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皎看着那些黑线缠绕着犹如一张巨网铺天盖地的朝他们落下。
紧张的抓紧了阎洲的衣服,娇躯微微颤抖,站在身材高挑修长的男人身边她显得格外娇小,更别提此时她还被吓得浑身打抖,看起来愈发显得像一朵小白花一样禁不起风吹雨打了。
陆.小白花.皎:“……”
心底的惧意随着那些黑线越逼越近而增长,陆皎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小声的在阎洲身后告诉对方:
“阎,阎洲,你小心点,不要掉以轻心啊!”
虽然男人看起来十分的强大,而且实力连美人都拿不准深浅,可是陆皎还是想让对方多加注意。
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到,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对阎洲的关心居然在不断的增长,而且逐渐堆积在一起,慢慢发酵。
阎洲听到小姑娘怯生生的在自己身后开口,用那又脆又甜的声音说着让自己小心的话语,沉寂的内心不由得暖了暖。
他知道自己对陆皎这个小姑娘的在意有多么的深入骨髓,并且已经深到仅仅只是对方的一句话就能让他的情绪随之牵引,产生变化。
但也正因如此,阎洲对陆皎越发的看重了,他没有那些上位者的疑心病,会觉得莫名其妙对一个并不了解、甚至没怎么相处过的女孩子产生这样的情愫很奇怪,相反,他因此而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
仿佛在这一刻,他不是“诡”,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阎洲像是一个渴望绿洲的沙漠旅人,在漫长的行历之中遇到了陆皎,不过陆皎之于他并非“绿洲”,而是沙漠深夜之上,高高悬挂的明月。
明月之皎洁,深深照我心。
阎洲的所有心神犹如困兽般蜷缩在这仅有的温暖之中,只是寸丝片缕都能让他如蒙甘霖。
他低声轻语,回复着陆皎的担忧:“没事的,相信我。”
阎洲话语认真,但却对“介鸑”的危险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的意思。
因为他足够的自信和实力来对付“介鸑”,要换做是其他人,或许都还会被嗤之以鼻并且嘲讽一句:“自不量力!”可在这里的是阎洲,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介鸑”看着阎洲他在面对自己如此倾尽全力的攻击时,居然还有时间和那个被周段年点名要吓唬的女孩子谈情说爱,顿时气炸开了。
这个阎洲!
不就是觉得自己实力很强大,所以才会对它的挑衅丝毫不放在眼里吗?!
这一次,它要使出自己全部的实力,好让阎洲知道,什么叫做轻视别人的下场!
“介鸑”打定了这个主意,心下一横,二话不说从它的背后窜出愈来愈多的黑线,密密麻麻,看得人密集恐惧症都要发作的那种,尽数朝着阎洲袭去。
阎洲看它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愈发的放肆,本来还想陆皎在自己身边给“介鸑”留点面子,现在看起来倒是他下手太轻了,给了对方一种自己很好欺负的错觉!
阎洲眼中闪烁着冷然的寒意,就好像淬满了冰冷的寒水,看得人心下一惊。
他抬头望着那些逼近的黑线,都是“介鸑”的分身,可以这样说。
于是抬手,操控着周身躁动的气流,化作了一道道无形的剑刃,朝着那些铺天盖地压下来的黑线冲了上去,就好像有着那么数十把飞剑在这些“黑色荆棘”中穿梭斩断。
每一次的切割都伴随着“刺啦”的声响,听起来十分的刺耳,令人难受的忍不住想要堵住自己的耳朵。
陆皎也是如此,之前因为“三水”那些怨灵会发出刺耳嘈杂的声音被阎洲给封闭五感,又因为危险渡过被接触掉,此时此刻又遇到了一个“介鸑”!
也真是让她够心累的。
阎洲眼中认真的盯着距离自己不远的“介鸑”,眸中神色微微一闪,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不过下一刻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衣服似乎被什么抓住了。
往身后一看,是陆皎正伸手死死地攥着他腰肢的衣服,指尖泛白,一张漂亮的小脸上尽是惨白之色,额头也渗出了细细的冷汗,嘴唇蠕动着,却没有半分血色。
好像在承受着莫大的压力和伤害。
阎洲脑海里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灵光乍现,他意识到是此时他和“介鸑”的打斗让陆皎感觉到了不适。
见此,他默默的又给陆皎重新封闭了五感,准备等把“介鸑”处理掉了再给陆皎解除。
陆皎原本还承受着不小的压力,听着那些刺耳的声音不断在自己耳边“乒乒乓乓”的响着,觉得十分不爽快。
甚至有种想要冲上去把“介鸑”给打死的想法。
只是还好她理智尚存,没有那么丧失理智,做出那么冲动的事情来。
不过心里依旧觉得不怎么好受。
但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耳边那些嘈杂的声音消失了!
一丝都听不见!
