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乐是gay,还是私生活很乱的gay。
十天里有八天不回家,酒吧常客,撩骚过的人能排二里地,时常和不同的人打啵。
康怜南的耳尖有点热:“顾哥。”
小年轻对爱情充满着羞涩的向往,“你这也……”
太直白了啊。
梦想就是搞男人,让他这个纯洁的小处男不知所措。
朝玉也在看明乐。
明乐靠着背椅,后脑勺枕着双手,惬意的翘着二郎腿,在夜风中眯着眼:“你还是小孩,你不懂。”
他的唇红得发暗,像是熟透的果子,带着糜烂堕落的色泽,青年衣襟大敞、胸膛宽阔丰厚,“康康。”掀起眼皮,眼波流转,声音低沉沙哑,“……要不要你顾哥给你当性启蒙老师?”
热气直冲大脑。
砰砰砰!
康怜南直接撞翻了桌子,啤酒瓶咕噜噜滚在了地上,整个人红的像进了蒸锅的虾子:“你、你你……”
他抬头,撞进了明乐的带笑的眼睛,里面是明晃晃的调侃,“顾明乐。”
这是生气了。
他一般很有礼貌的,都喊顾哥。
“啧。”明乐撇开眼,“安啦,你顾哥不跟处男玩……”他笑得懒懒散散,“不好甩。”
对面的目光冷淡而嫌弃,他扫了过去,重点照顾了下朝玉的下三路,嗤笑道,“人矫情,活还烂。”
朝玉感觉明乐似有所指。
不出意外的话是在说他。
“别看我。”精致漂亮的少年颦起眉,疏离淡漠,粉色的唇微动,“恶心。”
明乐瞥过去。
朝玉平静的对视。
目光交错的瞬间似乎有火花在闪。
敌视、嫌恶。
康怜南看得头皮发麻,刚组乐队时两人还能保持表面关系,现在真的恨不得打起来:“那个……吃完饭了,我们回去吧。”
顾哥还好,他是替朝玉急。
朝玉不能打啊,对上顾哥估计估计两拳就躺下了,保不准要进医院。
电话铃声嗡嗡的震了起来。
是明乐的。
备注是十八号。
明乐接了,两分钟后,他背起吉他,相当潇洒:“朋友约我喝酒,晚上不用留门。”
“等等。”康怜南提醒道,“明天十点,百花大道。”
他们要去表演。
“十点。”明乐是要去酒吧喝酒的,爬起来可能很困难,烦躁的抓了下头发,“那还是留个门吧,我半夜回来。”
康怜南点头,望着明乐渐远的背影:“希望顾哥今晚别喝太醉。”
演唱还是很费力的。
“应该不会。”朝玉觉得明乐应该是约去了,他看见明乐的手机屏幕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十八号,他起身,也不欲多说,“走吧。”
gay吧。
张小星是零号。
娘炮零,眼影眼线口红小皮裤,走起路来屁股能扭到天上去。
他跟他老公分手了,他老公劈腿了,出轨了个十八岁的大学生,比他小五岁,更嫩更好玩。
张小星正在舞池上鬼嚎,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把一抢过dj的麦:“今天!”
明乐看见张小星了。
这傻逼哭的跟水鬼一样,眼线糊成一坨。
“我跟我老公分手了!”张小星爬到最高的台子上,“我们初中就认识了,爱情长跑了八年!别看我现在浪成这样,当时我可是直男、直男,是全班长的最帅的,学习最好的。”
他骂了起来,“那个傻逼一脸青春痘、胖的跟猪一样,竟然敢追我。他给我带了三年的早餐!老子就这么弯了,高中、大学、毕业工作,八年了,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走下去!”
张小星看见了明乐,蹦着朝明乐招手。
众人随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个背着吉他的卷毛黑皮帅哥,花衬衫,大裤衩,又潦草又野。
关键是性感,腿是腿,腰是腰,喉结看起来就很好舔。
极品中的极品。
“就他、就他!”
酒吧的人目光微妙。
胖的跟猪一样,满脸青春痘?
明乐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慌是不能慌的。
他双手插兜,目光微冷,侵略性的硝烟味悄然散开,隐隐有些凶戾。
酒吧里大多是无一可靠的零号。
“斯哈、斯哈……”
眼泪不争气的从嘴角里流了出来,看了眼身边同样流口水的“姐妹”,塑料友谊的小船可能要翻了。
吧里眼绿的人得有个五分之四。
“帅吧!猛不猛?”张小星笑得前仰后合,“我当时都想出轨了,这他妈真的在我xp上大鹏展翅、扶摇直上九万里!”
张小星是顾明乐朋友。
俩人就是在吧里认识的,张小星对顾明乐死缠烂打。
换他们,他们也想出轨!
等等,什么是出轨?
他不是你老公吗?
