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这个环境,周胜利又好像回到了几年前与两位美女合租的日子里。
他挽起袖子说:“厨房里还有什么需要我干的,不过我一年没下厨房了,最近正在适应着,做的不好别怨我。”
柏露露把他往过去他住的那间卧室里推,“哪能让领导给我们做饭,我和姚总陪你去餐厅——你那间卧室被我和小青姐俩当成餐厅了。”
周胜利进了自己的那间卧室,看见床还在,床头处的小长桌也还在,只是在床的对面支着一张地八仙桌。桌子上堆满了盘子,散发出混杂的香味。
姚潮汐像这间房的主人一样客气地对周胜利说道:
“姐妹们是为了让领导找回当年的感觉,就在当年的家里,全部是自己炒的菜,招待您这个廳级领导条件太差,做菜的水平也太一般。请周书记理解我们三姐妹的心意。”
周胜利笑着说:“在单位里做主要领导,一天到晚的穿衣注意形象,说话注意方式,老端着架子,到了周末你们也时刻提醒我别忘记了自己是书记,还得端着书记架子。我端出肩肘炎的毛病医药费可得找你们报销。”
身后传来一个欢快的叫声:“书记不端架子,我们解放了。”
周胜利转过身来,面前站着一位都市丽人:一条水蓝
色的长裙将她身体的曲线充分显示出来,身材显得玲珑剔透,皮肤也衬托得雪白,飘逸的披肩发乖乖地沿她的肩头滑下,白润的脸上,一双杏眼更是晶亮动人,微翘的蜜唇带着诱人的xing感。假如《红楼梦》中的贾宝玉看见她,一定会上去吃唇上的胭脂膏。
“小青妹妹,几年没见你脱胎换骨呀。”
林小青既不像柏露露那样腼腆含蓄,也不像姚潮汐那样彬彬有礼,张开双臂扑到周胜利身上,激动地喊叫道:“小周,没有想到你真爬到了我们的上面。”
她一激动,说话不那么严谨。柏露露道:“是爬到你的上面,与我和姚总无关。”
这个场景下,尴尬的是周胜利。
他装作没有听出林小青话语中的歧意,一本正经地说:“这几年我还在原级别上打转,并没有往上升。”
林小青和柏露露不懂官场上的级别,只有姚潮汐能插得上话,“你那时是农场书记,回去后才当的副市长,相当于副廳,现在是正廳,怎么没有上升。”
周胜利说:“我在东蒙省被任命为九凤山农场书记兼场长时,农场还是正廳级国有农业企业,后来农场划归太宁省,接着企业改革去行政化,没有了级别,但是我的工资一直是正廳级工资。”
姚潮汐惊讶地问:“你在这个级别上干了十年?”
周胜利道:“这十年不算省金融秩序整治办公室主任,我换了五个岗位,现在是第六个,不过能到这个级别我很满足,再上一级既得有能力还得有运气,所以我不再有往上去的想法。”
林小青打断两人的话,“你们再啦菜就凉了,喝酒,今天谁喝不醉谁不够意思。”
四人坐下后,周胜利从自己带来的啤酒箱里拿出四瓶,每人面前放了一瓶。
姚潮汐拦住了他开啤酒的动作,说:“你不要以为与女人一起喝酒就得喝啤酒,先喝白酒,喝完两瓶白酒再喝点啤酒冲冲。”
三个女人好像是事先商量好的,柏露露打开一瓶白酒,像倒白水一样,倒进了各人面前的大啤酒杯里。
每人面前倒了一大半杯白酒,刚好把一瓶白酒倒净。
姚潮汐作为柏露露和林小青的领导,代表三人致祝酒词:“这里曾经是周书记‘卧薪尝胆’之处,这里也是我们相识的地方。今天,我们三个作为您的老朋友,备一杯薄酒,庆贺周书记荣任我们报社的老大。”
说完,她一口喝掉杯中酒的三分之一。
北方人喝酒的规矩,提议的人喝多少是为后面的人画了线,大家都得随着喝多少。
周胜利随着她喝掉杯里酒的三分之一后说:“这样喝不行,按你这个标准,三口就得喝一杯,两杯就是半斤酒,太猛了。”
林小青说:“是周书记你说周末不端书记的架子,这才刚说完就给我们立规矩。今儿没有领导,谁提酒喝多少谁说了算。”
柏露露道:“就按姚总的标准,我们三个每人提议一次,提完这杯酒喝干。”
周胜利惊骇道:“姚总是不是开了酒量训练班,几年没见好像几位的酒量都见长。”
姚潮汐解释说:“不是她们二位的酒量见长,而是你们同居的时候……”
周胜利打断她的话,“作记者出身的你用词就应当精准,是同租。”
姚潮汐没有顺着他的更正说,反而问他:“你当初为什么要租这个房子?”
周胜利说:“当然是住了。”
姚潮汐接过话来,“你说的对,租房居住,还是同居——你们同居的时候她们两个刚从乡镇来到太宁,还是服装厂的机器工,没有经受过酒场的锻炼,酒量还没有开发出来。
现在小青是发行公司的主管会计、财务督察部副主任,露露是市场开发公司副经理,每周都会有酒场。特别是露露,不是开发新客户,就是维护老客户,酒场更多。现在,两个人的酒量潜力充分挖掘出来了。”
周胜利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说:“你们的酒量练出来了,这过去了好几年,我现在也是近四十岁的人了,酒量随着年龄的增长逐年下降,三口一大杯,我这酒量怕是够呛。”
林小青不留情面地说:“这几年不只是你的年龄长了,我们与你共同长了,别想扮猪吃老虎。你们男人,在酒桌上巴望着女生喝醉,自己好有下手的机会。”
柏露露说:“周书记别紧张,咱们主要是借着喝酒啦呱,回忆当年的友谊,每人就喝两杯白酒,然后喝啤的封顶。”
报业进入市场,生活类报纸起到了先头部队的作用,而自办发行的晚报的发行公司则是先头部队的尖兵。
周胜利答应姚潮汐的邀请,主要的心思还是想着多了解晚报发行公司,从中得到整个报社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改革的启示。
自打到报社工作以来,他看了许多报业改革方面的先进经验介绍材料,但感觉大家的改革都处在探索阶段,谁也没有取得体制上成功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