陆皎因为难受而紧紧闭着的眼睛也缓缓睁开,睫羽犹如蝴蝶颤抖的翅膀一样缓缓张开,露出黑曜石一般深墨色的眼眸,一眼望过去,好像要将人拖进她眼中的深渊,万劫不复。
她眨了眨眼,发现了此时此刻自己的“异常情况”,而这个“异常情况”对于她而言无疑是一种帮助。
那是谁会在这时候给她这样的帮助呢?
陆皎抬头,眼睛看向了自己身前身材高挑修长又不显得纤细无力的男人。
毫无疑问,是阎洲!
陆皎心里说不欣喜是不可能的。
她不知道阎洲会这么在意自己的感觉,甚至是在和“介鸑”这个怪物打斗的时候都不忘关心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她觉得,阎洲未免对自己也太好了点……
甚至可以说比亲人还要关心自己!
陆皎从未经受过这么仔细的关切,就算是在她父母那里。
他们家奉行的是自由主义。
孩子一般是在十八岁成年以后就可以自己主宰人生了,父母不会插手任何事情,甚至是说他们连十八岁过后的生活费都要自己考虑。
无论是以后的工作、兴趣爱好、发展方向,甚至是说取向这方面,都不会过问。
因为在他们家,十八岁过后,他们就正式脱离了家庭,要开始为自己的人生和未来做规划了。
不管贫穷富贵,那一条路是要自己一个人走下去的,父母不可能永远陪在身边,帮助你,为你遮风挡雨。
这就是陆皎家里的教育方式。
比起传统的为儿女劳苦一生,他们家显得更加超前,甚至可以说自由的毫无束缚可言。
不过他们家最重视的,不是成绩、事业、爱情,而是一个人的品德。
陆家人就算在各方面不如别人,也不能做一个“蛀虫”。
性格强势或者懦弱,但是唯一的一点就是不能做坏事。
陆皎想起家里的家风,既是觉得无奈,又是觉得自豪。
“阎洲,她不过是一个活人而已,你至于这么护着她吗?”
“介鸑”被阎洲用风刃砍断了不少身体分支出去的部分,疼痛感剧烈到让它一时间难以承受,它到底还是无法跟阎洲抗衡,甚至可以说,连五五开都做不到!
“介鸑”含恨的摇了摇牙,心里的怨念滋生得愈发庞大,看向阎洲,仿佛恨不得食其骨噬其肉!
但是这一切都对阎洲毫无伤害,它只能拿躲在阎洲身后的陆皎说事。
在它看来,陆皎左右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没有什么足以让阎洲这么护着她的原因,而且阎洲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世!
难不成他还能跟这个活人在一起不成?
在这个诡堡里的“恶诡”都是无法转世投胎的存在,并且还没有任何办法能够离开这里出去外面的世界。
这个诡堡就像是一个禁锢着它们的牢笼一样,将它们这些“恶诡”永远永远的留在这里。
这个活人只是因为要参加什么劳什子活动才来这里的,等到那个活动一结束,说不定对方二话不说就要离开了,哪里可能会因为阎洲一只“恶诡”而选择留下来?
再说了,阎洲也不可能跟着对方离开,他没有离开的办法!
虽然对方看着很强大,难以击败,可是这么多年了阎洲都一直没有离开这个鬼地方,说明——阎洲这么强大的“恶诡”也对这个该死的诡堡没有办法!
这么一想,“介鸑”心里才平衡了许多。
就算你阎洲再如何强大可怕,还不是照样要和它们这些实力不如他的“恶诡”待在这个鬼地方!
然而“介鸑”不知道的是,阎洲并非是没办法出去,而是他实在没有要出去的理由。
真的要出去的话,阎洲可能早就在外面浪到飞起了。
只是这么多年了,他着实没有想到能让自己选择出去的理由。
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吗?阎洲并不感兴趣。
外面的人形形色色,诡堡的“恶诡”也多得数不胜数。
“诡”是由人死后变成的,说到底,“诡”的社会和人的社会还是一样的。
没有什么不同。
那就更没有要出去的理由了。
阎洲听着“介鸑”挑拨离间的话,眼中神色未动,仿佛对对方的话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身后的陆皎被封闭了五感,压根儿不知道这两个“诡”在她面前光明正大的交流着什么。
只知道对面的那只“恶诡”说着说着就恶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活像是自己欠了它千八百万一样。
陆皎:“……”
莫名其妙。
“介鸑”并不知道自己在陆皎的眼里已经变成了一个神经兮兮的存在,还在固执的想要靠着自己一流的口才“说动”阎洲:
“阎洲大人,你仔细想一想,这个活人跟你有什么密切的关系吗?她是你的什么人值得你这样护着她?”
