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怨卿赫然太惊讶。
而是情况太出人意料,卿赫然本倨傲到极点之人,这次能应下合作,来亚马逊充当北部与iss合作的接洽人,只是因为北部现在被全球势力逼到无路可退了。
强抢不占优势,玩计谋明显输在年龄。
年纪越大,顾虑越多,太正常。
畏手畏脚之下,敢欲而不敢为,偏又狠辣,如狼狐疑,那么如此情况下,只会加重卿赫然对自己人下狠手的频率,因为“窝里横”能带给他的心中慰藉,要比压制外界强者更多,且更加来得更轻易。
加之恋权心态加剧,导致卿赫然绝不会选择冒险,因为一旦冒险失败,在北部的名声必会大不如前。
这不是卿赫然要的结局。
但这次北部与iss的合作是文森特率先提及的,卿赫然只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失败,他可以顺水推舟将罪名丢到文森特头上,成功,这份功劳就是他的。
在卿赫然的潜意识中,文森特就是野心日渐膨胀的暴徒,断不会主动服软,怎会在自己离开北部期间先退一步?
毕竟,这是个“篡位”的好时机。
“消息不会有错的,少主他......的确是没那种心思,许是之前大少有些夸大其词了。”卿赫然的手下其实不信文森特有逆反之心。
如果文森特早有此意,何必等到今时今日再显露?
中间多少好机会,文森特都错过了,足见他没那种心思。
“让他们继续,有一点苗头也不行。”卿赫然咬牙说道,他还是不信文森特这个狼崽子会对这么个好机会不动心。
卿流云那个废物东西在文森特面前根本成不了气候,他以为自己的小算盘文森特不会发现吗?
“卿言之这几个小时与文森特联系过吗?”卿赫然的确没将主要希望放在卿流云身上,活下来的三个儿子,城府,唯卿言之能谈得上为深不可测,卿流云
不堪大用。
“不曾,二少一直在自己房间磨刀,看来是很喜欢那把泊松,少主被围之际,二少没有出手阻拦的意愿,想来二少与少主的关系,短时间内很难回温。”卿赫然的手下分析着。
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弟,在文森特活了29年间,对话次数屈指可数,如此,还谈何关系与感情?
文森特被围,卿言之没打算踩一脚已算是恩赐了,他与文森特至多算是略微熟悉的陌生人。\./手\./机\./版\./首\./发\./更\./新
心绪几转,卿赫然屈起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就算文森特那个小子没有夺权的心思,但他的人的确出现在云溪城了,否则消息怎么会在北部与境外传得满城风雨?
即便为假,那也是他具备极大嫌疑。
“您打算继续吗?如果少主这次被惹怒,您怕是难以压制啊。”卿赫然的手下斟酌着字眼说道。
闻言,卿赫然原本微微松懈下来的心弦再度绷紧。篳趣閣
“我说停下了么?”卿赫然冷声接话。
他随即补充道:“此事在北部与境外传开倒也罢了,绝不能让褚思梵知道,找几个假消息散布出去,混淆一下视听,以免此事后面被褚思梵翻出来。”卿赫然不容许褚思梵与文森特联手。
半晌,卿赫然发愁地捏住眉心。
何人沾了权,野心都会疾速膨胀,他当初警告过莎莉翁,可惜这个女人自始至终都不肯相信,他早说过自己是正确的,他许了文森特权,现在怎么样?
文森特还不是一样变得更贪更狠?
没人能清高一辈子。
她偏不信。
曾经的她敢作敢为,是因太年轻,而后遇到他,才保住了自己在相对干净的环境下追梦,若换种场合,她大可试试能否从一至终地清高下去。
她当年爱到死去活来的男子,还不是先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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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背叛了她心中的那段感情?
所以,这世上绝没有纯良的感情在,绝没有。
想要,只能抢。
他认,自己对莎莉翁一见钟情,就是为了得到她,但她以为其他男人不是吗?
女人钟情强者,也只是为了单纯仰慕?不求任何回报?
怎么可能?
没好处的事情,谁会做?
