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乍到,被北部人人弃之不顾,卿赫然根本懒得瞧他。
毕竟卿言之出生后,他一眼都并未去瞧这个二儿子,仅仅只是因为文森特风头太盛,以父辈威严来压制文森特,卿赫然明显察觉到力不从心,他急需一枚易操控的棋子来平衡掉文森特带给他的压力。
在卿言之尚未回归北部前,卿赫然还有几个私生子。
滥情多年,又常年混迹在险境导致卿赫然仇家极多,以至于卿言之上面哥哥全部死于非命。
有两个甚至在襁褓中便与母亲一同去了天堂。
而死者,当然也没必要再顶着北部少爷的名头了,直接消失,最好。
不过活了半世纪之多,除去文森特的母亲蓝斯·莎莉翁被卿赫然强制性带回北部外,剩余的所有女人与卿赫然基本上都是一场交易。
各有所需,各自算计,卿赫然本就不愿意招惹圈子干净的女子,怎知邂逅莎莉翁前,他一直活得潇洒,但就因为在酒局上的那一眼,卿赫然就非莎莉翁不可了。
而且最初他并不认为莎莉翁是具备傲气的女子,海外娱乐圈的腌臜事只会多不会少,谁能保证自己一生初心不改?
无人能做到,卿赫然自认也不行。
所以这种观念也奠定了他与莎莉翁相见之际,心底实则是带了些轻佻的。
然而直到莎莉翁用一杯红酒险些断送了自己的星途,卿赫然才恍然,原来还真有另类的存在。
所有人都被迫随波逐流,只有一个人不甘妥协,可不就是另类吗?
只是将人抢到手后,卿赫然没料到莎莉翁居然将这份与众不同全部用在了他身上。
不过即便如此,莎莉翁也是卿赫然这辈子容忍度最高的人,北部的男人都没有如此待遇,就算是莎莉翁的儿子文森特也没有。
以至于卿赫然在期待莎莉翁为他孕育一个孩子之际,对于其他孩子极度忽视。
仇家在明他在暗,加之他根本不在乎那些孩子的母亲,因为那些女人对他同样别有所图,所以导致有几个孩子丧命的时候,消息都没能及时传入卿赫然耳中。
只是恶人作深情貌,却令莎莉翁作呕。
她本一介逐梦之辈,亦有情投意合的心爱男子,却因卿赫然横插一刀而变得不幸,再者,她曾经与心爱男子许下过诺言,为了事业,她决定不生育,但若有朝一日她后悔了,那么这份爱的结晶,也只能属于他们二人。
可是卿赫然用一把刀直接将她对未来的期待捅碎了,还幻想自己的肮脏后代从她体内钻出来?
做梦。
一个拒绝,一个行为迫切,莎莉翁曾经从没接触过卿赫然这种暴徒角色,自然也不会懂得暴徒若要达到目的,会有千百种手段。
在莎莉翁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卿赫然让她怀孕了。
以莎莉翁的性格自然不会留下这个孩子,小生命无辜,但与其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却是罪大恶极,这个孩子严格意义上是个孽缘承载体,来到世界,只会为其他人徒增痛苦,索性不要降临。
可是莎莉翁不知自己早些年间因练舞伤了身体,从而导致体质极为不适合孕育。
一朝强行怀孕,身体根本吃不消,而且如果打掉,就代表莎莉翁今后再也不能练舞,甚至不可进行剧烈运动。
若好好将孩子生下来,那么今后还有可能会重返舞台,不生,等于毫无希望,生下来,还有一线希望。
两难境地,莎莉翁进退维谷,这对于莎莉翁乃是致命打击,一辈子无子,本就是她所求,因为她给不了后代想要的关爱。
她更爱事业,她也不愿以爱之名去间接伤害无辜的小生命。
但命运没给她机会,一次都没有。
正巧莎莉翁身边出现了叛徒,卿赫然得知此事后立刻将莎莉翁软禁,怕她不
肯将孩子生下来。
整整十个日夜,卿赫然没能再见到莎莉翁一眼,十日后,莎莉翁站在他面前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她同意生下这个孩子。
条件是卿赫然必须全力辅佐她的事业,举手之劳的事情,卿赫然没道理拒绝,再后来,莎莉翁顺利生下了文森特,却也从未给予这个孩子一个笑脸。
唯有在其某年生日当天,莎莉翁借着送剑的名义对他说了番话,而字里行间,文森特竟罕见地听出了笑意,那是少年时文森特最高兴的一天。
得益于母亲莎莉翁的地位,使得文森特自出生后即刻获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至今仍如此。
对比之下,除去文森特之外的卿流云与卿言之,存在几乎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尤其是卿言之16岁那年来到北部,正巧撞上了文森特大败北部十年青年拳皇herbert(赫伯特)。
北部拳台上赫赫有名的死亡之影,herbert所到之地,死亡阴影如影随形。
此人虽说属于青年组,但论拳术与体型却根本不输于成年组的拳手,可以说全盛时期的亚瑟与其相对,也不能保证自己胜率在六成。
不过此人与北部大多数颇负盛名的拳手一般,都存在一个弊病,那就是心理素质不稳定。
论实力,文森特绝不输于herbert,而论玩心理战术,对方与文森特绝无可比性。
青少年的文森特,是由卿赫然请来51区雇佣兵退圈兵王,手把手进行教导的。
从三岁开始,卿赫然就为文森特灌输强者观念。
差距并非一朝一夕便能追赶上的。
既然顶了北部二少爷的身份回来,自然也要拿出能服众的东西来,可初来乍到的卿言之什么都没有,空有一身皮囊而已。
人人弃之不愿辅佐与支持,太正常。
北部的少爷必须拿出绝对压制力才能令人心悦诚服。
这是崇拜暴力与双拳的地狱,而非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方式就能赤手空拳打出一片天下。
在北部,男人要么用拳头说话,要么安静碌碌无为混一生,选择文人这条路,无疑于等死,也不是北部人不愿吸收知识,而是崇尚文学完全可以,但必须要有强悍实力与之匹配。
否则,在他人眼中就等同一只待宰的羊羔。
很不幸,16岁的卿言之正巧属于这种类型,文弱书生,百无一用,一拳便可砸死的文人,是那时所有北部人对卿言之的印象。
直到卿言之成人难那年,他因为一根钢笔,捅死了卿赫然身边的一个不中用的下属后,无用这个标签才被卿言之摘下。
迄今为止,卿言之的底线究竟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二少,文少主正在后山,始终不肯来,怕是阿穆特......”
“怕什么?混血巴巴里狮北部仅一只,文森特不会允许它彻底灭绝。”卿言之声音冷淡。
“可是掌门交给您的任务,不得不完成啊。”
“要么得罪文少主,要么激怒掌门惹掌门厌烦,哪条路于您而言都不是好选择,您方才为何要应下啊。”卿言之的手下满面为难,二少能在几位暴徒之间活下来,岂会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
这分明是件两边都不讨好的任务,拒之,才是正解。
左右二少一直是中立状态,不站任何人的队,拒绝一次也无妨。
闻声,卿言之冷笑,他父亲岂会容忍他拒绝?
曾经可以,那是因为文森特在他父亲心中尚未被认作是威胁,可现在不是了,一头自己万般看好的小豹子长成巨型猎豹了,不止会咬人,而且更会算计时机了,这份伯乐兼父子情,自然会变质。
而他,就是他父亲用来进行变相胁迫文森特与实现权力平衡的一枚棋子。
当
真是
好算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