“我想,您跟她见面的次数只手可数吧?甚至可以说这个小姑娘对您都根本没什么印象,可是您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计得失的去护着她,您能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
“介鸑”苦口婆心的说着,此时此刻它活像是一个在拆散一对情侣的恶婆婆,跟自己的孩子字字句句数落着陆皎这个“儿媳妇”的各种不好。
阎洲:……
或许他现在就应该把对方给灭掉。
他是完全没有想到,“介鸑”一只恶诡居然可以这么逼逼赖赖。
“介鸑”好像完全没有看出阎洲对自己起了杀机一样,还在固执的劝说着。
在它看来,阎洲和陆皎的组合就像是豪门贵公子和平民姑娘之间的爱情故事。
一点、亿点点也不合适!
陆皎不清楚那个怪物在和阎洲说着什么话,但是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陆皎拧着眉头,看“介鸑”那张可怖狰狞、没得个人样的脸,姑且算作是它的脸吧,漆黑一片,唯独那双血红的眼眸里像是有一湖鲜血染红的水在翻涌一样,里面还能依稀的看见一些黑影犹如枯瘦无骨的骷髅拼命挣扎着往上伸出枯枝一样的手骨。
尽管没有五感,陆皎仿佛也能够听见它眼眸中那些“人”的哀鸣。
陆皎皱紧了眉头,抿着嘴,好像不明白为什么“介鸑”的眼睛里会有这些东西。
忽然,在下一刻。
她的眼睛被一只冰凉凉的大手覆盖住了。
像是在有意的阻隔她的视线一样。
陆皎不明所以,却没有去把那只蒙住她眼睛的手给拿开,因为她知道那只手的主人是谁。
——阎洲。
虽然此时的她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可是下一秒她的脑海却骤然浮响起阎洲低沉的声音:
“接下来的画面少儿不宜,皎皎你还是不看为好。”
他嗓音低哑,却清雅绝尘,莫名有种勾人的感觉,听得人耳朵都快要怀孕了似的。
陆皎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是依靠耳朵听到阎洲的话的,而是阎洲用某种能力把他的话传到了自己的脑海里,让她有种能够听到声音的错觉。
陆皎不明白阎洲话里所说的“少儿不宜”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乖乖听话,没有多问,也没有把阎洲放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拿开。
阎洲看着她这么乖巧的样子,嘴角忍不住都勾了起来,谁叫陆皎看起来这么乖呢?
简直就像是一个理想型的想养大的孩子,让阎洲心中都不由得生出几分怜爱之情。
不过这份怜爱之情在他看向“介鸑”以后瞬间被收敛了起来。
“阎洲,你的意思是你还是要执意护着她了?”
“介鸑”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活人居然对阎洲有这么大的影响,甚至让它有一种眼前的阎洲并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阎洲!
阎洲冷眼盯着它,语气冷漠的回答着:“我想我阎洲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介鸑’随意插手吧?”
实力没有他强大,还敢这样放肆,估计也只有“介鸑”会这么不知死活了。
也不知道“岚冰”给它灌输了什么思想,会让它觉得拼死能与自己抗衡。
不过这也与他无关,阎洲盯着面前的“介鸑”,想着身后的陆皎,还是速战速决为好……
美人这边,解开了束缚,在“介鸑”的领地里毫无拘束的走来走去,视线扫过了这个房间里的东西。
大多都落了灰,老旧且朴实。
“徐春生”飘在她的身边,说:“‘介鸑’这个家伙也没什么收藏东西的癖好,它的领地简单来讲也只是它的一个暂时睡觉的地方。”
美人抬手擦过了一个桌子上厚厚的灰尘,那一层不薄的尘埃把她纤细白皙的指尖沾染上了一层肮脏的灰尘,看起来格外的膈应人。
“美人你这是做什么?”
“徐春生”不理解她的动作,空洞的眼睛里闪着幽幽绿色的鬼火。
美人一边轻言回答着它的话,一边拧着眉头,继续将那张桌子上的尘埃擦拭干净。
她的这个举动落在直播间里的那些观众眼里都显得格外奇怪诡异。
[小鹿不可能坑人啦]:美人这是在干嘛?我怎么觉得这里阴森森的,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啊……
[kqinaksjsjw]:我也觉得,这里气氛好怪异啊!我觉得美人还是先离开这里比较好。
[风起时叫我的名字]:啊……可是我还想知道美人这样做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辅助跟我,打野滚开]:同问。美人做这些总不可能只是为了好玩,毕竟对方的性格咱们都知道,绝对不是那种会随便去做一件事的人。
[美人的粉丝团团长]:这里补充,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南方美人粉丝副团长]:鹅鹅鹅没想到美人除了我还有其他的粉丝啊?
[tingling-finger]:切,美人的粉丝可不止这一点,我们家美人的排场绝对不能输给任何人!
[如我心明月]:??只有我一个人是皎皎的粉丝吗?呜呜呜呜。
[猛男诞生记]:这里!皎皎一天老粉!
[楚河往西有佳人]:这里!皎皎真的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
[苹果不切块]:我是纯颜粉,勿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