笑吧?你是君王,是大梁的天子。”
江声懒洋洋地一抬腿,很是随意地勾了一下男人伟岸精悍的身躯,嗓音漫不经心。
“大梁的天子也是男人,会喜欢人,之前我强迫你留在我身边,这种事上我让你,就算是赔礼道歉。”
朝晏还是不敢相信,一个君王竟然做出这样的承诺。
他犹豫片刻,亲了一下江声,哑着嗓音说道:“夫君,我真的很想信你,可我只是从六品翰林院修撰,你是大梁之主,若有一日,你想要反悔自己说过的话,我根本无力阻止。”
江声听出了男人的话外音,对于朝晏的那点小算计觉得有些好笑。
“怎么?”青年嘴角勾起,吊儿郎当道:“现在就想把我这捧江家的生米,变成你朝家的熟饭。”
朝晏被这句满是揶揄意味的话,弄得心口一片灼烫。
他的手从青年的耳朵开始,顺着脖颈滑动,摩挲过性感的喉结,停在对方心跳声沉稳的胸膛上。
“我真的可以吗?”
“江声,别骗我,用这样的事骗人,比骗人钱财,毁人一生还要可恶。”
青年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二组组长,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感到不安,雄性动物骨子里的掌控欲,男人的征服欲,都被极大的满足着。
他笑了笑,眼角眉梢透着一说不清道不明的餍足,尾音拖着长而随意的腔调。
“半生不熟的饭,要试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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