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祭?”那郎高好像不明白我的意思,疑惑地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解释道:“阴厌的主角不是尸,而是鬼,说的是将一场仪式,展示给鬼看,而这个鬼,可能是死者,也可能是周遭的孤魂野鬼,具体情况得看操办仪式的八仙。总之一句话,这阴厌,不简单,搞不好会招来祸事,甚至会发生鬼上身这种情况,所以,进行阴厌时,必须选一日阳气最盛的时候。”
就在我跟郎高解释这会功夫,那何跃民找来一套寿衣递了过来。
我看了一下,这寿衣的尺寸跟少年身形差不多,就是裤脚的位置有些长。
接过寿衣,我对少年说:“十点时,你去洗个澡,尽量多撒柚子叶在里面。”
“为什么要撒柚子叶?”那郎高问了一句。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解释道:“柚子叶能驱除晦气。”
他哦了一声,也没说话,反倒是何跃民凑了过来,问道:“小娃娃,这寿衣是我给自己准备的,现在拿出来给别人穿,我会不会受到影响?”
我想了一下,我们那边有些老人提前给自己准备寿衣,寿衣被虫子蛀了后,只是将寿衣烧了,并未对老人有啥影响。.?`
而现在这种情况,跟那情况差不多,事后将寿衣烧了,应该不会有啥影响。
于是,我将心中的想法跟那何跃民说了出来。
那何跃民听后,面色一喜,朝我说了一声谢谢,就问我:“小娃娃,这阴厌你有多大的把握?”
我没有回答这个,毕竟,现在仪式还没开始,天知道有多大把握,更为重要的是,阴厌所在地,闹鬼,这令我更加没多大把握。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没有一分把握也必须上。
随后,我们几人商量了一下阴厌,把阴厌所需要的东西,悉数弄好。
待东西弄好后,时间已经是中午11点。在这期间,少年已经换上寿衣,郎高洗了一个澡,我也换上一套灰色的长袍,头上带着一个黑色的八边帽。
呼,看着眼前这些丧事用品,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是入行以来,第一次用这种方式办丧事,一,没灵堂,二,没棺材,有的只是仪式。?.?`
“九哥!”就在我愣神这会,那郎高凑了过来,捣鼓一下丧事用品,说:“就这些东西,能应付阴厌么?”
我点了点头,说:“大凡祭祀,都是以仪式为主,丧事用品为辅,这些东西,足矣,除非死者不愿接受这仪式,才会发生意外。”
闻言,那郎高还想说点什么,我怕他说啥不吉利的话,便罢了罢手,说:“时间不早了,先随我去何耀光家弄个台子。”
说着,我拿了一些丧事用品,领着郎高、少年朝何耀光家走了过去,何跃民也跟了上来,至于小王小李,我让他们别掺合到这场丧事中,原因很简单,他们是狱警,身上有皇家之气,若是让他们掺合到丧事,很有可能会惹起死者不满。毕竟,死者生前是监狱的嫌疑犯。
来到何耀光家,我没有急着开门,而是让郎高找来一张八仙桌、一条太师椅放在门口的位置,又在上面摆上三牲、香盅、以及一面八卦镜,再将太师椅放于门的对面。
做好这个,我用白纸写下何耀光的名字、生辰八字,贴在太师椅的椅背上,又在白纸上,用朱砂画了一个卐字的符号,嘴里吟了几句词。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各安方位,备守坛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护我神坛王,保卫诵经,皈依大道,万事皆吉。
我念得这个是安土地神咒,在丧事较为常见,一般搭建法坛的时候,都会念上这么几句话,意思是图个吉利。
念完词,我让少年坐在太师椅上,又招呼他:“无论房间发生任何事,切莫离开太师椅,哪怕是我跟大哥在里面遇到危险,你只能坐在这里,一旦离开太师椅,这场阴厌算是白费了。另外,你还需记住一句话,从12点整开始,你所看见的、听见的、闻见的,可能只是幻觉,切莫沉迷进去,必须保持一颗清明的心。”
那少年有些不解,疑惑的看着我,做了一个动作,意思是问我,为什么。
我朝他笑了笑,解释道:“你现在所代表的是死者,可能会见到一些不该见到的,也可能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甚至会闻到不该闻到的,你只需记住一句话,你是你,死者是死者,切莫把两者弄混。”
说着,我用朱砂笔在他左手手掌,画了一个卐的符号,继续道:“双掌平放于大腿,遇事,心中就默念,太上老君,护我神坛。”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之中还有一些疑惑,我知道他疑惑的是什么,但是,有些事情只能靠领悟,并不能言传。一旦言传,便会失去原本的效果。
做好这个,我问何跃民要了一件何耀光生前的东西,他给我拿的是一个木盆子,说是何耀光小时候一直用这个木盆洗澡。
对此,我特么也是醉了,何耀光都二十好几了,居然还留着小时候洗澡的木盆,这何跃民不是有啥特殊爱好吧?
那何跃民好似发现我的眼神有异,尴尬的笑了笑,说:“你知道的,我们踏马村都是光棍,就何耀光的老爹娶了一门亲事,他出生的时候,我们村子的人都送了一些小礼物,我送的是木盆,后来何耀光长大了,我…”
说到最后,那何跃民支吾起来,我懂他意思,估计是等何耀光长大了,他便把这木盆拿了回来。
想到这里,我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这家伙太特么抠门了吧??
当下,我朝他笑了笑,也没说话,而是将木盆放在太师椅下面,又在木盆里面写上何耀光的名字、生辰八字,再丢了一些黄纸进去。
“九哥,你丢黄纸进去干吗?”郎高忽然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