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良夜一眼便认出,司空墨门前的女子是江曼歌。黑夜中她手中的剑闪着阴寒的光,在她还没有冲进司空墨的屋子之前,北宫良夜矫捷的上前,一把拉住了她,几步将她扯回自己的房中,快速的转身关上了房门。
江曼歌反应过来这一切时,看向了面前的人。
北宫良夜。
“你疯了吗?”
北宫良夜压低声音,怒斥江曼歌。江曼歌一脸冷清,抬了抬下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我说过,无论如何我要报仇!既然无法参与将司空家连根拔起的大计,能杀了他也是可以的!”
“杀了他?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幼稚?”
“……”
“你知不知道司空墨武艺高强,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如何近得了他的身?”
“我不怕!大不了就跟他同归于尽!”
江曼歌固执的说。
北宫良夜震惊的看着她,一脸的无语。
“要是能跟他同归于尽你也算没有白死!你知不知道此次祭天来了多少禁卫?皇上在此,你来行刺?不管你行刺的是谁,你就是刺客!如果被抓到,进了刑部地牢,那时候你就算想死,都找不到门路!”
“我既然敢来,就不怕死!不劳魏王殿下费心!”
江曼歌剑归鞘中就想走,北宫良夜一把拉住她的手臂。钻心的疼痛让江曼歌低呼一声,险些流下泪来。
北宫良夜疑惑的拽起江曼歌的衣袖,纤细的手臂被白布包裹着,渗出的鲜红血迹显得触目惊心。北宫良夜看向她,她小脸一阵惨白。
“缘何受伤?”
“与殿下无关!”
江曼歌挣扎着拽出手臂,落下衣袖,北宫良夜拉住她另一只手臂再次将她拉了回来。
“祭天前听闻司空墨从宫中回府之时遇刺,但是刺客跑了,可是你所为?”
“是我!那日我差点就杀了他!”
“你没死算你命大,今日你竟然还敢带伤前来?若是被抓到新仇旧帐一起算,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此事与魏王何关?”
江曼歌倔强的仰起头,看着北宫良夜问。北宫良夜长长的舒出一口气,一脸的无奈。是啊,此事与他何干?但是既然遇见了,他总不能看她白白送死。既然送佛,就送到西吧。她拉着江曼歌走向门口,一边走一边说。
“此时夜深,趁没有人看见,我送你速速回醉香阁!此事我就当没有看见,以后切莫如此鲁莽!”
“不!”
江曼歌一把甩开北宫良夜的手。
“这是杀司空墨最好的机会,我不能放弃!”
“你怎么听不懂话呢?我已经跟你分析了这其中利害,你为什么还如此固执?”
“曼歌身负血海深仇,怎能像魏王这般云淡风轻?”
“……”
江曼歌一语让北宫良夜无言以对,确实是他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总不能白白去送死吧?姑娘他见多了,如此固执不听劝的,还是第一次见。
正当北宫良夜愁眉不展之时,他的房门被敲响了。
“魏王殿下,听到你的房间有动静,可是有什么事情?”
是司空墨。
北宫良夜一把将江曼歌拦在身后,面色凝重的看向房门。他与司空墨的房间仅一墙之隔,即使他们压低了讲话的声音,但是还是被他听出了动静。
“那日你行刺之时,他可看见你容貌?”
北宫良夜压低声音,在江曼歌耳边问。
“那日我身着黑衣蒙面,他未曾看见。”
北宫良夜微蹙起眉,司空墨本就是没事找事之人,抓到机会不搞出点事情,肯定不会罢休的,不开门肯定是不行的。
“魏王殿下?可有什么事情?”
北宫良夜打量着江曼歌,迟疑了片刻,终于咬咬牙,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快速的扯下她的衣服。
“别喊,无奈之举!”
北宫良夜低声说着,江曼歌刚要喊叫,憋了回去,瞪大双眼看着他。北宫良夜两下扯乱了江曼歌的衣服,却唯独没有碰她受伤的那个手臂。他一把拽过江曼歌手中的剑,扔在了床底,随后推搡着江曼歌,示意她坐到床上,随后他抓起床上的被子,胡乱的披在了她的身上。
准备好这一切,北宫良夜扯了扯自己的袍子,露出了一截胸膛,长舒一口气,打开了门。
门内的一切让司空墨目瞪口呆。
“魏王殿下,这……这是佛门清净之地……”
“那又如何?司空大人管得着吗?”
北宫良夜露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一脸的无所谓。
“魏王殿下,这要是让陛下知道……”
“父皇又不是不知道本王热爱姑娘,况且现在只有你看见了,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可是殿下,巡夜的大师会知道……”
司空墨说着闪身到一边,城庙巡夜的大师出现在门前。眼前的一幕让几位大师急忙转过身去,念起了阿弥陀佛。
北宫良夜绝望的闭上了双眼,让你多管闲事,这就是你的报应!
深夜魏王在城庙如此荒唐之举,大师仿佛天塌下来般,惊动了已经睡下的北宫寒和众人。看着北宫良夜和江曼歌衣衫不整的跪在佛像前,北宫寒雷霆大怒!
“魏王,你真是荒唐到让朕无话可说——”
“父皇,儿臣知错!”
“佛门净地你干出此事,真是贻笑四方!枉你为皇室之子,这大羞大丑,总该是懂得吧?”
“父皇息怒,儿臣懂,儿臣懂,扰了父皇清梦,儿臣罪该万死,甘愿领罚!”
江曼歌看着北宫良夜,心中一阵愧疚,但是众人面前,她却什么都不能说。她一身凌乱的跪在地上,北宫寒嫌弃的扫了她一眼。
“此女是何方妖孽?竟来迷惑皇子,拖出去……”
北宫寒一句拖出去,众人太明白什么意思了,不死也是要半条命的。北宫良夜急忙开口。
“父皇,她是我宫中的婢女,向来儿臣的起居都是她贴身伺候。这粗布麻衣穿起来确实不怎么美艳,所以儿臣准她没有换上。”
北宫良夜一边说着,一边故作嫌弃的扯着自己的布衣。
“这佛门之地,打打杀杀总归不好。况且今日是儿臣传她来房中伺候的,让她和儿臣一起领罚就好,别伤害她。你也知道父皇,平日里都是她来伺候,儿臣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