就那么坚信自己能在阴暗的世界里保住那颗纯净的心脏?甚至不惜以血的代价也要从背后狠狠捅他一刀?
只为证明自己才是正确的?
身后,卿赫然的手下无言,掌门怕是又忆起莎莉翁大夫人了,的确,那是位奇女子,亦是他们跟随掌门数年,唯一见过坚信人间有真情的奇女子。
一份真情,可以是亲情,可以是友情,可以是突如其来的同情,也可以是爱情。
奈何真情这种东西,在北部貌似从未存在过,他们追随掌门数年间,只见过钱,只见过权力,独独未曾见过真情。
掌门要什么没有?
要一段真情又有何难?但掌门都没见过的东西,岂会存在?
很快,卿赫然的手下退了下去,盯着杯中清酒,卿赫然忽地笑出声音,看着吧,莎莉翁,文森特得到的权力越多,他只会变得越狠,曾经你教导他得过且过又怎样?
如今这个孩子还不是步了我的后尘?
不。
无人能逃出从无心权势,到成功被权力所控制傀儡,再到爱上玩弄权力的魔咒,他不行,文森特也做不到。
如果没有他!你莎莉翁一样要对现实俯首称臣。
一定会的。
只是他并未意识到,自己似乎已陷入怪圈,一种名为固执认为自己理念正确,并且不惜以牺牲最亲近之人方式证明他正确的怪圈。
也正是莎莉翁口中的
你终有一日,会为疑心杀子的疯魔观念付出血泪代价。
北部。
“抱歉,你们不能进去。”卿赫然的人态度蛮横强硬,堵在风影与子剑面前,竟是都不许他们亲自为文森特准备日用品。
“之前掌门亲自下达命令软禁少主,都没说过不许我们接触少主,你们敢私自夸大命令?”子剑淡淡道。
“子剑大哥,罪名我们担不起,这次依旧是掌门的亲口令。”对面的人冷声放话,闻言,子剑握拳的手死死收紧。
“走。”子剑终是决定忍耐,文森特在监控室内并未发话。
没错,这一次文森特的归宿是一间360度无死角的镜面监控室。
屋内墙壁由特制镜面组成,整间房唯有一把木椅,被放置在中央处,镜面反射出来的光线要暗于正常镜光。
为了不刺激到人眼,镜面做了细微处理。
也就是说,只要卿赫然一日没有下令,通知文森特可以走出这处囚笼,那么文森特一日就要时时刻刻面对着数面镜子,某个角度,也有可能看到多个自己,在这间镜面监控室内,文森特将没有隐私。
甚至坐在木椅上入眠,也要时刻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镜像反应的刺激。
不论白昼还是夜幕,在这间房内,都是一样的,并无不同,这里没有钟表,除去镜面与木椅,只剩下文森特一个鲜活生命,是对心理素质的极致挑战。
这要比单纯软禁,刺激得多。
屋内,文森特推开木椅,靠在一面镜子上,回想着之前种种,从即将成功到再度沦为阶下囚,背后搞他的那只鬼手都没有出现,一次都没有,不然他不会无法察觉。
远程操控加精准打击,这人怕是指挥高手。
很巧的是,这种你不知她究竟在哪里,却无时无刻都在受到她算计的窒息感,文森特活了这些年,只在当年的蓝听迟身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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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过。
这种感觉就如同,你身后有一只隐形鬼手,会在你最意料不到的一秒内,瞬间钳住你的喉骨,却又不捏碎。
只想废了你。
让你一次次爬起来试图与她一争高下,可结局却次次相同,毫无改变。
这辈子,他第一次被囚,因为与澜诺的通话录音被曝出,第二次步后尘,依旧是自己被监视,从而存在被暴露,蓝听迟一直在暗中监视他。
除她之外,再无旁人。
每一次都能在他下一秒便可抓住胜利果实的前夕,给他当头一棒,并且这一棒砸下来,他的境遇只会疾速退化。
之后再想追平曾经的待遇,只能选择付出更大更多的代价,比如,让出手中权力,亦如,主动服软。。