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自信?”程迦蓝被男人抱到桌子上,索性用双臂环住男人的脖颈,语气中的笑意含着千丝万缕的隽永之意。
“我因为什么自信,程总很清楚。”
“哪一次没让你兴奋地掉眼泪?”北冥瞮轻轻托住程迦蓝的腰身,神思放松,有些迷醉。
他知道云溪城的当地传统,上辈子,程迦蓝为他做过一样的事情。
一样手把手教他,一样亲手喂他吃糕点,她都记得,记得格外清晰,亦在一点一点地填补曾经的遗憾。
“阿励,我们吃了一块糕点就不会再分开了,就这么黏在一起,如何?”程迦蓝笑得明艳,素来精明的她,此刻竟尽是小孩子般的纯真。
那双眼,太干净,干净到他的身影是如此清晰。
“这话,上辈子你没有说与我听,不过我记住了。”北冥瞮低声沉笑着。
那场由他之手点燃的爆炸,是临时起意,他从来就是个疯子。
程迦蓝不要他,他就没有生存的意义,他的父亲离奇失踪数年,母亲生他时难产离世,整个北冥家唯有老爷子才是他的唯一牵挂。
不过,选择终结生命的前几年,老爷子已不在。
“程迦蓝。北冥瞮突然唤了程迦蓝的名字,认真且郑重,闻声,程迦蓝敛起笑意,以同样严肃专注的眼神回望着他。
下一秒—
“我爱你。”北冥瞮与程迦蓝额头相抵,声声郑重,字字缱倦。
上辈子的他很不会示爱,只明白给她最好的,一意孤行间,自然忽略掉程迦蓝的心绪波动。
他只知道要程迦蓝爱她,最好与他一般有着发疯发狂的占有欲。
那时候,两人感情最浓烈的时期,程迦蓝其实很纵着他,纵他恣意索取,纵他疯狂留恋。
可是案子背后的真相挤压太久,程迦蓝不会放弃,北冥瞮也曾发誓会助她复仇,但后来一切全部被改变。
他为何执意要引爆炸弹,原因太复杂,彼时的北冥瞮不明白程迦蓝究竟为什么不选择与他一起共赴未来,而是去选了他人。
近乎于癫狂的独占欲望促使着北冥瞮心中的暴戾情绪彻底迸发。
直到,山崖边—
程迦蓝弃了他奔向那个男人。
这是压垮北冥瞮情绪的最后一片鸿毛。
看似简单的举动却令北冥瞮全盘崩溃,没错,就是那么一点点的不理解,却足以摧毁掉北冥瞮的所有理智。
哪怕,北冥瞮其实知道程迦蓝有苦难言,但他就是看不得程迦蓝逃出他的掌心,为什么不肯相信他呢?
为什么要选择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
为什么一定执意认为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呢?
不,他能做到的。
他可以给她所有的。
所以,重生而来的北冥瞮依旧逃不过心魔,这辈子,他必须再赌一次,否则,他不甘心。
重回曾经的那瞬,北冥瞮就决定这辈子他会换一种方式来追求程迦蓝,只是刻入骨血中的偏执与蛮横要改掉需要时间。
北冥瞮只能强逼着自己去适应,好在,他看到希望了。
总署与兰浮钏之间的争锋险些触动北冥瞮心底始终不敢触碰的弦,就差一点点,北冥瞮就能再度崩溃。
直到,他猜出程迦蓝的目的,接近兰浮钏,只为了保下他。
他赌赢了。
程迦蓝心里有他。
从那时到现在,这一步步中的煎熬他是如何挺过来的,北冥瞮根本不想去回忆,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放弃程迦蓝,从来没有。
若这辈子他赌输了,那么,他一定会亲手掐死程迦蓝。
要死,那就一起死,他要让程迦蓝陪着他赴地。
“我也爱你啊。”
“很爱很爱。”程迦蓝盯着男人的唇,莞尔浅笑,是她不好,曾用错了方式,但这辈子她懂了。
今世,她定会与这个男人生死同命,不论说她自私也好,还是霸道也罢,其他的一切她都不想再管,这男人爱她入骨,那她就拉着她登天入地。
不会再推开他,折磨了自己,更折磨了他。
昏黄的灯光打在两人身后,从身侧微微露出的微光映在两人唇间,波光荡漾。
“我知道。”北冥瞮轻笑着开口。
他承认自己过度蛮横,也尝试着去改变,不过,程迦蓝也变了,变得更愿意包容他。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爱这份让步,独属于他一人的待遇,谁也得不到。
“我知道这辈子你会选择谁。”
“是,你说得对。”程迦蓝笑着赞同,模样俏皮,两人眼神纠缠,相互沉沦耽溺,两人之间的矛盾从不是山崖边的那个男人,而是程迦蓝是否信任他的问题。
或许前生的北冥瞮没有自信去说这句话,但今生,他确定以及肯定。
“那么,再遇到他,我要你站在我的身边,看着我毁了他。”北冥瞮温声开口,眸光中的执着逼人心魄,侵占欲瞬间爆裂开来。
男人之间的角斗,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爆炸前,他直接给了那男人一枪,将对方的手臂废掉,不过这辈子,对方可要小心那条命了。
不论有没有惹到他,上辈子的仇,他北冥瞮一定会报!
