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秘密?”
半晌,简游听见陆时年带着上扬语调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
宿舍的灯一直没有打开,不过阳台门开着,外面篮球场上高大的白炽灯灯光散落进来,虽说算不上光线宽敞,但正常视物没有障碍。
陆时年扶着简游,好奇打量着他的兔耳。
低垂着,白白的,软软的,从漆黑的发丝里延伸出来,黑白对比,有着强烈的视觉冲击。
一个人的头上长了一对兔子耳朵,这本身就是一件极度匪夷所思的事情。
难怪整天带着帽子。
难怪这么害怕被人摸脑袋。
他观察了一会儿,伸手去碰,指尖刚触及柔软,怀里的人就剧烈颤抖起来。
像是被一股电流击中,简游紧咬着后槽牙,试图从陆时年怀里挣脱。
但是他忘了,他此时全身的力气加起来甚至不足以支撑他站立,更不用说挣扎。
况且就算他此时身体无异,这个人在力量上于他也是绝对压制。
陆时年在他摔倒之前将他捞起来,手臂多用上两分力气,只用单手就轻松将他牢牢困在怀中。
简游一阵目眩,晃神了。
陆时年几乎压抑的拥抱意外给了他莫大的安全感。紧贴的身体舒缓了他身体的不适,同时又勾出了更多他自己也解释不清的期望。
“放开我!”
他用力咬了下下唇,屈辱地抵抗着自己身体的本能,用所剩不多理智将抗拒艰难从牙缝中挤出。
他不需要这样。
他不想这样。
陆时年觉得他这副模样太有意思了。
嘴上叫嚣着让他放开,手上却又将他胸前的衣料攥得死紧。
又凶又乖,又怕人又粘人,真矛盾。
“凶什么啊,小兔子。”
陆时年笑眯眯在他脸上捏了一下,然后径直往他耳朵去。
“看着手感不错,浅撸一下不介意吧?”
陆时年刚从外面回来,加上简游体温比他高太多,他的手掌一经覆上,冰凉与滚烫的碰撞,简游舒服得闷哼一声,缩起肩膀,肩膀更加剧烈地颤抖起来。
陆时年却恶劣地将他一边耳朵整只裹紧了手掌心。
比想象中更软。
温暖的,毛茸茸的,手感好得出奇。
简游手搭上他的手腕,想推推不开,想握握不住,狠话挤出喉咙就成了破碎的喘息,气势全无。
“撸你妈!”
陆时年好脾气地纠正:“是撸你。”
简游:“”
他想锤爆他的狗头。
他就说这个逼不是个好人,果然一点没猜错!
陆时年过足了一时手瘾,才分出心思去注意简游此刻的情况。
他捏着他的脸向上抬起,室内光线不足,但也足以让他分辨观察出他此刻的异样。
“你怎么了?”他好奇贴近:“是不是要变回原形了?”
简游:“老子不是兔子精!”
“这还不是?”
陆时年凑近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忽而眉头一扬:“喔,小兔子,你该不会是发情了吧?”
简游倏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
陆时年:“怎么,不喜欢发情这个词,还是听不懂?没事儿,我们换一个,你是不是思春了?”
简游现在发抖有一半是被气的:“老子老子思你大呃!”
捏在脸上的手突然用力,让他的声音被迫变了个调,戛然而止。
“乖,小兔子不可以说脏话。”
嗯,脸也是软绵绵的,陆时年心想,在放开之前还顺手多捏了两下。
简游:“”
他深吸一口气,把这股鬼火压下去,恶狠狠地瞪着陆时年:“你要是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我一定让你好看!”
陆时年可没一点儿被他威胁到的样子:“想让我保密?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他俯视着他,眼神戏谑:“亲我一下,我就帮你。”
简游太阳穴猛地一跳:“操/你——”
陆时年轻飘飘打断他:“再说脏话就亲两下。”
简游:“”
操操操!操/你大爷!!!
“哎,亮亮。”
走廊突然响起的称呼吓了简游一跳。
戴亮亮?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见戴亮亮极富辨识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哈喽啊兄弟,要出去?”
隔壁舍友:“不出去,就下楼买个鸭脖子,你呢?才吃完晚饭?”
戴亮亮:“我倒霉啊,本来准备去网吧,到门口才想起来没带身份证,只能跑回来拿。”
隔壁舍友:“可以啊,这么潇洒”
他们在门外头唠起来了。
而里头的简游整个人紧绷到了极点。
“他好像要进来了。”
陆时年悠哉道:“哎,要不要来猜猜他看见你这样会是什么反应?”
“哦,说不定隔壁那位兄弟也会碰巧看见,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惊掉下巴?”
简游咬着牙死死瞪着他。
狗东西。
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么陆时年现在已经是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
陆时年:“小白兔,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亲不亲?”
门外戴亮亮已经在掏钥匙了。
叮铃碰撞的声音将简游逼入走投无路的绝境。
他抓住陆时年的衣领,被五厘米的差距逼得踮脚:“你最好说话算话!”
说完,一咬牙,带着一股子要创死他的气势用力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