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宫守备森严,适才示警钟声一起,全真教十余里内外都已封锁,守备人员重重叠叠的封锁严密异常。
古墓派的轻功捕雀功别具一格,迥异于江湖各派,此时小龙女飘然而下,守备弟子竟然无一人示警,可见其轻功造诣之深,不坠林朝英之名。
不过小龙女平时深居浅出,全真中人虽然听过她的美貌之名,却是少有人亲眼见过,起码郝大通就不认识,眼见她突然挡到场中,郝大通当即问道:“姑娘是谁?有何见教?”
小龙女瞪了他一眼,并不答话,走到孙婆婆身边,眼见赵志敬正掐着孙婆婆的腕脉脸色复杂,当即秀眉轻蹙,虽然表情极浅,却是说不出的好看。
杨过抬起头来,凄然道:“龙姑姑,这恶道士……把……把婆婆打死啦!”
这里发生的事情小龙女当然清楚,之前孙婆婆曾求小龙女收杨过于门下被她拒绝,孙婆婆携杨过出走之后,她有些不放心,便远远地吊在两人身后。
之后孙婆婆与全真弟子闹起矛盾,继而大打出手。她都跟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料想郝大通不致狠下杀手,所以始终没有露面。
未曾想事出突然,由于孙婆婆的偷袭,郝大通悍然反击间无法留手,她要待相救,却是赶之不及。
不过赵志敬飞身救人,杨过舍命维护孙婆婆的情形,她都瞧在眼里,此时见杨过眼中满是泪水,一时间心头也是泛酸。
孙婆婆自小将她抚养长大,直与母女无异,但小龙女十年来过的都是止水不波的日子,于人情世故半点不通,也不懂得用言语和表情传达自己的心思,只是定定的点头道:“人人都要死,那也算不了甚么。”
郝大通听到杨过叫她“龙姑姑”,顿时明白了眼前这美貌少女到底是谁,一时间颇为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搭话。
小龙女缓缓转过头来,向在场的全真弟子脸上逐一望去,除了郝大通内功深湛、心神宁定之外,其余众道士见到她澄如秋水、寒似玄冰的眼光,都不禁心中打了个突。
转过身,小龙女对着赵志敬平静道:“这位道长,请你让一下,我古墓中人,生死不干你们全真教的事。”
不得不说,全真古墓两派的恩怨纠葛着实太深,现下全真教二代弟子仍在,念着林朝英“师娘”的身份,对古墓门下一向敬重。
可古墓中人对待全真教的态度却远算不上友好,但凡古墓中人,入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向王重阳的画像吐唾沫,而且以林朝英的高傲又怎么可能跟门下提及她和王重阳的姻缘?
于是乎,日久天长,林朝英对王重阳的怨恨,就遗留为古墓门下对全真教弟子的厌恶,虽然之前小龙女亲眼见到赵志敬出手援助孙婆婆的举动,那种天生的厌恶却无法压下。
这算是赵志敬跟小龙女的“初次照面”,早就对此期待许久的赵道长当即入戏,按照事先推敲过的剧本叹息道:“婆婆,你有什么事情还是赶紧跟姑娘交待了吧,现在恐怕贫道一放手……唉……”
孙婆婆早就感觉筋脉中有一股强沛的真气正在压制自己的伤势,当即感激地对赵志敬点了点头,对小龙女坦然道:道:“姑娘,老身一生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事,就是求你,你不答允也终是不答允。”
小龙女秀眉微蹙,道:“现下你想求我什么?”
孙婆婆点了点头,指着杨过,一时却说不出话来,赵道长“脸色一变”当即“加大了真气的传输速度”。
小龙女赶紧道:“你要我照料他?”
孙婆婆强运一口气,点了点头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脸上的恳求之色满溢,一时间晕红上脸,好似回光返照的模样。
小龙女上齿咬着下唇,迟疑了许久,终于说道:“好,我答允你就是。”
孙婆婆的丑脸上现出一丝微笑,眼睛望着杨过,似有话说,却是根本来不及了,和正在给她传输真气强压伤势的赵志敬各自吐出一口鲜血,只溅得杨过半边脸上与胸口衣襟全是斑斑血点,双双倒过头去不知生死。
“师傅!”
“志敬!”
“赵师叔!”
在场诸人都是惊呼,唯恐连他也就此逝去,反而对已经回天乏力的孙婆婆没那么在意了,怒刷了一波存在感的赵道长当即运转龟息大法闭眼装死,静待下一波继续装逼的时机。
“道爷我这么深的泡妞套路,就不信你不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