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见我没说话,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一把掐住我喉咙,一字一句地问:“陈九,他尸体在哪?是谁害死他的?”
我本来想打开她手臂,一想到她浑身上下坚硬如铁,便打消这个念头,厉声道:“拜你所赐。”
“呵呵!”她面色一冷,“要是没猜错,天男这次离家出走十之**是去找你了。”
言毕,她掐在我脖子上那只手臂加大了几分力度,令我猛地咳嗽起来,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了,但想到陈天男的死,我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盯着她。
她好似真急了,手头上的劲道愈来愈大,而我呼吸也变得愈来愈艰难,眼瞧就要断气了,那女人好似想到什么,缓缓松开手臂朝我跪了下来,抽泣道:“陈九,求你了,告诉我,他尸体在哪?”
那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朝我磕头。
看到这里,我原本就动摇的念头,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深呼一口气,淡声道:“在大连。”
“他是怎么死的?”她又问。
我也没隐瞒,直接跟她说了实话,“为了救我,自杀而亡。”
“自杀?”她好似不太相信,又问了一句。
我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她一掌拍在地面,腾空而起,一脚踹在胸口我的位置。
顿时,我只觉胸口好似被千斤重的锤子砸了一下,整个身体朝后退了好几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甜甜的。
“陈九!”她怒吼一声,朝我冲了过来。
我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她已经奔至身前,右手成拳,照着我太阳穴就砸了下来。
我急了,玛德,以这女人的力量,这一拳要是砸中,不死也要残疾,哪里敢耽搁,猛地朝边上跑了过去,而那女人则像疯了一样,对我穷追不舍。
好在这包厢还算大,不然,我估摸着会被这女人活生生打死。
就这样的,我围着包厢内的圆桌跑,那女人则在后面追着我跑,一边跑着,一边怒吼连连。
或许是包厢内的打斗太大,门口的位置围了不少人,愣是没人赶紧来,唯独那女服务站在内门的位置,想向前,但又不敢,一直在那徘徊着。
这种场面大概持续了接近半小时的样子,眼瞧门口的人愈来愈多,我心里反倒松了一些,反正我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拖住那女人。
虽说现在受了点伤,但至少拖住这女人了,也不知道游天鸣那边捣鼓的怎样。
一想到这个,我脚下不由慢了几分,总觉得这女人或许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又或许所有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这边刚慢下来,那女人已经追上我,一脚直中我后背,火辣辣的疼痛。
正是这点疼痛,令我有些愣,我记得先前胸口中了这女人一脚,疼痛的很,而现在根本毫无疼痛感,还有就是手臂也被那女人掐的骨折,而现在手臂没丝毫疼痛感。
玛德,难道说,因为大连的事,我身子变得特别耐打了?
这念头在我脑子一闪即逝,立马被那女人的怒吼声给打断了,只见那女人一把抓住我衣领,愣是我提了起来,歇斯底地喊了起来:“你知不道我对他的感情?”
“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的全部?”
“你知不知道他就是我的天,没了他,我的天塌了,塌了啊!”
她越说越怒,另一只手紧握拳头,不停地朝我身上招呼,一拳,两拳,三拳,四拳。
我不知道她打了我多少拳头,就知道她当时整个人呈现出来的是疯癫状态,双眼通红,头凌乱,脸色惨白,样子十分狰狞可怕。
“够了!”我有些怒了,一把拽住她手臂,厉声道:“你tm到底知不知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说起来也是奇怪的很,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以我的气力,根本拽不住那女人的手臂,可,这次愣是拽住她手臂了,更为不可思议的是,那女人好几次想挣扎,都被我拽的稳稳的。
在这一瞬间,我的气力好似增大了无数倍一样,而我当时根本没注意到这变化,眼睛一直盯着那女人,把陈天男的两个梦境说了出来,又把陈天男临死前的遗言说了出来。
话音刚落,那女人砰的一下,直愣愣地倒在地面,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嘴里一直嘀咕一句话,“好傻,好傻,好傻,你真的好傻!”
我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就问她原因。
她没有理我,眼角的泪水簌簌而下,嘴里一直重复那句话,这让我愈来愈疑惑了,难道找错人报仇了?又或者说陈天男的梦境只是我幻想出来的,并不是陈天男所托之梦?
我在原地愣了好久,好久。
就在这时,那女人猛地一把拽住自己头,拼命拽,每拽一下都会伴随一大把头,甚至能看见丝丝血迹。
不到几分钟时间,地面已经堆积了不少头,我有些于心不忍,就试探性地问了她一句,“你这是?”
她没有理我,抬手就是煽了自己几个耳光,足足煽了七八个,一个比一个重,整张脸都肿了起来,特别是嘴角的位置,殷红的鲜血缓缓溢出。
我隐约觉得这事不对劲,一把拽住她手臂,就问她:“你跟天男到底怎么回事?”
她停下手头上的动作,缓缓扭过头,瞥了我一眼,就这一眼,令我整浑身的汗毛竖了起来。
只见,她的眼神充血且浑浊,像死人眼神般停滞不动,眼珠的边缘却是接近灰色。
这一幕吓得我下意识朝我退了一点,失声道:“你的眼睛!”
她直勾勾地看着我,也不说话,这让我心生怯意,活了2o年,还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眼神会变得如此,即便是我遇到的死者,也从未见过这种眼神。
可,现在这种眼神居然出现在一个活人身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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