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意看燕孤斟盯着桌子上的早膳不放,他等人走了之后,低声道:“你就不怕有毒?”
“其实也就肚子痛一下,也没其他不适。”燕孤斟说着,已经坐了下来。
游子意竟无言以对。
他不能理解燕孤斟一个修仙人士,为什么这么执着口腹之欲。
见他拿着筷子已经吃起来,游子意轻叹一声坐了下来。
看燕孤斟一口一个饺子,吃得很香的样子,他撑着下巴看着。
“你尝尝?”燕孤斟夹起一个猪肉水饺递给了游子意。
游子意盯着饺子一脸沉思的表情,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吃一口。
而在此时,他的房门被猛地打开,连镜辞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燕孤斟给游子意喂食物。
“镜辞兄,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游子意立即转移了目标。
本来他还在想要不要拒绝燕孤斟呢,这下连镜辞来了,他就可以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了。
燕孤斟一看连镜辞过来,就没个好脸色,把饺子一口吃掉,他再拿起了一个包子,啃了一口。
肉包子里的肉鲜香美味,猪肉配上小葱,再裹着软糯的外皮,一口下去,鲜香四溢,汤汁连于齿舌之间,让人顿时感觉浑身都充满了满足感。
小时候燕孤斟吃过那种馅多皮薄的包子,后来随着慢慢长大,这样良心又好吃包子就再没有了。
他正在回忆,然而连镜辞却过来,一手打掉他的包子,再将他另一只手的筷子抢过来丢在了桌子上。
“你干什么?!”燕孤斟顿时就怒了。
圆滚滚的汤汁大肉包,就这么被浪费了。
连镜辞咬牙切齿地看着他道:“你真是不怕死,这东西里面有什么你都不知道,就吃?!”
“不就是下了毒嘛,我又不会死。”燕孤斟嘟嚷着说,吃有毒的东西确实有点不识好歹了,但总归痛一下,眼睛失明一下也没什么。
反正他都有了第一次经验,第二次毒药发作,他直接躺着不就行了?
连镜辞将一桌子的东西全打翻在地,他怒视着燕孤斟说:“以后不许再吃东西了,你一个筑基的人,连辟谷都不知道吗?!”
“我好端端的人,为什么要不吃不喝?筑基怎么了,筑基还不是人啊?吃喝玩乐,这就是人活在世界上的快乐,不然活着干什么?”燕孤斟站起来,理直气壮地跟连镜辞争论。
“修仙之人,从来都是为苍生而活,你以为你活着是为了吃喝玩乐?”连镜辞双目冰冷,眼神里的坚定没有一丝迟疑。
“我可没你这么高尚,我自己都没活好,凭什么考虑天下苍生?你考虑天下苍生,苍生考虑你个人了吗?我修仙,看到邪祟我去处理,这是我的个人责任。就如同我在路上看到有老弱病残被欺负,我会伸出援手。但因为要做这些事情,我连吃喝玩乐都不行,这什么狗屁道理你告诉我!”燕孤斟怒气冲冲说完,转身走到游子意床边,直接坐下来。
游子意在一旁,习惯性地挠了挠脸:“要不,你们还是别吵了,这都是小事……”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燕孤斟就气得不行:“也是啊,这么小的事情,他专门过来找我吵架,好吃的都被他浪费掉了,他都不知道别人种植粮食多辛苦。”
“少为了你好吃找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连镜辞立即凶道,但也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
“镜辞兄,你过来找我们有什么事情?”游子意好脾气地问。
“没什么事情不能找你们了是吗?耽误你们互相喂食了是吗?”连镜辞挑眉,满口阴阳怪气地嘲讽。
燕孤斟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我真是一秒都不想跟他同路了。”他在心中跟玛苏丽吐槽。
“但人家刚才那么做,其实也是为了你好呀,你不能不识好歹对不对?”玛苏丽劝说。
“为了我好,呵!”燕孤斟直接冷笑。
“那倒没有,如果孤斟兄愿意,他应该会当着你的面喂食也不觉得耽误。”游子意十分正经地说道。
燕孤斟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忽然觉得,游子意心眼越来越坏了。
连镜辞哼了一声就走了。
“可能真的就是为了来找你吵个架。”游子意看着一脸呆滞的燕孤斟说。
望着门口已经消失了的连镜辞的燕孤斟,听到他的话瞬间回神,随后他怒得猛吸一口气道:“真是莫名其妙!”
“其实你师兄已经很好了,他作为草木之灵,还能为苍生而想,本来就是一件不符合常理的事情。”游子意拍着燕孤斟的肩膀,言外之意叫他知足吧。
“因为草木无情,所以原本他不该有这样的想法是吗?”燕孤斟问道。
游子意微微颔首:“上次我们遭遇邪祟,我就回去特意找我家老祖问了一下,老祖说,草木虽然羸弱,因此修成人形极少。他们与其他修成人形的灵物不同,他们生来缺少七情六欲,所以,镜辞兄这样的稀有人物,你还是珍惜点吧。”
燕孤斟想,管他屁事。
原主都不珍惜他,自己倒是想珍惜他,但他整天干的什么破事?
没有吃到东西,燕孤斟又出去四处闲逛溜达了。
村子里今天安安静静的,前几天还看到村民在田间耕作呢,今天居然统一都不出门了。
燕孤斟想,果然有鬼啊。
他眉梢一挑,悄悄摸摸回到村子里,找到了村长高谈家,他趁着无人,翻墙而入。这村长家倒是跟集市那些大户人家差不多,院子里不是假山就是假水,还有不少的花坛和绿化。
这方便了燕孤斟潜伏,他一路摸摸索索,终于在某书房外,听到了群众与村长聚众论事。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玛苏丽十分不解。
燕孤斟想,这你就不懂了吧?于是他好心解释道:“小说呢,当剧情卡在某个点,就需要主角去干点什么,或者配角搞事,进行推主线,我现在就是在推主线啊,我不搞事,我们得呆在这里多久?”
“很是有道理……”玛苏丽道。
这时,屋里传来一个声音略大的男音:“他们不走,七天后我们的祭祀怎么进行?一开始就不该叫他们进那柳树院!”
燕孤斟皱起了眉头来: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