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瑶哄骗着两名守卫离开,这才急忙赶回院墙的拐角处,却那里空无一人。她一下子慌了神,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
"人呢?骗子,不是说好要带我去找顾娆吗?"
就在这时,"宁乙"却从不远处的院墙上翻了下来。
"塔瑶姑娘?"
塔瑶猛地转身,看到"宁乙"没有离开,这才转忧为喜。
"你刚才去哪儿了?我已经把两名守卫都哄走了,你快带我去地牢!"
"宁乙"刚在蹲在院墙上,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收入眼底。为了确保沈行之的计划万无一失,他必须亲眼看到守卫离开才敢进行下一步行动。
"我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做到,走吧,地牢在这边。"
"宁乙"带着塔瑶走了,却不知所谓去打野味的守卫并没有走远,而是与负责跟踪的其他队员接上了头。
"正如宗主所料,宁乙哄骗走了塔瑶姑娘。"
"那你们继续跟着,我立刻去向宗主汇报情况。"
"宁乙"带着塔瑶来到了地牢附近,却没有直接进去。
塔瑶看着远处的地牢入口疑惑道:"地牢不是在那边吗?"
"塔瑶姑娘有所不知,这地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塔瑶期期艾艾的看着他,"可你说过要带我见顾娆的。"
"宁乙"露出一截狐狸尾巴,"我可以帮姑娘进入地牢,但也希望姑娘能帮我一个忙。"
塔瑶紧张的看着他,"我,帮你?我能做什么?"
"宁乙"道:"姑娘别怕,我只是想请姑娘帮忙带两个人一起入地牢。"
塔瑶惊讶的瞪大眼,"我自己都进不去,如何还能带上别人?"
"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姑娘就能顺利进去。"
塔瑶将信将疑,"你要我帮忙带什么人去地牢?你究竟想做什么?"
见她起了疑心,"宁乙"故作悲伤的擦了擦眼睛。
"姑娘有所不知,我有一位关系很好的师弟叫做'王川';,前段时日因犯错被关于地牢之中受罚。我们师兄弟几个一直想去探望,却难以入内。还请姑娘大发慈悲,带我们进入地牢探访师弟。"
塔瑶眉梢紧蹙,"那你要带的人呢?"
"宁乙"见她松口,便吹了一声口哨。片刻之后,沈行之与另一侍卫推着装有饭桶的独轮车歪歪斜斜走来。
沈行之换上了伙夫的衣衫,头上用厚厚的兜帽罩住,又佝偻着背装作普通人的样子,倒是没被塔瑶认出。而另外一名侍卫换上了黎山宗门徒的衣衫,脸上贴上了络腮胡,也是大变样。
"宁乙"介绍两人,"这位老汉乃是我师弟的父亲,在黎山宗做了一辈子的杂事。这位是我另一位师弟。"
沈行之按照计划,见到顾娆就哭诉起来。
"请塔瑶姑娘帮帮我们,老汉就这一个儿子,如今被关在地牢里还不知师生是死,求您带我们进去看看大川,求您了。"
塔瑶最是心软,听沈行之如此央求,原本的警惕心也被打消了。
"老人家快别哭了,我带你们进去就是。"
见她上当,"宁乙"这才把进地牢的办法详细说来。
"塔瑶姑娘,虽然这黎山宗的地牢不是什么人都能进,但唯独你,却是可以。"
塔瑶不解,"为何?"
"您是宗主的贵客,整个黎山宗的人都知道您的大名。只要您给那守门的人说,你是奉了宗主之命前来探望嫌犯的,他们不敢拦你。"
塔瑶一下就慌了,"什么?你要让我假传宗主的命令?这可不行!"
见她不愿,"宁乙"的脸色便稍微阴沉了一些。
"姑娘可别忘了,顾娆高烧不退,已经快死了。你不想去见她最后一面吗?"
"我、我..."
"宁乙"逼近塔瑶面前,继续蛊惑道:"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撒谎吧,宗主这么宠你,一定不会责怪的。况且你只是去看一眼,又不是私自放顾娆出狱,又有什么关系。"
这时沈行之干脆跪了下来,抓住塔瑶的裙角哀求。
"求姑娘行行好,帮帮老汉吧。"
塔瑶担忧顾娆安危,又不愿看着老汉伤心,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个办法。
"那,那好吧。"
在"宁乙"的蛊惑下,塔瑶带着他们三人来到了地牢的大门前。
"开门。"她挺直了腰板,故作镇定的下令,"我塔瑶奉宗主之命,前来给嫌犯送些吃食。"
四名守卫面面相觑,"塔瑶姑娘,现在还不到送饭的时间。而且这等粗鄙小事,怎劳动您亲自跑一趟。"
塔瑶紧张的揪着衣角,不知如何回话。
这时"宁乙"便站了出来替她解围。
"昨日顾娆被关押于此,宗主不放心,特派塔瑶姑娘前来探访,顺便送些吃食。"
听他这么一说,四名守卫倒也没怎么犹豫,就给他们开了门。
"塔瑶姑娘请。"
沈行之其实都已经做好了打一架的准备,没想到搬出塔瑶的名头来用竟是如此简单,直到进入了地牢,都有些恍惚。
地牢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塔瑶总算松了一口气。
"终于进来了。"
"宁乙"也跟着感叹,"是啊,终于进来了。"
塔瑶忙着挨个寻找关押顾娆的牢房,倒是没听出"宁乙"语气中的古怪之处。
"那你们快去找自己的儿子吧,我也要去别处了。"说罢便小跑着在牢房中寻找起来。
沈行之对两人使了个眼色,"跟上。"
"顾娆?顾娆使者,你在哪儿?"
塔瑶怕引来外面的守卫,只能小声的呼唤。
此时顾娆正盘腿坐在小床上打坐,恍惚间听到塔瑶的声音,还以为幻听了。
"顾娆,顾娆..."
直到声响再次响起,她才确定的确是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黎山宗内能对她直呼其名,且还是个女子,除了塔瑶,不会有别人。
顾娆睁眼,闪身来到牢房门前。
"塔瑶?是塔瑶吗?我在这里。"
塔瑶在牢房里转的头晕眼花,好不容易听到回应,高兴的都快哭了。她小跑到顾娆跟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顾娆,你没事吧?我听说你得了重病,严不严重?难受吗?"
顾娆莫名,"我得了重病,你听谁说的?"
"自然是我了。"
一道阴沉苍老的男子声音自身后响起,听得塔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