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庆祝之后,各种活动更加如火如荼。
社里也是紧跟先进,发布了关于设立“大食堂”的明确规定。
徐得庸在村里,白天都可以看到远处“土炉子”经久不息的冒着浓烟。
为了完成指标,公社再次抽调队里的一部分劳力参与冶炼。
当然,相比全国其他一些地方,已经算不错了,起码还留了些青壮劳力。
而且“大食堂”建立,人们家里不让留粮,收获了也不归自己。
玉米棒子掉在地上,一些社员都懒得捡。
这就造成了怪异的现象,今年虽然是个好年景,但丰产不丰收。
……
三天之后。
徐得庸所在的生产队,周山正式宣布社里关于建立“公共食堂”要求和规定。
周山语气坚定的道:“这些都是规定,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而且别的地方早有先进经验开始实行,我们属于后来者。”
“以后呢,大伙只需要干活生产,吃饭都到大食堂去吃,不收一分钱,尽管可以放开肚皮吃,吃多少都成!”
大伙儿闻言顿时一阵嗡嗡的议论纷纷:
“把吃的粮食都上交了,万一碰到个荒年怎么办?”
“那家里粮食多的岂不是吃亏!”
“养的鸡鸭也要上交?还不如自个吃……。”
“嘘,别乱说……!”
“周队长不说了吗,锅碗瓢盆都上交,以后吃饭不在家里吃,都去大食堂敞开吃。”
“这保准吗?怎么觉得有些不那么靠谱。”
“要是真能放开肚皮吃,可比在家好哩……!”
………
徐得庸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很多事情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惜太过理想化
办公共食堂,人们都敞开肚皮吃饭,之前各家都省吃俭用,平均每人每天吃一斤粮,之后每人一天合3斤多。
而且在更多的地区,早在公共食堂建立之前,人们一听说要把自家粮食无偿集中到食堂,都去食堂统一吃饭,就极为担心。
特别是那些家里粮食多的,谁情愿多交啊,自然便放开肚皮吃,顺便把家里的鸡呀鸭呀猪呀也吃了。
而徐得庸所在的生产队这里也差不多,在周山宣布建立公共食堂的几天内,各家各户都悄悄的杀鸡杀鸭,伙食比过年还好。
当然,大家还是比较“克制”,或者是舍不得,下蛋勤的老母鸡还是留下来一些。
比如孙大妈家的两只老母鸡就没舍得杀,但是打鸣的公鸡不见了。
徐得庸也是“沾了一点光”吃到了鸡肉!
公共食堂就设在大队的驻地,重新搭棚子、垒了几口大灶台,各家的锅碗瓢盆、粮食啥的一集中,就算是建成了。
成立那天,社里的人下来指导,同时号召大家把家里的铁锅啥的捐献用于冶炼。
以后都吃大食堂了,家里多余的铁锅铁铲就用不着了嘛。
总之,除了必要的农具,其他铁的玩意该捐的都捐!
队里一直忙忙碌碌折腾到9号寒露,地里的作物勉强收获过半,关键小麦也到播种的时间。
于是有限的人手大伙愈加忙碌,可谓是早出晚归,披星戴月!
这时候实行的是“一平二调三收款”“三级所有,队为基础”的制度。
男女老少社员都是赚工分的,根据体力划分成不同的劳力。
社员不论男女,只要满了18岁即成为整劳力,不满18岁的青年男女和超过50岁的大龄妇女为半劳力。
整劳力一天三出工,早上2分,上午4分,下午4分,全天计10分,叫做“一个工”。
折算成钱的话,也就一毛钱左右。
半劳力干一天活儿记6分工,如果早上加班同样增记2分工,全天可以挣到8分工。
分配制度实行“人六劳四”。
如果一家没有劳力,他们只能分得实物的十分之六,这十分之六的实物要作价,也就是欠生产队钱。社员们把欠生产队的钱俗称“六钱”,还生产队的钱俗称“拿六钱”。
徐得庸他们下乡每天也都是按“一個工”来计算。
不过,这些日子连续高强度的干活,可是累苦了陈雪茹和杨典。
范金有勉强能跟上,但也累得没啥其他小心思了。
听队里人传的小道消息,陈雪茹这娘们累得晚上睡梦中都哭哩!
唯有徐得庸还游刃有余,并且逐渐成为主要的劳力,队里人谁提到他都会竖起大拇哥称赞。
并且,徐得庸手艺也渐渐显露出来,各种筐子、车子、农具的修修补补,他那工具给捣鼓捣鼓总能修好继续用。
要不是忙的没时间,找他收拾东西的指不定会更多!
忙呀忙,每天闭眼就睡觉,睁眼起来就干活,到点吃饭,日子不断循环。
忙过了重阳,又到霜降,秋收也已经到了尾声,可以喘口气,想要休息还是不行。
除了各种秋收、种植的收尾,大白菜也快到收获的时候,要加强后期的管理。
毕竟大白菜可是关乎人们整个冬季餐桌上的主菜,不重视可不行。
翌日,10月25日,报纸上发表了关于“办好大食堂”的社论。
社论提出了办好大食堂的具体要求,比如食堂饭菜多样化,饭要粗细搭配,有干有稀,菜要多种,有菜有汤,尽量免费供应酱油、醋、葱、蒜、辣椒等调味品。
要注意改善伙食,应当争取每月吃两三次肉,每逢节日会餐。
食堂要讲究卫生,要有自己的蔬菜基地,对年老社员、儿童、病员、孕产妇应在饮食上适当照顾,要利用旧有房屋改建饭厅或尽可能地新建简易饭厅等,可谓事无巨细,都作了详细的要求。
某些地方还恢复了“供给制”,
一时间,“放开肚皮吃饭,鼓足干劲生产”成为传遍大江南北的口号。
与此同时,徐得庸他们劳动的日子也快到尾声。
这一日下工后,徐得庸还收到了徐慧真寄来的一封信,信里有个让他极为意外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