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婶实在没抵抗住那股香味。
尝尝就尝尝。
老爷和大夫人以前从来不管她吃什么的。
廖婶儿低着头啃起了鸡肉。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这只鸡本也不大,再少装盆就不好看了,更何况还是只老鸡,肉质实在算不得好,桑宁也就不偷拿了。
空间里的鸡也多了,她抓出来吃就是。
廖婶儿唤了几个丫头,开始小心翼翼的端着各式菜样上桌。
柴火鸡,蛋包饭,香菇小白菜,冬瓜酿肉,花开富贵,红枣蒸南瓜,荷塘月色,青菜疙瘩汤。
简直就是美轮美奂的赏花大宴。
丫鬟们一路咽口水的声音就没停过。
桑宁借口推霍长安去如厕,在丫鬟的指点下,转身上了另一条路。
她转到了丽华苑的后面。
“这里面没有人。”霍长安说。
她是冲这个宅院来的,就知道非要让他如厕是借口。
“你怎么知道?”桑宁很惊奇。
“没有任何声音。”
“人家可能喜静,没说话呢?”
“那也该有呼吸声。这里面连蛐蛐声都没有。”
哦豁,他的耳力这么好,隔着几道墙都能听到里面的呼吸。
“家里人对你的功夫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霍长安目露疑惑,仿佛不解。
“为什么都说你功夫稀松,你都这么厉害了。”
厉害?
或许在普通人眼里,他也算厉害吧,但是相比较兄长们,他样样不精。
“二哥凝神,可听到百米内的呼吸。”
这么说,她就能明白他的平庸了。
桑宁是明白了,但也听出了另一个问题,他好像一直在用兄长的标准在衡量自己。
“二哥好厉害,但那是因为他自小习武,你因为身体原因,本就起点晚了,不能这么比。
我瞧你最近练棍,一日比一日强,将来的造诣不知会有多高呢!慢慢来,稳着些,你真的很棒了!”
霍长安又失了神。
她又像以前一样教导他,鼓励他了。
眼神温热,正想说什么,就看到桑宁一跳爬上了旁边的一棵树。
“你干什么?”他吓了一跳。
“我看看能不能从树上跳墙上去。”
“你下来!踩我肩膀。”
那树离着墙还有两臂距离,多危险哪!
他也没问桑宁爬墙上干什么,转动轮椅到了墙根下,背靠墙。
桑宁有点担忧:“你能行?”
她至少也有九十斤了,可别把他腰又给伤了。
“比树行。”
“好吧。”
桑宁跳下树,拍了拍轮椅的扶手,结实度很不错。
她扶着墙,小心踩上,霍长安虚虚扶住她纤细的软腰。
接着上肩膀。
踩上肩膀,桑宁的头已超过了墙,能看到院子里的景象了。
不过,她还是使劲往上爬了爬,双臂撑着墙头,尽量减轻霍长安的负担。
她没看到的是,霍长安双臂撑着两侧扶手,咬紧牙关,竟将臀部提起一截,让桑宁站的更高些。
院内。
荒草枯枯,一张石桌,一个老化的秋千架。
东墙边种了一棵梨树,还有几棵矮小的桃树,但因为缺水,桃树已经死了,只有几颗枯桃干在树枝上。
梨树也不旺盛,结的果子又小又瘪。
西墙这边,以前可能种的是花,现在只剩烂在地面上的木根。
可以想象,这里曾经的主人是个很有生活情趣的人。
但是西墙跟下有一处地方不同,那里竟然长了一片青草。
“空间空间,血玉是不是在长草的地方?”桑宁悄声问。
空间小儿像睡着了一般,和以前一样不给回应。
这次有点不靠谱啊,这么大块地方,还在一米下,她怎么挖?
桑宁看了个差不多,也没必要进去了,怕霍长安受不住,她扶着墙转动身子。
一下子跳下来。
完了又给霍长安的肩膀拍干净。
“这里面的地下埋着一块血玉。”桑宁也没瞒着霍长安。
血玉挺值钱的。
说实话桑宁很恋财。
要是只能在这个世界留下了,她的打算是:等脱了罪身,就找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买套精致的房子安家。
人可以到处走,安稳的家不能没有。
所以要攒钱啊。
“可是,怎么取这块玉呢?”
霍长安心中惊异过后,依旧不问她怎么知道的。
只蹙起眉头,问:“你确定是血玉?”
“确定。血丝暖玉。”
空间鉴定,假一赔十。
“据我所知,血丝玉器,都与尸体有关。颜色越鲜艳,吸的血越多,越极品。”
虽然难得,很漂亮,很昂贵,还被传最有灵性,可保佩戴者平安。
但他喜欢不起来。
那一条条的纹路看着就如人的血脉经络,阴森至极。
“开什么玩笑,迂腐。”桑宁嘲笑。
但忽然想到那一片青草。
好像……大概……有一个人那么长?
不会吧?小空间!?
你不会这么饥不择食的吧?
“那形成血玉需要多少年?”
桑宁想起那个私奔的三夫人,只感觉后背透出一股寒意。
她不敢挨着墙根站了,推着霍长安就走。
“大概百年,千年吧。”
哦,那应该不是。
桑宁缓了脚步,只是忽然也不想要什么血玉了,被霍长安说的怪渗人。
可也不能浪费,不如再忽悠胖仔一点东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