闻言,程迦蓝失笑。
“好,必要时候,我给你递刀。”女人声音温凉。
片叶在阴风中飘散,董鹤鸣冻得直哆嗦,妈的,不要让他查出来发来乱码的人究竟是谁!
可恶!
转身准备离开,却不料一道劲厉的腿风直接将他掀到。
被迫在空中转了个角度,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卸下力道,董鹤鸣神情冷肃。
小巷隐蔽,是最佳的格斗地点,打完就跑,还没有监控,谁能知道?
忽然,一只过分纤瘦的手臂赫然入眼,董鹤鸣眼疾手快地抓住,随即一个肘击攻向对方的颈窝。
怎知,那人跟特么开了天眼似的,侧头躲过,屈膝直接猛攻他的腰部,见状,董鹤鸣眸色阴冷,这他妈上来就要废了他的腰?
想让他后半辈子不能人道?
挺他妈狠啊。
“嘿,给老子安静点儿,否则直接喂你一发。”董鹤鸣冷笑,有枪不用他是傻逼吗?
当然不是。
被枪口指着谁都会不爽,尤其是茯苓这等刀头舔血多年的主儿。
暗中翻了个白眼,茯苓强忍着锤爆这人狗头的心思狠狠向后撞击,砰得一声,惊得董鹤鸣爆了粗口。
“你他妈疯......”
不对。
这人他绝对认识!
担心自己被暗算的董鹤鸣同志无比佩服自己的机智,男女力量悬殊较大,再加之,董鹤鸣的格斗从来就没有输过,于是乎,信心满满地掐住茯苓的肩头准备给她一个教训。
然而—
“咔咔。”
“卧槽!”茯苓直接抓住肩头那只鬼手大力扭转,不过收住了力道,但关节的声音仍旧骇人。
“咔-哒。”
“给我举起手!”董鹤鸣毕竟也不是吃素的,手臂只是脱臼,不是断了,问题不大。
面无表情地接上,董鹤鸣直接擒住茯苓的双手,心中孤疑,这人身手不是挺好,怎么不反击啊?
再次被枪口直指,茯苓直接一拳砸在董鹤鸣脸上,妈的,她有心放水这男人还敢得寸进尺?
岂有此理啊!
重拳出击后,董鹤鸣喜提一对熊猫眼,同时,终于看清了这人的面目。
那个小哑巴?
什么鬼?
“你那么弱,就不要丢人现眼了,快找个地方,我找你有事说。”说罢,茯苓直接抓住董鹤鸣的小腿向外拖着。
董鹤鸣:“???”
正处于这人特么不是个哑巴为什么还能开口说话难道他被人骗了想法中的董鹤鸣神情呆滞。
“嘭。”大咧咧的将人向着角落中一丢,茯苓拍拍手。
“你干什么?”董鹤鸣起身,警惕地看着茯苓,这个女魔头!休想对他做什么!
“安啦。”
“是个男人就不要紧张,你这样太女人了。”
“接下来,我问你答,你只需要回答即可,哦,你最好同意否则boss不会轻饶了你。”说着,茯苓笑着抽出一把刻刀,言笑晏晏的模样惊悚得一批。
话落,董鹤鸣眯眸,他知道这人与程迦蓝有关系,难不成是程迦蓝有事找他?
不能够啊,秦队是干什么吃的?这种好事能轮得到他?
以为是程迦蓝想要作妖的董鹤鸣,殊不知—
人家是冲着另一个大魔王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