“我费尽了力气加上他好友,混了个脸熟,都快跪地上了……”张小星非常遗憾,“结果呢,他妈的、他也是零号。”
顾明乐也是零。
安静的酒吧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酒瓶都打碎了好几个。
好一阵兵荒马乱。
明乐脸绿了。
操你妈的张小星。
“那么高、腿那么长、还有腹肌。姐妹们。我差点呕死。”张小星哭到声嘶力竭,“八年、八年啊。我就有这么一次想出轨。这是我的错吗?他帅成那样子,怎么能是我的错!操他妈的、竟然敢出轨,那个丑逼敢出轨。”
他的爱情结束了。
明乐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越发火热。
恨不得扒了他衣服那种。
他是真的想扭头就走,但张小星明显喝醉了,留他在这保准会被人捡尸。
明乐保持着冷酷,上台一把抓住了张小星。
见张小星还在挣扎,他笑了两声,很是温柔:“张小星。”
张小星打了个寒颤。
立马老实了起来。
把麦还给dj。
男人的声音低沉:“不好意思,打扰了。”
他背着吉他、手里提着个人,但感觉还是很敏锐。
酒吧里人挤人的很热闹,有人在揩油,摸了一把他的腰。
是个男的,长得还行,看样子是一。
特意显摆了下自己的卡帝亚,一款大几十万的表,见明乐看过来,勾唇道:“以前不喜欢你这款,感觉太骚,但你还行?约吗?松了没?”
明乐现在快炸了,他笑容泛冷,一脚踹了过去。
男人直接被踹飞了。
他捂着肚子,眼泪都飙了出来。
明乐过去,抓住他的头发提起来,看着男人扭曲的五官,阴冷的一批:“再给老子说一遍?”
男的知道自己撞到硬茬了。
零个屁,肯定是那婊子乱说的:“兄弟、对不住了。”
变故发生的太快。
酒吧里的服务生都没反应过来。
转眼间就剩下那男的趴地上喘气,见服务员还在看着:“看什么看。”他低声咆哮,“过来扶我。”
他多少是个小股东。
……
张小星没带身份证,明乐也没带。
明乐把张小星带回他们仨住的地方。
因为穷,他们只租了一间房。
一人睡床,两人打地铺,卧室肯定睡不下了,张小星只能躺客厅沙发。
这货在出租车上时就睡着了,现在更是跟死猪一样。
换成康怜南还有可能给他擦脸换衣服,可明乐不管这个,他出了一身臭汗,暴躁的不行,在阳台上抽烟。
他抽得很凶,咬着烟蒂,一点猩红在夜里明明灭灭。
朝玉睡眠很浅,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适应了和别人睡一间房,刚被明乐进来的声音吵醒了。
他穿着睡衣出来,看到了客厅沙发上穿着小皮裤、糊了一脸妆的张小星,酒味、熏人的香水味。
朝玉看向阳台正在抽烟的明乐:“顾明乐。”
他又嗅到了劣质的烟草味,但比起张小星身上的味道,他竟然觉得这烟味可以接受了。
明乐在阳台,声音传到室内有点闷:“有事?”
朝玉干干爽爽的,一身清冷。
他垂眸,睫毛很长,像个乖小孩儿:“玩鸭子不要带回来。”又看了眼张小星,“还有,你的品位很差。”
明乐的手指颤了下,
烟灰抖落,簌簌的飘了下去,似乎是被逗笑了:“艹……”
他嗓音有些凉,轻佻的看着朝玉,多情又薄情,“弟弟,哥哥没花钱嫖过。”约不算嫖,约是道德问题,嫖是法律问题,“小孩,要遵守国家律法。”
朝玉不信。
在他看来明乐就是个烂人,除了弹吉他还行一无是处。
可也不是一点不信,顾明乐去鸭店,大概真的不用花钱。
一阵沉默。
朝玉去饮水机接水。
他喝得不快,别致的优雅。
但明乐觉得是矫情。
他抽烟抽得也渴了:“劳驾,让让。”
朝玉往后退一点。
明乐身上有点凉,但更多的是烟味,有些苦、有些涩,余韵是一点点辛辣的香。
他习惯大刀阔斧,喝水时喉结滚动,胸膛也跟着起伏:“……水都是热的,就应该买个制冷的饮水机。”
朝玉怕自己也染上烟味,离明乐远了些,闻言头也不抬道:“没钱。”他们穷。
明乐顿了下。
真的没忍住。
朝玉,朝氏独子,朝氏业务涵盖游戏、金融、电子商务、文化、社交、云计算等方面,有钱到什么程度呢。
朝氏开了个晚会,朝总刚上去就一大堆网友喊爸爸。
国民爸爸。
朝玉是干什么吃的要跑出来体验人间疾苦。
继承家业不香吗?
这是他这种穷逼穷尽一生都不能理解的事。
朝玉捧着杯子,似乎是不喜欢房间的混杂的气味,他轻蹙着眉,喝水都慢了下来。
但他还有坚持再喝。
明乐大概猜到了:“一天没吃了?”
朝玉真的死矫情,宁愿饿死都不碰外面的食物,就是对着康怜南做的饭都嘴挑不行。
朝玉的眼珠是黑色的,像黑曜石,漂亮且昂贵。
他也不看明乐,似有似无的嗯了声。
饿得胃疼。
明乐吹了声口哨。
“饿得灌水啊?”男人笑得很恶劣,幸灾乐祸,“你矫情,你活该。”康怜南特意给他做的盒饭都不吃。
饿死拉倒。
朝玉:“……”
他捏捏杯子,余光瞥向明乐。
明乐很热,他在解衬衫的扣子,低头时额前的一缕卷毛垂了下来,他伸手往上捋捋,但因为头发过于蓬松连两秒都没坚持到。
重复好几遍都是如此,他呼吸滞了下,肉眼可见的烦躁:“迟早剃光它。”
朝玉没忍住,小小的笑了下。
少年眼睛倒映着星空,唇角微弯。
毫不夸张,大概就是雪莲花开了、清冷洁白。
皓月高悬的空谷中幽兰绽放、秀美高雅。
作者有话要说:这回是精致漂亮的弟弟攻。
很少见吗?
我还挺好这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